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南薰嫣然一笑說道,“跟你學學,做個甩手掌櫃的!”
“我,甩手掌櫃!?”言少說道,“得了吧,我這都關起來好幾天了,算什麽甩手掌櫃的啊,早知道我還不如不答應我爹來苗疆呢!”
南薰說道:“有些事情,自然是要掌櫃的出麵解決,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適合讓別人去處理的。”
此時一旁的小二說道:“小姐,您真打算以後把這運茶的事情交給我來做啊!?”
南薰笑道:“是這樣打算的,隻是,還不知道能不能,打開這條茶路,也不知道收益怎麽樣,要是能行的話,自然是要你來啊,對了,巴大哥,這是南小二,是我父親之前收養的孩子,跟我如同親姐弟一般,如果說這事情能成的話,他會負責以後茶葉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還需要您來多指點指點他!”
巴大哥看看小二,又轉頭對南薰說道:“嗯,這不用多說,我看這孩子,穩重實誠,是個不錯的孩子,日後定然會有一番作為的!”
“但願吧!”南薰也看著小二問說了一句。
小二立馬說道:“我肯定行的,就是,我跑來跑去運茶的話,那麽,誰保護小姐啊,小一他可不行,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說保護小姐你了!”
“放心,南薰說道,這次回到洛陽之後,我就不打算再出一言當的大門了。外麵的事情你來負責,裏麵的事情,小一負責,我安安心心地做個甩手掌櫃多好啊。”
“哦,那也行。”小二點點頭,覺得這樣不錯,小姐不出門,那肯定是最安全的。
至於讓他千裏迢迢地運茶,他一點意見都沒有,畢竟他是一路跟著從洛陽走到羊苴咩城來的。對於一路上的事情,了解了不少,隻是運茶的話,他自信還是能完成的。再說了,這可是這麽多年來,南薰分給自己的第一件大事兒,自己一定要做好。
說實話,這麽多年。南薰對小一小二的照顧,誰都可以看在眼裏,剛剛南薰說是如同親姐弟,其實比親姐弟還要好。
小一小二也都是知道感恩的人,一直以來都是盡力幫著做一些事情。
之前他們年紀太小,沒法勝任一些重擔,現在都是十七八的小夥子了,南薰也慢慢地把一些事情交給他們處理。
比如說來之前,把一言當交給小一,就是她對小一的一種鍛煉。
小二雖然不說什麽。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的,畢竟小一已經可以幫著南薰處理生意了,而自己還什麽都不能幹,不過想到自己武藝大成之後能在小姐身邊,保護小姐,他也就不說什麽。
南薰可沒有準備把小二一直綁在自己身邊,就算是小二武藝大成,她依舊不會把小二一直帶著,因為那樣的話,南薰會覺得小二沒有了前途。所以現在找到這樣的機會,就把運茶的事情,交給小二來做。
言少說道:“不出門可不行啊,那會發黴啊。哈哈哈!”
“就你話多!”南薰瞪了言少一眼,“我發不發黴管你什麽事兒啊!?”
“怎麽不管我的事兒啊,”言少很嚴sù地說道,“我可不想到時候,費勁心思,娶回家一看。啊呀,都已經發黴了,那我可就虧大了!”
“又沒人逼你非要娶我,你可以不娶啊!?”
言少說道:“你這是答應嫁了!?”
“你這人,厚顏無恥啊,我什麽時候說答應嫁了!”
“那你幹嘛說,我可以不娶,那意思就是,我也可以娶啊!”
南薰徹底對言少這坑人的想法弄的沒脾氣了,就沒有跟他繼續這麽聊下去,南薰覺得再這麽下去,自己早晚要掉到言少挖好的坑裏。
她覺得,言少一定是故意這麽說的,好讓自己一不留神,掉進去,然後就能讓南薰答應嫁過去。
還是少和言少說話比較好,想到這,南薰轉頭和巴大哥說道:“大哥,我還得問您一個事兒,咱們這茶葉耐不耐運送啊,從這到中原很遠啊,別到時候我運到了,發現都變成茶葉沫了。”
“肯定是耐運送啊,我從這運到回紇都沒事兒,到中原肯定是不成問題。”
南薰說道:“哦,我的那個意思是,有沒有什麽訣竅,方法,或者別的技巧,讓茶葉能到時候更好一些。”
“不用的,我們這茶葉,隻要不揉捏,踩打,輕拿輕放,保證在這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到了中原,還是什麽樣子,隻要路上不要淋雨濕了就行!”
