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晴有些無奈,木役旭知道她懷孕之後,也很高興,親自去收集了一些健康孩子的衣衫,做一張被子就能讓她的孩子健康成長。 這雖然是有些迷信的做法,但木晚晴卻還是領了這個情。
“哥哥,這些衣衫得先拿去洗洗。”木晚晴邊說邊拉著木役旭往別處走去,沒有再理會木以柔。
但是木以柔卻是目光陰沉,她想了想,不會是木晚晴懷孕了吧?
她思來想去都不能確定,唯有在芷凝去拿飯菜的時候,抓住機會拉住芷凝。
“芷凝,姐姐是不是懷孕了?”
芷凝看了她一眼,嫌棄地揮開她的手,說道:“關你什麽事?”
“聽你這語氣,也就是了?”木以柔心裏有些不踏實,想了想,“是誰的?”
芷凝沒有理會她,直接往膳堂走去。
木以柔還立在原地,這件事可不小,木晚晴要是懷著霍宸的孩子,對她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但如果那是霍寰的孩子,那情況又是不一樣了,這是她擊垮木晚晴的好機會。
她仔細想了想,現下她也是被禁出府,就算要把消息放出去,也是難事。
木以柔歎了口氣,為什麽自己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但是隨後,她的目光便是犀利起來,是木晚晴讓她失去了一切,是木晚晴!
她不好過,她也要木晚晴難受。
兩個月後。
木晚晴的肚子已經差不多五個月了,她頂著不大的肚子,走路不大困難,但是每天夜裏都睡不好,所以臉色有些蒼白。
霍寰還是經常來,每次來都會來許多補品,他看到木晚晴的肚子,滿臉幸福,但是有一次卻有些疑惑地說道:“這四個月的肚子會不會大了些?以前在宮裏見到母妃懷孕,四個月不及你的大。”
木晚晴心裏一驚,但還是鎮定下來,笑了笑說道:“可能咱們的孩子不同常人,肯定會強壯些的。”
霍寰這才釋然,摸了摸木晚晴的肚子,輕聲說道:“孩子乖,再過些日子,你就可以和爹爹見麵了。”
木晚晴曾經無數次想象,是霍宸陪伴在她的身邊。
隻可惜,這冬天都快到了,她沒有霍宸的一絲消息。
木役旭給她找來的小孩衣衫,她認真剪裁,再細心縫製。有時長日無聊,她隻好這樣打發時間。
陸心眉每天都會過來給木晚晴談心,但是看到她的肚子時,總是忍不住歎氣,她多害怕這事有一天會暴露,但是這時候,已輪不到她擔心了。
木晚晴足不出戶,她原以為自己會在相府呆到孩兒出生為止,但是有一天,皇宮裏來了公公,皇上宣她進宮。
她當時正在做著針線活,聽到這個消息,全身一顫,銀針刺進了手指,一顆豆大的血珠便擠了出來。
“皇上竟然宣你進宮?你的肚子……”陸心眉開始驚慌,齊文帝並不知道這事,此番進宮,木晚晴肯定是瞞不住的,到時候,很可能便是……
木晚晴的臉色煞白,齊文帝不會無緣無故宣她進宮的,莫非她懷孕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齊文帝的耳中了?
想到這兒,木晚晴慢慢站起來,身子有些搖晃,芷凝連忙扶住她,也擔憂地問道:“小姐,如何是好?”
木晚晴慢慢低下頭,看見自己的淡藍的裙角拖曳於地,她的心也沒有底,隻好換了一身正規的衣衫,進宮覲見。
她在禦書房外麵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全身都冷得發抖,她搓了搓手,抬眸看了看,便看見一群大臣走出,須臾,項公公便出來讓她進去。
木晚晴緩步走入,看見端坐在龍椅上齊文帝,行了一個大禮。
“你身子不便,起來吧。”齊文帝的語氣淡淡的。
木晚晴這才站了起來,低著頭不敢說話,大齊女子的衣衫,全都是束腰的,如今她並沒有束腰,想來齊文帝已經看出來了。
她隻感覺一束冰冷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徘徊,她吞了吞口水,感覺就像吞了一塊鐵塊,難受得很。
“朕原本還不信,沒想到這還是真的。”齊文帝盯著她的肚子,目光銳利。
“皇上……”木晚晴話到嘴邊,卻想不到任何的解釋。
“是宸兒的?”齊文帝問道。
木晚晴的心沒由來地慌亂,如今見了齊文帝,那她該怎樣回答才好。
朝中的局勢,木役旭已經跟她說過不下十次了,齊文帝沒有實權,現下隻等齊文帝立下太子,那麽木家的地位就是真正穩固了。
如果她這時候說了出來,齊文帝能夠幫到她嗎?又或者,霍宸能夠平反嗎?
“朕問你是誰的!”齊文帝突然暴躁了起來,“莫非連你都不把朕放進眼裏?!”
木晚晴連忙跪下來,卻不小心弄到了肚子,一陣劇痛,讓她額頭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她顫聲說道:“皇上,無論這是誰的孩子,但他都是晴兒的骨肉。”
她不敢名言,她生怕自己此番暴露出來,霍寰會恨她,到時候恐怕連齊文帝都保不住她。
“木晚晴!”齊文帝冷哼一句,“朕早知道你是一個手段高明的女子,宸兒先前用自己的性命保你,你卻隻是潛伏在他身邊獲取消息,當初要不是木啟誌和皇後,你認為你能活下來嗎?”
木晚晴閉了閉眼睛,齊文帝都認為自己是這樣的女子,她亦是能夠理解。
“皇上明察,當日之事,臣女並無參與其中。”木晚晴額頭冒著汗珠,極力否認道。
“如今你想要推得一幹二淨?”齊文帝冷笑一聲,縱然霍宸想要謀反,但是他最厭惡的仍是木晚晴,這樣的女子,利用美**惑男人,這樣的女子隻會誤國誤民。
就算他這個皇帝多麽窩囊,他也是有眼線的,在有人呈上密函之後,他便派人去查清楚,知道霍寰每隔兩天就會去相府,就算是霍寰是和木啟誌商討政事,也不用帶著補品去吧。
木晚晴的手探在地板上,隻覺得寒冷,她輕聲說道:“臣女並無半句謊言,當日之誓,仍牢牢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