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在哆嗦著,她想不到會是這樣,小寰是霍寰,那麽……晴兒就是那個木晚晴了?!
想到這兒,她瞪大了眼睛,已經沒有辦法再鎮靜下來。
“你與她……是夫妻。”陳丹青說完後,苦笑了一聲,原來真的不是這麽簡單。
霍寰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她的心並不在我這兒。”
陳丹青頓時又有了希望,她上前一步:“既然如此,你還要繼續喜歡她嗎?”
繼續喜歡?他也不清楚了。
他歎了口氣:“如今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說罷,霍宸便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拿出那一隻簪子,遞給陳丹青:“之前買下來的。”
陳丹青怔怔地看著霍寰,心裏卻歡悅了起來,連忙接了過來。
但是接下來,她聽到一句話:“丹青,忘了我,你定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過上平靜的生活。”
她的笑容慢慢斂去,最後,手都顫抖了起來。
“為甚麽……”陳丹青的手慢慢握緊,覺得那一支簪子沉重得很。
“我必須要去救晴兒,我也不能給你承諾。”
陳丹青的眼睛溢滿了淚水,她終於忍不住,卻咬住自己的下唇,死活不讓眼淚掉下來。她盯著霍寰,將手裏的簪子丟擲在地,頓時裂開了兩段!
“那你何必送我簪子,你要是去救她,你就立刻走!”陳丹青指著門口,想要保住自己最後的一點兒尊嚴,她如此卑微,卻得不到霍寰一點的憐憫。
霍寰的腳似乎無法移動,他是多麽想要留下來,而開始他卻無法舍棄木晚晴。
要怎麽選擇,他已經混亂了。
但是這個時刻,霍寰卻容不得自己猶豫,他邁出腳步,打開門,留給陳丹青一個冰涼的背影。
直至到霍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陳丹青才寫下自己的偽裝,她忍了許久的眼淚嘩啦啦地落下來,癱坐在地上,呆望著地上那兩段簪子。
她記得,木晚晴是這樣對她說的:“喜歡一個人是有時間限製的,要是喜歡,你大可以不用管什麽。你要是錯過了,那麽多年之後想起,你會有萬分的遺憾。”
可是她如今想要捉住機會,為何是這樣的結果?
為什麽木晚晴不告訴她,事實的真相?要是喜歡有時間的限製,那她要何時才能忘了霍寰?
她慢慢地拾起簪子,眼淚掉在手心上,像是烙印一般,霍寰也早已經印在她的心上,她要如何忘記?
陳丹青並不介意他是什麽人,但是他實在狠心,她都能拋下一切了,為何在這個時候他卻想起了一切?
她臉上的淚痕猶在,可是已經把心中的悲傷緩和了過來。
既然如此,她繼續追逐又何妨,反正她都已經過了婚嫁的年齡,再等又有何妨!
清晨。
木晚晴醒來之時,霍宸已經不見了人影。
麵對陌生的環境,木晚晴已經是無所謂了,她還沒有用早膳,可是剛出房門的時候,她便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她勾起嘴角喊了一聲:“哥哥!”
這一聲叫喊,讓關毅頓時停住了腳步,身體僵硬了起來,他慢慢轉過頭,便已看見木晚晴走到自己的旁邊。
他隻覺得,木晚晴臉上那笑容實在是過於詭異了。
“你……妹妹,這麽早啊。”關毅結巴地說道。
木晚晴看了看周圍,看來關毅為了躲避她,也沒有帶上家丁,她清了清嗓子,正視著關毅:“誰是你妹妹,你是吃了豹子膽了嗎?”
關毅一聽,隻覺得木晚晴變臉變得真快,可是他卻不敢得罪木晚晴,連忙嬉皮笑臉地說道:“是是是,是小的多嘴了!”
她眯了眯眼睛,輕聲說道:“關毅,恐怕府裏現在都有人守著門吧?”
關毅點了點頭:“是的,王爺為了安全,特意讓人把守著。”
木晚晴抿了抿嘴唇,果然如此,要是這樣,那她也唯有利用關毅了。她眼底閃過一絲陰冷,說道:“你想辦法帶我出去。”
“不行!”關毅連忙拒絕,“王爺特意吩咐,不能讓你出去!”
“那你可記得在巷子的時候,你對我做過什麽?”木晚晴臉上似乎浮著一層冰霜,“隻要我一說出來,你猜霍宸會不會放過你。”
關毅的背脊如被芒刺刺滿,原來木晚晴昨日不說,隻是為了今日要威脅他!
他緊皺眉頭,分明在考慮著,說道:“你要是不見了,那我也得死。”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要是你能夠證明這不關你的事,你還用得著死嗎?”
經她這麽一說,關毅的臉色總算是緩了緩,但是他不明白,為何木晚晴想要逃出去,可是這些事情他已經不敢多想。他隻想著木晚晴快點離開,免得讓她在霍宸麵前告自己一狀,那自己可真的是死無全屍了。
關毅想了想,才說道:“你要是想這樣出去肯定是不行的,不過我們每晚都有人來收夜香,那正是一個好機會。”
“要等到夜晚?那豈不是要擺脫了霍宸才能夠走?”
關毅冷冷得看了她一眼:“如你所說,這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反正我準備好木桶,能不能走得了,全看你自己。”
想不到關毅這時候說話還是如此,木晚晴也不跟他計較,隻想著今晚怎樣才能將霍宸調開。
時間過得極慢,好不容易到了夜晚,她沒有見到傾玖和霍宸的人影,隻有尹月惜和雨緋回來,她頓時鬆了口氣,覺得這是天助我也。
雨緋看她一臉輕鬆,還是跟她說道:“王爺和傾玖今夜有事,恐怕很晚才回。”
木晚晴點了點頭,雖然她不知道霍宸在忙著什麽事情,但這對於她來說,確實是一個好機會。
回房休息之後,她估摸著時間已到,才偷偷地來到和關毅約定的地方。
那個倒夜香的人已經來了,關毅皺著眉頭,忍不住說道:“你要是再慢一點兒就走不了了。”
木晚晴瞪了關毅一眼,關毅悚然一驚,生怕她會臨時改變主意,便把木桶的蓋子拿開,頓時飄來了一陣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