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就先行告退。│''│”蔓媛欠了欠身,才往外麵走去,那兩個抓住香寒的宮女麵麵相覷,也連忙跟了上去。
香寒跌坐在石床上,身體終於忍不住顫抖起來。
木晚晴把酒杯放下,走到香寒的身邊,關切地問道:“郡主,你沒事兒吧?”
香寒隻能是搖搖頭,顫聲說道:“真的很可怕,為什麽連母後都想殺了我?我真的沒殺人。”
木晚晴知道香寒並不了解政局,木雁容如此做,就是為了能更好地對抗霍宸。
看來兩方都不會低頭,就看哪一方的實力更加強盛,誰就能坐擁天下。
“你不用害怕,皇上不會為難你的。”木晚晴輕輕摟住香寒,香寒年紀尚小,就要麵對種種困難,換了是她也難以承受。
香寒不再說話,在她的心中,早已是明白自己的性命是如何的不值錢,從霍寰把她嫁給強振聲的時候,她就明白自己誰都不能依靠了。
但是她卻非常羨慕木晚晴,至少木晚晴有許多的不甘願,但卻有霍寰對木晚晴死心塌地,一個女子,不就是願尋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嗎?
想到這兒,香寒卻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何值得她留戀的。
“可憐我……往後的日子都不知道要怎麽走下去。”香寒淡淡地說道。
木晚晴不禁黯然,她又何嚐不是。
可惜她努力做了那麽多,最後都是功虧一簣。
回到鳳仁宮之後,木晚晴便讓殷緣為她塗上膏藥,那些銀針所刺的傷口慢慢變得淤青,但是過一段時間,淤青就會慢慢淡化了。
翌日,便傳來了消息,霍寰已經將香寒釋放,但是卻奪去了香寒郡主的名號,被囚禁了宮中,說是囚禁,但卻是在保護香寒。
霍寰已經知道木雁容要處死香寒,所以才會把香寒放了出來,這事不僅惹怒了木雁容,更是讓強白濤大怒,在朝堂之上大吵大鬧一番,最後還是霍宸忍無可忍,讓羽林衛把強白濤請了出去。
強白濤向來愛麵子,如今受辱,心裏頭更是不爽快,想自己握有十萬兵權,霍寰如此不給他麵子,實在是可氣。
夜深,強白濤在青樓裏尋歡,正和眾女追逐時,就有一人把門推開。
強白濤還心裏惱怒著,看見有人打擾了自己的雅興,不由得震怒起來:“什麽人這樣不識好歹?!”
“強將軍,在下叫威鋒。”來人拱了拱手,笑著說道。
威鋒?強白濤心裏念了念,覺得這個名字甚為熟悉。
“在下是鄧將軍在麾下辦事的。”威鋒再加多了一句,眼眸裏含著笑意。
強白濤把眾女轟了出來,坐下來喝了一杯水酒,自從鄧飛揚離開京城在邊境鎮守,他就沒有再見過鄧飛揚,他斜目盯著威鋒:“不知道鄧將軍有何事?”
“鄧將軍有想要和強將軍合作,不知道強將軍是否有興趣。”
強白濤倏地盯著威鋒,眼裏閃過一絲驚異。
而此刻,木以柔騎著馬奔往霍宸的軍營,放哨的士兵看見快馬,連忙吹氣號角。
木以柔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跑到閘口才拉住韁繩,她滑下馬背,已經看見有大批的士兵舉刀對著自己。
木以柔沒有一絲的畏懼,大聲說道:“我要見霍宸!我是他的妻子!”
眾士兵都麵麵相覷,難道這女人便是木晚晴,相貌雖美,但她此刻不是應該在皇宮嗎?
楚青第一個收到消息,走過來一看,才驚訝地發現這居然是木以柔。
楚青也不敢胡亂做主,隻好先把木以柔帶到霍宸的帳篷外邊,霍宸允許木以柔進去之後,才讓木以柔進去。
木以柔一日奔波,臉上早已經蒙上灰塵,現下一看見自己日夜思念的人,豆大的眼淚便掉了下來,她捂住嘴巴,卻不顧一切投入霍宸的懷抱裏:“柔兒好想你!”
霍宸心裏亦是感概,拍了拍木以柔的背,才輕聲問道:“你不是關在相府嗎?怎麽出城來了?”
“最近父親忙得很,沒有空閑管府裏的雜碎事務,因為姐姐進宮了,守衛也鬆懈了很多,柔兒便趁機偷跑了出來。”木以柔簡略的解釋道,她的眼裏全是柔情,自己大半年沒有見過霍宸,如今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霍宸也知道香寒的事情鬧得很大,霍寰和木雁容恐怕也沒有一晚是睡得安穩的,他在京中的眼耳線也傳來消息,霍寰已經將香寒釋放了,那麽肯定會和強白濤鬧不和的。
要是霍寰深明大義,就選擇退位,那麽就可免了一場戰爭。
“那你可是知道木晚晴的消息?”霍宸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
此話一出,在帳篷之內的眾人,心裏皆是暗歎了一聲,他們的主子果然是放不下。
木以柔也是一愣,忍住心底下的難過,說道:“姐姐在宮裏,柔兒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前兩天柔兒偷聽到父親和大哥的對話,說姐姐和皇上想要離開京城,幸好被太後攔截了下來。”
他們要離開京城,霍宸心中不知道是如何感覺,隻覺得自己把整個心肺掏了出來,就被亂箭射得千瘡百孔,血一直淌著,似乎是永不斷絕的模樣。她想要和霍寰雙宿雙棲,一起離開這個紛爭之地,她究竟是想過上安逸的生活,還是她隻想和霍寰在一起?
木以柔仔細地管擦到霍宸的神色,知曉霍宸心裏已經不舒坦了,便再說道:“現下你圍困京城,姐姐一定是害怕遲了就跑不了了。”
“她要是想活命,就應該來求我。”霍宸冷冷地說道。
“那你打算何時攻城呢?現在強白濤和皇上已經鬧不和了,正是出兵的好機會。”木以柔雖在相府之中,可是每個人都害怕打仗,很多下人都會在私底下討論戰情,她便也知道此時的局勢。
“很快。”霍宸剛才就是在和眾人在部署,隻要等到霍寰一拒絕他的要求,那便是出兵的時候了。
霍宸看了看軍事地圖,想到戰爭一觸即發,到時候又會是死傷無數,他便又想到木晚晴那個死了的孩兒,他緊緊地盯著木以柔,想要問個明白:“柔兒,你實話告訴我,木晚晴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