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白錦堂則繼續說:“我這樣根本不能叫活著,因為我無法知道時間流動的軌跡,我就身處於這樣的黑暗中,任由黑暗由我的身體開始逐漸侵占我的內心,也許這才是蕭木想要逃避的永恒死亡。”
我看著黑暗中根本絲毫看不見的白錦堂,根本不知道要怎麽接他的話,這個問題我自認為並不能比他想的更加透徹,就問他說:“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活人可以在這裏生存?”
白錦堂說:“你的疑問很多,但現在還不是我能和你解釋這些的時候,因為我沒有時間流動的痕跡。但是你有,我如果沒有猜錯,你進來隻有一炷香的時候,那麽你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
被白錦堂這麽問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我隻知道這裏藏著秘密,但是藏著什麽秘密我卻不知道,我想知道白家先人的曆史,而我最想知道的我一開始就問了,白錦堂給我的答複讓我覺得並不明白,我覺得每個疑問都是一個問題,根本問不完。
白錦堂見我不說話,就說:“那麽問題就在於,是傳了口訊給你,為什麽要傳那個口訊給你?”
我正打算說什麽的時候,忽然聽見曆淮喊我的聲音,我知道時間就要到了。我於是和白錦堂說:“我必須要離開了,時間已經到了。”
白錦堂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了,他說:“去吧,你記住,這裏不再說活人能輕易來的地方。”
我本來已經轉身要走出去的步子停了一下,我問他最後一個問題說:“這裏是什麽地方?”
白錦堂說:“死門。”
我得了這個答案,就和沒有得到一樣,之後曆淮又一聲喊聲急促地響起,我不敢再做停留,就一直出來,大約是在我要到了門邊的時候,我我已經摸到了門邊框的時候,白錦堂忽然說:“薛方是唯一能幫你的人,你可與從他身上尋找秘密。”
我聽了打開門就出來到了外麵,重新置身於光明中之後我感覺那種濃重的壓抑感燒了許多,曆淮早已經焦急地等著我。我看見台階下插著一炷香已經到底了,曆淮說:“我們趕緊走吧,再不走就耽擱了。”
好似我們進來到裏麵是有時間限製,於是他帶著我很快就出了院子來到了棺材鋪。但是和剛剛進來時候有些不大一樣,我看見在原本放著生死棺的地方平白無故地多了一個黑色的紙人,於是我就停住了腳步,問曆淮說:“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是沒有這個黑色紙人的。”
我以為曆淮會知道原因。畢竟黑色紙人是地支陰邪,但是曆淮看到之後卻也驚了一下,他說:“不應該啊,怎麽這裏會出現這樣的紙人。”
但是很快我就看見外麵忽然一陣大風刮來,我看向外麵的街道,就隻見整個街道忽然變成了霧蒙蒙一片,接著就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響起來,像是喪樂一樣。而曆淮聽見了之後猛地就變了臉色,他說了一聲:“糟了!”
我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就忽地看見一支影影綽綽的隊伍已經出現在了街道上,看見有人出現好奇心驅使我看過去,但是才看到個大致模樣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隻見遠遠地一行紙人正飄乎乎地過來,就像我在葬地見過的出殯隊伍一樣,曆淮則拉著我躲在了棺材鋪裏,他小聲叮囑我說:“你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也不要讓它們看見你,否則就糟了。”
我們躲在棺材後麵,我也看不見外麵是什麽情形,隻是聽見一陣陣喪樂的聲音,漸漸靠近棺材鋪,又漸漸順著街道而去,我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就偷偷騙了頭往外麵看了看,看出去的時候恰好看見紙人正抬著棺材前行,簡直與我在葬地見到的一模一樣,我就想著這是不是就是我在葬地見到的那一支。於是就看向隊伍的尾巴部分,蔣是不是也在隊伍之中。
然而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就在我看向後麵的時候,忽然聽“哐啷”一聲,隻見原本由紙人抬著的棺材就猛地掉在了地上,而且棺材掉在地上棺蓋就被砸開了,頓時裏麵的屍體就滾落了出來,而我看著這個滾出來的人有些眼熟。等他定定地躺在地上了,我才看見這不是別人,竟正是蔣。
看見他從棺材裏掉落出來,我反而是愣住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而且與此同時我也聽見身邊的曆淮傳來了小聲的驚呼:“蔣?”
我就看了一眼曆淮,曆淮也用眼神看了看我,我們之間就用眼神交流著,之後我又片頭去看外麵,卻看見忽然從隊伍的尾巴過來一個人,看見他的時候我簡直覺得要窒息了一樣,因為這個人竟是薛方。
薛方來到掉落的棺材前站著看了看,也沒有什麽動作,然後我就看見周邊的紙人忽然靠過來將蔣的身體重新搬回到棺材裏,接著又被紙人抬起就繼續前行而去了。
而薛方卻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朝棺材鋪裏看了過來,我趕緊將身子藏在棺材後麵。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藏,就是覺得現在的薛方有些怪怪的,加上曆淮就在身邊,暫時我還不想暴露身份。雖然白錦堂讓我要信任薛方,可是畢竟薛方身上有那麽多的疑點,我暫時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
我也不知道薛方發現我們了沒有,再之後我就聽見他跟著出殯的隊伍遠去的聲音,直到這一支出殯的隊伍已經遠去了我才鬆了一口氣,但是當我看向曆淮的時候卻發現他正定定地看著我,而且神色極其可怕,我聽見他說:“是不是你和薛方早就計劃好了,要把我引到這裏來?”
他忽然這麽問我反而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疑惑地看著他,而他則繼續說:“現在死門的出口已經被封住了,我們被困在裏麵了。”
我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就問說:“是因為剛剛出殯的那支隊伍的緣故?”
曆淮說:“不是,是時間唄耽擱了,我們被這支出殯的隊伍耽擱了時間,錯過了死門開合的時間,要想出去就要等下一次死門開了。”
我問:“那一下次是什麽時候?”
曆淮說:“不知道。”
聽見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我才有些慌了,他這樣說的意思難道是死門的開合並沒有固定的規律,那麽為什麽我們來的時候卻能輕易地進來?
曆淮說死門向來都是進來容易出去難,稍不留意就會被困在裏麵無法出去。他說這話我是相信的。如果出不去的話那麽就意味著像白錦堂一樣一直被困在裏麵?
我心上隱隱覺得這事有些不大對勁了,好像我這是一步步步入了一個圈套一樣,就像白錦堂和我說的,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是誰想給我傳遞訊息。讓我以為是白錦堂給我傳來的?
那麽或許就是誰設下了這個圈套,我就看了看曆淮,那麽在這件事裏曆淮又扮演了什麽角色,他這麽聰明的一個人不可能也是受害者,而將我困在這裏麵的目的又是什麽,難道是為了讓我無法準時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從而達到侵占我的身體的目的?
可是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似乎不大,也不會這麽簡單。
想到這裏,我於是問了曆淮一句:“剛剛這支出殯的隊伍是要去哪裏,它們似乎是從死門外麵進來的。”
曆淮說:“我不知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有些迷茫,似乎是因為看見了蔣的原因,而且他的眼神裏似乎還透著一股子恐懼的神色,像是在害怕什麽一樣,那麽他在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