南薰轉移了話題,言少也就不好再說什麽嫁娶的事情,而是說道:“應該不會淋雨,到時候弄些油紙遮蓋嚴實不會出問題的。”
“嗯,”巴大哥說道,“那時候,我們走茶馬互市,也是這樣的,不過,油紙輕巧,不易見風,風太大的話,會扯碎。”
南薰說道:“那簡單,用繩子勒緊不就行了。”
“嗯,到時候,你記得多放幾層油紙,這樣的話,長途跋涉,也不會把油紙磨透了,再說也能比較好的防雨。”
“對,這是個好法子,我記下了!”
“來來來,”巴大哥看到南薰和言少的茶杯都下去過半了,就說著給他兩倒上茶水,“再喝幾杯,反正都是自己家的。”
南薰說道:“不要了吧,我們就是來轉悠轉悠,看看茶園,現在看了完了,言少也覺得滿意,也就是時候回去了。”
南薰都沒問言少的感覺,直接幫他說了滿意,然後就準備拉著言少離開,免得他在這胡說八道丟人,他言大少爺經過的事情多,所以臉皮厚,無所謂,可是南薰卻沒有他這麽厚顏無恥,覺得再外人麵前談論著嫁娶的事情,是在是太丟人了。
可言少,哪會聽她的話啊,隻見他坐在桌邊,紋絲不動。慢悠悠地喝著茶,說道:“急什麽啊,這才什麽時辰,那麽急著回客棧。呆著多無聊啊。”
南薰瞪了一眼,說道:“我說大少爺啊,你是一個閑人,你就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的閑著無事啊,有時間跟你在這瞎聊啊!”
“哦。你不也是閑著沒事做馬,”言少故作驚訝的樣子,“怎麽了,難道你也有什麽親戚要拜訪啊!?”
南薰深吸一口氣,要是不是看著巴大哥還在這,她肯定已經和言少吵吵了起來,但是在巴大哥麵前,自己還要給這個言少留一些麵子的,她說道:“好,對。我現在也算是個閑人,可是人家巴大哥哪有時間陪你在這瞎聊啊,你不要在這叨擾大哥了。”
言少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隨即點點頭,覺得南薰說得又道理,他和南薰從小就生在商人之家,沒有種地勞作,不知道這種地勞作的繁忙,或許自己在這真的會打擾到巴大哥的耕種之事。
說不定巴大哥正要去茶園忙活農事,結果自己在這賴著不走。又不好趕走言少,畢竟言少可是他們的客商啊,無奈隻好陪著,結果會耽誤了茶園裏的事情。
言少幾欲起身。想和巴大哥告辭,卻聽到巴大哥說道:“真的不急,我還打算留著你們兩個陪我說說話呢,你們就這麽急著走了啊。”
言少那剛剛要提起的屁股,一下子又坐了回去,說道:“正好。我也正著想和巴大哥聊聊,請教一下,這茶道,在苗疆有沒有什麽說法。”
“哈哈哈,看來言少也是喜歡茶的人,既然想聽,不妨說來看看,茶道,在中原到底有什麽說法,我再說說,我們苗疆的茶道。”
“嗯。”
隨後言少就和巴大哥聊了起來,愣是把主人公南薰,晾在了一邊,甚至都沒有人招呼她南薰回去坐著。
南薰隻好默默地自己走回到桌邊,看看兩人,坐了下來,聽著兩個愛茶的人,暢談茶道。
茶道,說起來,最有名的就是雅士茶道,和禪宗茶道。
雅士,多指的是士大夫之類,這些人有機會得到名茶,有條件品茗,是他們最先培養起對茶的精細感覺;茶助文思,又最先體會茶之神韻。是這一批人雅化茶事,並創立了雅士茶道,受其影響此後相繼形成茶道各流派。可以說,沒有這些雅士便無中國茶道。
而且,這一批人是集中爆發的,字魏晉之前,喝茶品茶之人並像現在這樣普遍,但是在魏晉時期,茶以品節清淡高潔而深受喜愛,這也與魏晉時期的風氣相符,所以,雅士茶道差不多就是在哪個時候形成了。
