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克斜眼地盯著她,嘴角微微勾起:“那你認為是誰?”
木晚晴咬住自己的下唇,就快將那薄薄的嘴唇咬破了,她的聲音從牙縫之中擠出來:“我不想猜。”
“其實你是在害怕。”狼克說道,“那人就是霍宸。”
木晚晴聽到霍宸這兩個字,先是一怔,疼痛從心髒處蔓延開來,就快到了自己無法壓抑的地步。她後退一步,腳步有些不穩,狼克想要扶住她,可是卻被木晚晴閃開了。
她的聲音堅定無比,盯著狼克:“不會,不會是他。”
狼克饒有興趣地盯著木晚晴,覺得木晚晴可不如一般女子那般柔弱,說道:“你說得沒錯,確實不是霍宸,是你們的大齊皇帝執意要將你送給本大王,想要讓本大王退兵。”
木晚晴覺得胸腔的血氣澎湃到無法抑製。
她本該想到的了,京城之中,最容忍不了她的存在的,齊文帝絕對是第一個。
今天的天氣晴好,碧空如洗,沒有一絲的雲彩,襯得這狼國王宮也是宏偉無比,特別是立在廣場中央的野狼雕像,更給木晚晴一種壓抑的感覺。
“不過你可以猜一猜,霍宸會不會來救你。”狼克又說道。
木晚晴抿了抿嘴唇,她也是不敢問自己這個問題,霍宸來不來狼國救她,那已經是無所謂的了,最怕狼克不肯退兵,而且還拿她威脅霍宸,到時候就不妙了。
木晚晴的聲音淡淡的,反問了狼克一句:“那你呢?會不會退兵?”
狼克像是聽到一個笑話,笑了幾聲,最後將目光重新停留在她的身上:“退兵?本大王還未達到定下的目標,怎麽能夠退兵。”
“目標?什麽目標?”木晚晴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唯一的直覺便是,狼克的野心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狼克靠近她,盯著她如水的眸子:“踏平大齊的京城,生擒霍宸,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木晚晴的雙眼瞬間睜大,無比空洞,可是眼底下的那一絲的懼怕是無法掩飾的。
狼克的目標,就是霍宸?!
木晚晴厲聲問道:“為什麽?!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
她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非常響亮,她幾乎是想要拽住狼克的衣領,再次逼問。
狼克捏住她的下巴,不帶一絲情感地說道:“你認為呢?霍宸對西瑤不住,怎麽能夠輕易放過他。還有你,也別想著能夠獨善其身,你們兩人讓西瑤飽受折磨,本大王就要你們都付出代價!”
木晚晴腦袋有些迷糊,但是總算是明白了,狼克真的是因為西瑤而出兵的。
“霍宸是你如珍寶,如今你在狼國,要是霍宸能夠獨身前來,那本大王還可放過大齊一馬,要是他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不顧,那也是大齊滅亡之時了。”狼克淡淡地說道,像是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木晚晴的腦袋一轟,要霍宸獨身來狼國?!
那豈不是要霍宸走進狼口嗎?!那還有活命的機會嗎?!她無法再想象下去,忍痛說道:“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要是真的會連累了霍宸,那麽她寧願了結了自己,隻因為她不願再成為霍宸的負累!
狼克輕輕一笑,也露出了一絲霸氣:“為什麽?難道你想著……哦,原來如此。”
說罷,狼克便抓住她的雙手,讓她動彈不得:“告訴你木晚晴,別想著對自己不利,本大王會派人盯著你。”
木晚晴喉頭一緊,仿佛透不過氣了。
這麽陌生的地方,她也是沒有了一點兒的自由了。
很快,木晚晴便是被人帶到了一處宮殿,雖然不大華麗,可是東西都一應俱全,看來狼克也沒有要為難她的意思。
她已經多日不曾沐浴,木晚晴都覺得自己身上有異味了,幸好有侍女早已打好水,非常貼心。
“我自己來便可,你能否先出去?”木晚晴被陌生人伺候,始終都覺得有些不大自在。
那侍女麵無表情,冷冷地看了木晚晴一眼,說道:“我叫阿若,大王已經吩咐了,要我一步不離地跟著你。”
木晚晴心裏有些悵然,沒想到狼克想得那麽周到,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因為有阿若監視著,木晚晴覺得背後始終有雙眼睛盯著自己,她也不敢轉身,但是覺得背後的目光越來越淩厲,她甚至覺得背脊被芒刺刺滿。
她慢慢地洗著自己那烏黑的青絲,動作輕柔,身後同時也響起了腳步聲,木晚晴以為是阿若走近自己,她便說道:“我自己洗就行。”
可是腳步聲仍不停下來,最後有一隻手拿過她的頭發:“中原女子的頭發,總是那麽柔順。”
木晚晴一愣,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身體繃緊。
她把自己的身子浸在水裏,不敢再動,顫聲說道:“出去!”
狼克卻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這是本大王的地方,為何要本大王出去?”
木晚晴覺得自己的脖子都紅透了,估計臉蛋也能滴出血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樣無恥地窺視我,就不怕狼魂會懲罰你?”
“哈哈----”狼克的氣息灑在她的耳邊,有一種**的感覺,“大齊皇帝將你送給本大王,本大王這樣不算是窺視,狼魂怎會懲罰本大王。”
木晚晴痛苦得閉上眼睛,幾乎是想要埋頭進水裏,溺水死了便算。
雖然這是很窩囊的想法,可是木晚晴此刻也是別無他法。
狼克也看出了她的窘迫,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過身:“算了,反正你人在這兒,也不差那麽一刻。”
隨後,狼克便是離開了。
木晚晴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她浸在水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要是狼克真的想要對自己不軌,那自己掙紮也是沒有用了,隻能是承受。木晚晴清楚,那將會是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狼克的心情也是複雜無比,木晚晴那容顏不時在他的腦海中回閃著。這本是該死了的女子,為什麽沒有死,為什麽又如此美麗地出現在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