“原來你也害怕,”南薰說道,“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
“行了,你趕緊走吧。”言少擺擺手,讓南薰趕緊走,不要在這繼續煩他了,似乎是本來就很煩這事兒了,南薰還在這嘮叨,他肯定心中不舒服。
“好好好,我走了,你慢慢在錢莊呆著啊!”
南薰說完,扭頭就走,倒不是她著急回去,而是懷裏還揣著十幾萬的銀票呢,這可是從錢莊剛剛取出來的,好多人都看見了呢,要是再被人盯上,那可又要來不少的麻煩。
沒過一會兒,幾個人匆匆回到了客棧。
關好門,南薰就坐下說道:“看來這言少也段思平沒有多大的關係啊!”
“嗯。”紫鈴答應了一聲。
紫笛說道:“那看來,我們還得想別的辦法才行,想通guò言少這裏打探到段思平的一些事兒,是不太可能了。”
“不著急,”南薰說道,“咱們慢慢想。”
紫鈴說道:“要不,你也別跟著參合這些事了,你專心收茶吧,省得到時候萬一段思平知道了,會對你不利,如果你不參合,他應該不會對你有什麽想法。”
南薰一聽,這那能行啊,她還想知道押運貢品的一些細節呢,要她現在不參與這事兒了,是玩玩不可能的。
她就開口說道:“我知道,我能幫的忙不是很多,但是好歹我也算一個人,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個思路啊,三個臭皮匠還能賽過諸葛亮呢,何況咱們三個,可比臭皮匠厲害得多呢。”
“我是怕……”
“怕什麽?我都不怕,你也不用擔心到時候事發了,連累到我,小紫啊,你為了幫我都能冒死夜闖尚書府,我能不忙你嘛,咱們都是好姐妹,這事兒,以後就別說了,想要我不參合了,除非我死了!”
“好吧,那依你。”紫鈴隻好開口答應,又說道,“是在不行,咱們就瞅著機會,把段思平綁了!”
“綁了?!”南薰問道,“能成嗎???”
“差不多,”紫鈴想了想說道,“過幾日,應該就到了蘆笙節了,到時候啊,段思平肯定會參加!”
“蘆笙節!?”南薰疑惑地看向紫鈴,問道,“那是什麽幾日???”
這時候,紫笛搶先開口,說了一下蘆笙節的情況,
蘆笙節事苗族很廣泛的節日,主要是祭祀祖先,慶祝豐收。一般在節日之前要舉行儀式,先由某村德高望重的老人主持祭祖。
與此同時,各家各戶都在自家自行祭祖,隨後各村各寨的姑娘穿著盛裝,佩戴銀花銀飾,小夥子們都各自帶著蘆笙,從四方八麵向蘆笙場地湧來。
各村的男子青年都各自圍成圓圈,吹笙跳舞,持續四五天,氣氛十分熱烈,是一種融歌、舞、樂於一體的群眾性的文藝活動。
等著紫笛介紹完了,南薰開口說道:“這民間的習俗,段思平貴為節度使,身份堪比我來洛陽城的宰相,他會參加這樣的活動嗎?”
“會的。”紫鈴說的很肯定,語氣非常的確切。
南薰聽完之後,轉念一想,這紫鈴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想想這些日子在羊苴咩城聽到的各種傳聞,這段思平是個親民的好官員,遇到這麽盛大的節日,肯定會參與的,用來彰顯自己的親民和善。
這可是大好時機啊,一年難得遇到幾次這樣的活動,要是不抓住這樣的機會,那就不是段思平了。
畢竟依著段思平這人的性子,他非常聰慧,肯定也能想到這是非常好的機會,無論從哪方麵說也不會輕yì地放過。
想明白了之後南薰就說道:“我看行,這樣吧,我們這段時間,先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如果那就隻能硬綁回來了,對了,你說的那個蘆笙節,是什麽時候!?”
