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該如何是好?
周圍都是迷蒙的霧氣,木晚晴不知所措,望了望周圍,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她開始有些懼怕,走了幾步,但是在大霧裏,她根本就看不到前方如何。
她心裏有些不安,正想大呼出聲,可是眼前的霧氣卻漸漸散去。
眼前的事物漸漸浮現出來,那是一個高台,卻有三個人跪在那兒,脖子後麵還插著一個牌子。
木晚晴的眼睛緩緩睜大,霧氣越散越多,她看得也越來越清楚了,但是她身上的力氣似乎在一瞬間抽走,她伸手掩住自己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眼前看到的,卻衝擊著她的雙眸。
高台上三人,正是木啟誌、陸心眉和木役旭,旁邊都站著一個拿著大刀的大漢。
這是要行刑嗎?
“爹爹!哥哥!”木晚晴幾乎是嘶聲裂肺地喊出來。
今日這個情形,她早已是料到,可是沒有想到,今日會親眼目睹。
大漢將他們脖子上的牌子拿掉,啪啦地丟在地上,同時舉起了大刀。
“晴兒,你自己好好活著!”木啟誌抬起頭,眼睛裏閃爍著淚花。
大刀同時揮下,就快接近脖子,木晚晴的腳卻移動不得半分,她唯有是大喊著“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鮮血濺了她半個臉頰,她愣在當場,看著他們毫無生氣的軀體。
像是有一雙手狠狠抓住她的心,不留情的揉搓著,她的心髒生生地像是要裂開一般疼痛,痛得她大聲驚呼。這一瞬間她如同墜入了無邊的黑暗地獄,似乎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可是這個時候,她卻感受一種溫暖的氣息環繞在自己的身邊,她的耳邊還聽到有人說道:“晴兒,醒醒,醒醒……”
她不得不從噩夢中醒來,但是眼前的事物都是迷蒙的,她伸手一抹,才發現自己早已是淚流滿麵。
自己是什麽時候哭了?木晚晴怔怔地抬起頭,卻對上霍宸那擔憂的眸子。
“晴兒,你還好嗎?剛剛做噩夢了?”霍宸看見她醒來,終是鬆了一口氣。
外麵的太陽燦爛,透進來了無數的光線,可是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原來隻是做夢,但是一切又是那麽的真實,她在夢裏掙紮著,害怕自己的親人真的會死掉。
可是三天後,不也是一樣的結局嗎?
她原以為霍宸能夠保住木家,可是結果還是如此,她的手顫抖著,抓住了霍宸的手臂,帶著一絲哀求:“霍宸……我求你,我求你了,你能救救我爹爹他們嗎?”
霍宸臉色不大好看,他早就知道木晚晴會有這個請求,但是此刻要他如何,他要是向齊文帝求情,恐怕也會把木晚晴扯了進去,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木晚晴正等待著,她多麽希望霍宸能夠一口答應下來。
“皇上要斬殺木家,這件事情已經在京城傳開了,我知道自己的請求很無理,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爹爹被砍頭……”木晚晴哽咽了起來,很快,她便是渾身發顫,剛才夢中那一幕在殘留在她的腦海中,“我剛才在夢中看到了,真的很可怕,我不想隻剩下我一個人,我不想……”
木晚晴的眼淚緩緩流下,她早已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木啟誌和木役旭亦是將她捧在手心裏,那次宮廷動亂,要不是齊文帝要殺了她,恐怕木啟誌連同木雁容起兵逼迫齊文帝退位。
齊文帝說得沒錯,她就是禍水,為何所有人都因她受到牽連?要是真的要砍頭,那她也不願意獨活。
“晴兒,如今父皇在朝中清理亂黨,我本想為木家求情,可是如此一來,父皇肯定會知道我是為了你,到時候父皇把矛頭指向你,便是更加麻煩了。”霍宸沉聲道。
“你不試過那怎麽知道呢?要是皇上連我都要殺死,那我也願意,但是爹爹……”
“晴兒!”霍宸有些惱怒,“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木晚晴一愣,頓時覺得有些後悔,是啊,她不能再拋下霍宸了,她微微垂眸:“霍宸,對不起。”
聽到她的道歉,霍宸的臉色緩了緩,他輕輕地把木晚晴摟入懷裏,想讓她感受到一點兒的溫暖,說道:“晴兒,就算他們不在了,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你還有我。”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木晚晴已經是說不下去,但是在她的心裏,木啟誌他們在她的心中,也是占有不少的分量。在現代時,她是孤兒,而如今,她渴望這一種親情,想不到卻是如此的短暫。
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早已是刺痛了霍宸的眼眸,他將她擁得更緊,似乎害怕她就消失一般。
霍宸的另一隻手拉過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早已是冰涼如雪,他的心底下有些許的不忍,要是木家真的被斬首了,恐怕木晚晴會落下心病。
“母妃早就不在了,我的身邊也隻有你了,我一路都是那麽孤獨地挺過來了,你能否為了我,就當做是我的乞求,你好好待自己,你的身子已經是非常虛弱了。”
木晚晴貼緊了他的心髒,隻聽到了那一聲又一聲沉穩的心跳聲,她輕輕閉上眼睛,她自然明白霍宸的難處。霍宸謀劃已久,隻是為了要還姚德妃一個清白,所以在進京之後,也是重新擁立齊文帝複位,所以她也不會責問霍宸,為何不是他當皇帝,要是如此,那麽一切的難題都會解決了。
但是她不可以那麽自私。
她抿緊了嘴唇,不讓自己再出聲,她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是要霍宸向齊文帝求情。
“這三天你別想太多,他們的後事,我會安排好的。”霍宸唯一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木晚晴應了一聲,木啟誌是罪人,後事也不能太風光吧。
但是隨後,她才想起了一個人,問道:“那木以柔呢?她又如何?”
“她?”霍宸本是不想提她,但是木晚晴問了起來,他也隻好回答道,“她串聯木雁容害死母妃,定然不能逃過一劫的,我已經讓人把她送去刑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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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問:要不要木以柔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