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手記

上官花

169、謎題

書名:陰陽手記 作者:上官花 字數:5524

我問:“要如何解開?”

我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覺得腦袋一蒙,再睜開眼的時候桌子前就隻有我一個人了,原本點著的蠟燭也已經熄滅,但是我卻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張紙條,我拿起來上麵隻寫著兩個字——醜時。

和那晚上薛給我留下的字條一模一樣,不,應該說是我自己給我自己留的紙條一模一樣。因為當時身體雖然是薛的,可是那卻是他留在我身上的魂氣在驅使這具身體,也就是說,我自己其實早就告訴了我要怎麽做,隻是我從來沒有明白其中的端倪,而這些線索來自哪裏?

我看了看手上的這個魂斑,自然應該是蕭木無疑。

我坐在桌前看著這張紙條,心思卻並不在這兩個字上,而是在思索著這些事的關係,黃泉,黃昏之地,八卦鎮。風水穴,這些地方究竟有什麽聯係,八卦鎮是蕭木借白家人的手一手建立起來的,他將自己的陰陽魂都封在風水穴裏,崩塌十八墓塔隔絕了唯一能通往黃昏之地的路,我雖然也叫蕭木,但是卻完全猜不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而且最關鍵的是。所有的線索都說明了一個問題,蕭木自己就是黃昏之地的人,一個來自黃昏之地的人,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

我以為我離答案越來越近了,可是卻發現,好像即便已經到了現在,我還在謎團的邊緣打轉,甚至可以說才剛接觸到謎團的核心。

那麽說來,八卦鎮的存在,就是這個謎團的最關鍵之處。

那麽這個木房子又是什麽地方,那個黑色的影子和白色孝衣的人又是誰,以及銀先生的真實麵目又是誰。

這張桌子的燭火滅掉之後,上麵的地圖也隨之消失,我本是想借此去往黃泉的,可是現在恐怕是不可能了,似乎銀先生他們三個人的出現。就是為了打消我去黃泉的念頭的。

我最後從桌子前站起來,走出這座木房子,當我走出來之後,我看見在我走出來的那一瞬間身後的木房子就不見了。而我則已經站在了薛家鎮的牌坊前,看來之前我出不去,是銀先生有意將我引到了這裏來,至於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我就不得而知了。

最後我猶豫再三,還是又回到了老宅。

陰陽井的秘密還沒有解開,我開始覺得,如果不弄明白蕭木身上的秘密,即便去到黃泉也沒沒用的,而最關鍵的問題又是,蕭木為什麽要建八卦鎮。

我回到老宅之後那裏像是一座死寂的墳墓一樣,奶奶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整個村子給我的感覺就是彌漫著無法消散的死亡氣息,再次回到這裏,我早已經不複早先時候的那種心情,更沒有那種家的歸屬感,現在這個地方在我看來,完全就是一個謎團一樣的存在,我甚至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已經不把這裏當成家了。

我回來之後沒有回到屋子裏,而是站在院子裏看著這座老宅,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最後我走到了井邊,看著深不見底的井裏,開始思考這個井裏究竟還藏著什麽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然後我聽見一個聲音忽然朝我開口:“你終於回來了。”

我聽見聲音似乎是從身後的樓上傳來的,於是就轉身看向樓上,卻看見樓上站著一個完全陌生人,隻是第一眼看見卻覺得這個人分外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但又絲毫想不起來,而他似乎是剛剛從樓上中間的那間房裏出來,此時就站在這間房門的前麵看著我,我看著站在樓道上的他,然後問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他說:“在應該見的地方。”

我看著他,終於問:“你是誰?”

他回答我:“我姓羅,也叫羅,你也可以叫我帥羅。”

聽見他這麽說讓我有些忍俊不禁,倒是在這壓抑的環境中增添了一些歡樂的成分,我說:“你麵相雖然的確好看,但讓人這麽堂而皇之地這麽喊你,有些不地道了。”

他說:“也對,那不符合我低調的氣質,所以你喊我阿羅就好了。”

邊說著他就從樓上下了來,他年紀雖然比我大一些,但是臉上卻透著頑皮的氣質,加上精致的麵龐,有種邪氣的感覺。與蔣還有薛的那種氣質完全不一樣,蔣是陰鬱,薛是冰冷,而他的邪氣中透著天真的感覺。

我問他:“你怎麽會在我家裏的?”

他說:“我已經來了兩天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裏,所以就隻能在這裏等你了,那麽你去哪裏了?”

我不瞞他,我說:“我到死門去了。”

他聽見之後就撇了撇嘴說:“那地方有什麽可去的。全是陰沉沉的死人。”

我問他:“你也去過?”

他說:“去過一次,我不喜歡那個地方,就和這裏,到處充滿著凋零的味道,這是令人厭煩的死亡氣息。”

我聽見他這樣說,也不接話下去,我雖然是第一次見他,卻像是和他已經很熟絡了一樣。仿佛以前認識似的,就問他說:“你從哪裏來?”

他說:“我從風鎮來。”

我問說:“風鎮,那是哪裏?”

他隨口說:“八卦鎮的八個外鎮之一,不知道你去沒去過。”

和我心中猜的差不多。隻是一時間我也拿不準它的方位在哪裏,於是我問他:“你從風鎮專門到這裏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我這樣說出口,誰知道他就看著我。然後有些意外的樣子,他說:“不是你托人帶了一封信來說你有危險,讓我來幫你的嗎?”

我看著他,嚴肅地說:“我沒有托人給你送過信。而且我也壓根不知道風鎮在哪裏。”

我這樣說著他看著我,然後就把信拿了出來給我看,他說:“那這不是你寫的?”

我狐疑地拿過來,卻發現這是我的字跡。完全一模一樣,我看見的時候都嚇了一跳,然後看著他說:“這是我的字跡,可是我沒寫過這樣的信。”

我看見信上這樣寫著:阿羅,我有危險,速來。

他聽了看著我嫌棄地說:“你會不會是怕我笑你,所以又要我來幫你,又打算不承認求我的事實。是不是,是不是?”

我被他這麽一說一愣,然後就要辯解,他卻打斷我的話說:“好了,我明白了,一定是這樣,所以在你心裏還是我最重要對不對,一有危險馬上就想到要投入我的懷抱了對不對。”

我:“……”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良久才說出一句話:“阿羅,請自重。”

誰知道他聽了反而笑嘻嘻地摟過我的肩膀說:“不要這麽羞澀嘛,我會不習慣的。”

我問他:“你確定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嗎?”

他想了想,然後很鄭重地點頭說:“是的。”

我問他:“可是為什麽我覺得你認識我。”

他驚訝地看著我說:“現在不是認識了嗎?”

我看著他,於是說:“我不是和你開玩笑,你究竟是做什麽來的?”

我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他嬉皮笑臉的神情忽然就收了起來,然後一抹淩厲地神色從臉上劃過,我似乎看見他的眼睛裏猛地閃過狠厲的眼神,轉瞬即逝,然後他用這樣的眼神看向我說:“你見過另外的三個人了。”

我看著忽然變化的他,知道他說的是在木房子裏的那三個人,而且他剛剛那狠厲的模樣讓我心頭猛地一寒,隻覺得他表麵的嬉皮笑臉不過是假象而已,歸根結底也是一個狠角色,我於是點頭說:“是的,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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