“羊苴咩城附近的,都是六月十五,一般都是這天舉行的,要是遇到陰雨天就往後順延,那天晴朗了,就那天開始。”紫笛說道,“看著現在的天氣,估計十五那天應該也是不錯的天兒。”
南薰點點頭,說道:“還有七八,可說不好,畢竟天有不測風雲啊,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麽樣的天兒。”
三個人說著話,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藏針敲敲門:“都在嗎!?”
“藏大哥啊,”南薰說道,“進來吧,我們都在這啊!”
她話音一落,藏針便推門走了進來,看看人都在,就走到桌邊做了下來。
紫笛趕緊給他倒了一杯茶,藏針喝了一口,說道:“監視了兩天了,段思平來往的人都是很平常的交際,沒有什麽特殊的人,不過好像現在段府上下都在忙活著,說是準備過幾日的蘆笙節,還找來附近幾個村的長者,在段府住了幾天,估計都是在商議這些事兒。”
“哈哈哈,我們剛剛還在說蘆笙節呢。”小二說道,“沒想到藏大哥也說了這事兒。”
“不是,這蘆笙節我倒是不是多在乎,我就是在想啊,不行的話,咱們就趁著這樣的好機會,把段思平邦來問個明白,怎麽樣!?”
“這,”南薰笑著看著紫鈴和紫鈴,“藏大哥你真是的啊,這不太好吧……”
“什麽不太好啊,我覺得這計劃不錯的,而且這也是好機會啊,錯過這機會,恐怕再也難遇到這樣的好機會了。”
南薰說道:“不不不,我說的不太好,是說,咱們這想法不謀而合,有點不太好啊,好像咱們都是愛幹這綁票的事兒似地。”
藏針一愣,隨即也笑了笑說道:“哦,我進屋那會兒,你們大概也是在劃算這事兒的吧,哈哈,不過說起來,這可是不錯的好想法,你們覺得行不行啊!”
“行!”紫鈴就說了一個字,畢竟剛剛他就提yì了,現在更不可能反對了。
南薰點點頭說道:“可以,我還是覺得,還有七八天的時間,咱們先考慮一下,有沒有別的方法吧,畢竟這綁架的事情,可不是那麽輕yì就能成的,如果實在其他的辦法,咱們也隻能冒險一試了。”
藏針說道:“恐怕來不及了,要真的想在蘆笙節動手的話,咱們從現在就得開始準備許多東西了。”
“為什麽!?”紫笛轉頭問自己夫君。
藏針說道:“如果說,蘆笙節那天,咱們再去,那豈不是讓人懷疑啊,你看看,段大人來參加蘆笙節,你們也剛好來了,而且,蘆笙節上大人失蹤了,那麽咱們這些剛個去的,肯定就成了懷疑對象了。”
“嗯,”南薰說道,“確實如此,還是藏大哥考慮的周全。”
“我覺得,咱們得早早去,”藏針一邊想一邊說,“我們就扮成中原來的茶商,去郊區的幾個寨子裏轉悠轉悠,按照習俗,臨近重dà節日,苗寨的人們,都會要請客人留下了一起參加,到時候,咱留下來也就順理成章了。”
“姐夫,你打聽到了,今年的蘆笙節是在哪個寨子裏舉行嗎!?”紫鈴轉頭問道。
“北寨!”
本來羊苴咩城周圍有許多寨子的,也都各有其名,後來楊幹貞為了方便管理,統一進行了劃分,把周圍的幾個寨子,歸攏在一起,劃分了東南西北四個大寨子,坐落在羊苴咩城的四方。
好在苗族人的風俗都基本一樣,這些合在一起,倒也沒有什麽意見,反倒相處的比較融洽。
至於蘆笙節,都是在四個寨子輪番舉行的,今年正好輪到了北寨。
紫笛聽完,就說道:“那我們去北寨,等著段思平來!”
“不行,”南薰說道,“那樣還是有些太明顯了,我們去別的寨子,最好有認識的當地人,然後到時候,跟著別的寨子的蘆笙隊伍,一起去北寨,就不會被人懷疑了。”
紫鈴此時插話說道:“咱們之前遇到的那個茶農大哥,好像是南寨的,不行的話,咱們就再去找他去!?”
