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寨的蘆笙場,已經滿滿地都是人了。
各個寨子的人都圍在一起,繞著圈,賣力地吹奏著蘆笙,姑娘們都在一旁,一邊聽一邊和著節拍,跳著苗疆特有的舞蹈。
看著人群越來越多,漂亮的姑娘也更是不少,吹笙隊伍裏的小年輕們,吹得更加起勁。
如此熱鬧的情形,南薰心裏也是熱騰騰的,要不是心中還想著別的事兒,她或許也就跟其他的一些客商們一樣,加入了那跳舞吹笙的人群裏了。
隻是南薰現在心裏還有很重要的事兒,不能那麽跟著一起狂歡。
於是就隻在一旁看著,欣賞著民眾們的表演。
藏針湊過來說道:“我去打聽一下,段思平什麽時候來,咱們也好準備一下,你要是有機會,也打聽一下。”
“嗯,知道了,”南薰說道,“自己小心!”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你也幫忙看好小紫姐妹……”
“嗯,我知道!”
藏針擔心是有道理的,這紫笛膽子小,紫鈴又太莽撞。
所以,隻有南薰,是比較心細和謹慎的人,有她在,這兩姐妹,才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說完之後,藏針轉身走了消失在人海中。
南薰就拉著紫鈴姐妹,走到大嫂身邊和她閑聊起來。
大嫂是家中女子中的長者,是很穩重的一個人,她沒有跟著去跳舞,而是在一旁拉著孩子們,跟孩子們說蘆笙節的事情。
倒是二嫂和三嫂,興致匆匆地加入了南寨的舞蹈團,和大家一起跳起了舞。
南薰就說道:“大嫂,你怎麽不一起去熱鬧一下啊!”
大嫂笑了笑說道:“年紀大了一些,就覺得熱鬧是熱鬧,但是讓我去跳啊,那可就有些吃不消啦,還是他們年輕一點的鬧騰吧。我看著孩子,也挺好,正好跟孩子們說說蘆笙節的故事和習俗,要不然他們長大的時候。就會鬧笑話了。”
這就是傳承啊,每個民族的風俗習慣,就是這樣子一代代地傳了下來。
這種傳承是根深蒂固的,就好像她南薰,從來就不會覺得春節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一樣。這苗族的孩子,在這樣的環境長大了,自然也不會覺得蘆笙節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而且會覺得蘆笙節所有地方,都是很合理的,本來就應該這樣。
習慣成自然,當人們都習慣了之後,會覺得事情確實就是應該這樣子。
南薰就問道:“這蘆笙節跟我中原的新年一樣熱鬧,隻不過啊,我們新年。哪怕是皇城裏的達官貴族,也會跟著一起慶賀。”
“我們這也是啊,”嫂子說的,“段大人,每年都會來參加的,今年也不會例外的,他會來跟著我們一起來慶賀蘆笙節的。”
“哦,這前幾天我來的時候,也聽說了段大人的事情,好像。這段大人非常親民愛民,整個羊苴咩城的人,對他都讚不絕口啊。”
“是啊,”他了口氣說道:“這段大人。真的就是與民同樂,每年的必定回來參加,一般都是中午的時候,一直到下午,甚至晚上,都和人們一起跳舞吃肉喝酒。沒有一點兒官架子,對大家也都是很好,你巴大哥,就因為得了好多次蘆笙第一人,所以,和段大人喝過不少次的酒!”
“哦,”南薰說道,“巴大哥,這麽厲害啊,連這個段大人都對巴大哥刮目相看啊!”
“是啊,也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段大人才定了我們茶園的茶,每年十幾斤。”
“嗯,看來這段大人果然名不虛傳,等會他來了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大嫂笑了笑說道:“這段大人,生的也是很俊俏,不少女子都是很喜歡他呢,南薰妹妹看了說不定也會喜歡!”
南薰沒想到大嫂會突然說著這樣的話,一時間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麽了,一旁的紫笛緊接著說道:“大嫂啊,咱們南薰妹妹可是有意中人啦,這段大人縱然再怎麽俊俏,估計也不會讓南薰妹妹動心的!”
“是嗎,是那家的公子啊!?”
紫笛說道:“讓她自己跟你說!”
大嫂轉頭看向南薰,有些好奇地問道:“是那家的公子,中原的,還是來苗疆遇到的!?”
“哪有啊!”南薰說了一句,“大嫂別聽紫笛姐姐胡說,就是有個江北錢莊的言少,說要提親的,我說考慮一下,還沒答應呢!”
“哦,江北錢莊啊,那可是不小的錢莊的,我們羊苴咩城都有分號,好像是你們中原的錢莊吧!”
“對,是中原的。”
“中原的錢莊,能開到我們羊苴咩城,說明確實是很有本事,妹妹可以答應的,這樣的富商之家,教育出來的少爺,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南薰說道:“那可不一定,人們都說,大戶人家的孩子,多紈絝子弟,少有年輕有為的。”
紫笛這時候插話說道:“我看那言少,似乎不是什麽紈絝子弟啊,倒是風.流瀟灑,舉止有禮,是個溫文爾雅的少爺!”
“那是表麵而已!”南薰說道,“誰知道他心裏怎麽樣的,日久見人心啊,紫笛姐姐你才認識幾天啊,怎麽就幫著他說話了!”
“不是啊,我這些日子感覺吧,他確實是個好人,更應該是個好男人,隻得托付!”
“他那是在外人麵子裝模作樣罷了,說不定內心是非常邪惡的!”
大嫂說道:“你們說的,都有些道理,反正這人吧,得選準了才行,要不然以後有的後悔的!”
南薰笑了笑說道:“大嫂能遇到大哥,那才是真的選對了人!”
……
三個人說了半天的話,南薰看到藏針從人群的暗處,慢慢地轉到幾人身後。
絲毫沒有人注意到他,然後南薰就慢慢退出了聊天的行列,讓紫笛和大嫂聊著,她和紫鈴就退到藏針身旁。
“怎麽樣!?”南薰首先問道,“藏大哥打聽到了嗎!?”
“我打聽的好像是中午才來!”
南薰說道:“剛剛那大嫂也說了,段大人中午來,有時候晚上才會走!”
“那怎麽辦!?”藏針問了問,意思是這時間段有些太長了,不知道怎麽下手。
紫鈴冷不丁地來了一句:“綁了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