直至李唐以後,凡是文人墨客無不飲茶,但凡是數得上名字來的人,都寫過關於茶的詩句文章。
茶助文思,文敘茶意,茶道蔚然成風,使得飲茶成為了一種精神享受,其作用已經不單單是止渴,消食和提神了,而是在於引導人的精神踏入一種超然脫俗的境界,於閑情逸致的品茶之中,悟出點什麽,希望有所發現,有所寄托,有所忘懷。
此時,雅士茶道已經完全形成了,飲茶成了吟詩會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至於禪宗茶道,應該也是從魏晉時期開始的。
《晉書?藝術傳》記載:敦煌人單道開,不畏寒暑,常服小石子,所服藥有鬆、桂、蜜之氣,所飲茶蘇而已。
這是較早的僧人飲茶的正式記載。單道開是東晉時代人,在螂城昭德寺坐禪修行,常服用有鬆、桂、蜜之氣味的藥丸,飲一種將茶、薑、桂、桔、棗等合煮的名曰“茶蘇”的飲料。清欽是宋代以後的事,應當說單道開飲的是當時很正宗的茶湯。
李唐時期,佛教盛行,這茶道,自然也與佛融於一體。
而且,茶與佛在很多地方都有不少的相同之處,這就是所謂的禪茶一味。
其一為苦,茶苦,而佛理中,四諦之首,也是苦。
茶苦而寒,陰中之陰,最能降火,火為百病,火清則上清。從茶的苦後回甘,苦中有甘的特性,佛家可以產生多種聯想,幫助修習佛法的人在品茗時,品味人生,參破苦之諦。
其二為靜,茶道講究和靜怡真,而佛學中,戒、定、慧三學,也都要求僧侶們要靜以悟禪,禪宗可以說是從靜中而出,靜坐而思,是曆代禪師們參修佛理的重要方式。
所以,能提神益思,有助感悟的茶,就成了禪者們最好的朋友。
其三為凡,茶道,不過就是水和茶,但是人們可以從這些凡品之中,悟出不少道理,這與禪理中,要求人們通guò靜思,從平凡的小事中徹悟大道不謀而合。
這兩者,是茶道之中,最為讓人知曉的。
還有一些別的茶道,倒是不值得的一提。
唯一還可以說一下的,是貴族茶道,或許這種茶道,已經不能稱之為茶道,因為有些玷.汙了茶的清廉品格.
貴族們,尤其是皇室貴族,喜歡飲茶,但是這些貴族都是身居高位,權力在握,哪一個真的有茶的品質。
尤其是為了供給這些皇室貴族們飲茶,多少茶農為了貢茶甚至累死。
詩曰:
日夜勞作不得息,男廢耕作女不織。
田間白骨無問津,廟堂肆笑談茶意。
說完了這貴族茶意的大概,言少歎了口氣,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南薰看向言少的目光都變了許多,這三種茶道,足以說明,這江北錢莊言少可不是什麽簡單之人,能有這番見解的人,豈會是一般。
就連巴大哥也是驚得不知道說什麽,最後也跟著歎了口氣,說道,“中原果然是人才聚集之地,這茶道,在中原已經都發展得如此了得了。”
“哦,”言少說道,“怎麽了,在苗疆,沒有什麽茶道嗎!?”
“哎,我們這些人說的茶道,和中原的比起來,有些小巫見大巫了,不說也罷,不說也罷。”巴大哥有些不好意思了,擺擺手,不想說苗疆的茶道了。
言少就說道:“還是說說吧,畢竟,不同的風土,養育不同的人,茶道,在苗疆,肯定也有與中原不同的風格。”
南薰這時候,也對茶道產生了興趣,這可是他從前從沒有聽過的東西,於是就說道:“對啊,巴大哥,說一下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