“可以,”南薰說道,“可以,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咱們準備一下,過個三五日,就去找那個大哥,按照他們兄弟的熱情好客,肯定會留下咱們蘆笙節的。”
“你們覺得可靠嗎,不會被看出來吧。”藏針問道。
“不會的,之前走的時候,那大哥還跟我們說了,到時候,我們如果想念茶園的風光了,就去他那裏玩。”
紫笛說話倒是很快,南薰要說的話,已經被他說完了。
“那行吧,就這樣了,”藏針說道,“咱們先準備一下,看看到時候都需要什麽,然後五天之後咱們就出發,去你們說的那個大哥的茶園。”
“嗯。”
……
幾個人不一會兒,就把計劃製定好了,真是如同南薰之前說的那句話一樣,三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有人商議著,無論是什麽事兒,都是比較好處理的,大家互相補充,填補漏洞和缺陷,使得計劃愈加完善。
現在好了,這計劃看起來可行性確實非常的高。
南薰甚至覺得,都是萬無一失了,畢竟這邊可有兩個蠱術高手,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弄走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五天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其實很不長,轉眼間就過去了。
這天早上,幾個人在客棧聚集,準備好了收拾一下,就浩浩蕩蕩地開赴之前那個大哥的茶園了。
遠遠地就看到,大哥和兩個兄弟還是在屋子前坐著喝茶。
看到這麽多人來了,他們三兄弟都是很震驚,急忙起身迎了出來,等到看去是南薰等人,就笑哈哈地說道:“姑娘,又來了啊!”
“對啊,又來打擾幾位大哥了,我總覺得有些不放心啊,大哥您可千萬別忘了給我準備好五百擔的茶葉啊,為了不讓大哥你返回,我可是先來送定金了。”
說著話,南薰從懷裏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遞給大哥,說道:“江北錢莊的銀票,在羊苴咩城就能兌huàn,大哥收這個可以吧!”
“可以可以,”大哥接了過去說道,“姑娘你還是真心急啊,不過這樣也好,收了定金之後,你放心,那就行了,省得到時你老覺得我不會給你準備。”
“這不是您的茶葉太收歡迎了嗎,我怕到時候,有人搶了去了。”
“哈哈,那能,哪能啊,我們做生意的……”大哥笑著,似乎還要說著什麽,但是話到嘴巴,卻突然停住了,然後瞪大眼睛看著南薰身後。
南薰很奇怪,大哥怎麽突然露出這樣的表,隨後也轉頭跟著看了過去,發現,那大哥竟然直愣愣地看著藏針,眼都不眨一下。
南薰覺得奇怪,於是問道:“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那大哥沒有理會南薰,而是快走幾步,到藏針的麵前,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恩公在上,請受一拜。”
藏針急忙附身,把那三兄弟的老大,拉了起來,說道:“你是!?”
大哥說道:“恩公貴人多忘事,您還記得幾千年,我們全家老小中了別人的蠱術,圍在旦夕,是您路徑此處,看到我們的樣子,略施援手,救了我們一家上下。”
藏針嘿嘿一笑說道:“我還真沒記得這事兒!?”
這也不能怪藏針,他年輕時候,被宋老先生趕出師門之後,和他師傅宋老一樣,四處遊曆行醫,遇到的病人數不勝數,哪能一個個記得那麽清楚。
再說,藏針在苗疆呆了多少年,研究這毒醫之術,還有蠱術,肯定也幫人解決過不少中了蠱術的人,所以,不會記得那麽清楚。
大哥忙說道:“或許對於恩公來說,這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可是恩比天大,我們沒齒難忘啊。”
這話說的藏針都不好意思了,隨即說道:“沒事,沒事兒,你們家人都好了就行。”
“好了,都好了!”
一旁的老三問道:“大哥,這就是你說的,救了我們全家的人!??”
“對,當時你們都昏死過去,隻有我還有些意識,所以才有幸記得恩公的模樣,要不是恩公,我們一家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