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六歲入宮,從未見過有主子像小姐這樣,又有女子的溫柔,也有男人的剛烈,讓奴婢不由自主便想要幫您。”殷緣低聲說道,更何況,木晚晴是霍寰所中意的人。
木晚晴心頭一熱,在這冰冷的皇宮中,她還能指望誰?她一定要在肚子大起來的時候才到辦法,她絕對不會讓人傷害她的孩兒。
“殷緣,我已經昏迷了好幾日對吧?”
“是的,劉太醫開的藥方,奴婢隻能是一勺一勺地喂您。”
“我口說幾樣藥材,你明天跟劉太醫一說,他便會明白我的意思。”木晚晴的情緒波動大,開頭三個月是最重要的時期,一不小心,就容易流產。
殷緣點點頭,聽著她說了幾樣藥材之後,便牢牢地記在心裏。
木晚晴看了看外頭的細雨,猶如她的心情一般,如今朝廷上,霍寰在爹爹的協助下,已然是一手遮天,唯一能夠幫到她的,也隻有太後和雨緋而已。
她心裏打定主意,因為剛蘇醒過來,她也不堪疲勞,緊接著便沉沉睡去。
翌日,她醒來之時,便看見床前有一抹身影,那人頂著光,她一時間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
她想要支起身子,那人連忙扶起她:“晴兒,你醒了?”
木晚晴的身子微微發抖,連忙揮開霍寰的手,生硬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你走,我不要看見你。”
霍寰一愣,他自出生以來,還有誰這樣對他說話,他心頭湧出一股怒氣,但是隨後又熄滅了過去。因為在這一刹那,他看見木晚晴的眼神,竟然讓他心生愧意。
“晴兒,你聽我說。”霍寰看著她的容顏,一雙大眼睛深深地陷進去,臉頰上泛起異樣的潮紅,他便覺得非常難受,莫非他真的比不上霍宸?他早已是想好了解釋,可是到了這一刻,他卻說不出口。
她的疏離,讓他開始害怕,害怕就此失去她。
“晴兒,你等我,我能給你更多的東西,終有一天,我會把大齊的天下送到你麵前。”霍寰緊緊地握住拳頭,這是他的承諾。
木晚晴的嘴邊浮起一抹淒厲的微笑,她偏過頭,嘲諷地說道:“我要這天下來幹什麽,這是你要的天下罷了!”
“我要的隻是你!”霍寰抓住她的手腕,讓她麵對自己,“我如果不是這樣做,你能留下嗎?你還會癡癡地呆在霍宸的身邊,你看他,被廢了王位,他這一生都不會再受到父皇的重視了,我才能給你最好的未來。”
“可是我不喜歡你。”木晚晴冷然說道,她把自己的手一分一分地抽出來,笑容斂去,決然地盯著霍寰。
霍宸一愣,這一句話打破了他心中所有的美好幻想。
他苦苦追求,難道就是他的回報?
她眼底的疏離讓他嚐到撕心裂肺的滋味,他心中問了千萬遍,為什麽她可以如此絕情,她原本就是他的,他如今這樣做,究竟有何錯?他以前並爭鬥,但換來的,卻是她成為霍宸的新娘。
如今,他隻不過是要回自己的東西罷了。
他用力想將她摟入懷中:“我喜歡你便是了。”
木晚晴的身體一僵,本能地抗拒他的擁抱,她心裏早已是怨恨極了,揚手就想給他一個耳光,他看到了,微微一動,最後還是沒有躲避,生生地受了這一巴掌。
她這一掌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霍寰的臉頰上緩緩付出指痕,她的呼吸一滯,掙紮著起來,可是霍寰哪裏肯依,牢牢地抓住木晚晴的肩膀:“晴兒,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
說罷,他那熾熱的吻便落在她的臉上、唇上,如今,木晚晴也感覺到霍寰的霸道,但是那吻卻讓她感覺惡心至極,幾乎想要吐出來,她奮力掙紮,拚命閃躲。
但是霍寰已經不像迷失了理智,他的腦海裏隻有木晚晴一人,就算木晚晴臉上有疤痕那又怎樣,他絕對不會因為容貌而嫌棄她。
他要的,隻不過是她的心而已。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木晚晴喘著氣,已經是滿身冷汗,她害怕自己不小心,就會傷及肚子裏的孩子,便膝蓋一曲,直頂上他的腹部,他悶哼一聲,仍是不放開木晚晴。
但是看見她那雙眸子已然沒有了往日的靈動,三千青絲潑灑在棉被之上,心裏還是微微一痛。
“晴兒,我知道你很傷心,我對不起你,但是我不能讓你去找他。”霍寰緩緩地說道,鬆開手之後,看見她的手腕變得通紅,又問了句,“疼嗎?”
“霍寰,愛一個人是這樣霸道的嗎?不該是讓她幸福快樂嗎?”木晚晴急急地問道,她心裏仍是有一絲的希望。
霍寰一怔,他的身體僵在那兒。
他從來沒有這樣強硬過,這般苦費心思留住一個人。
他們曾經說過白頭偕老,但是曾經多麽美好的諾言,如今也隻不過是一個笑話。
“我讓你去找他那又如何?你能丟下你爹爹嗎?還有你的母親,你一旦去了涼州,就代表了你要與木家劃清界線。”霍寰緩緩說道,與她分析其中的利弊,“憑著霍宸那性子,他怎會善罷甘休,又或者,他認定了這次是你出賣他,他怎會再待你好。”
木晚晴全身再無力氣,她的眼睛充滿了怨恨,狠狠地盯著霍寰。
“晴兒,你跟著我吧,你很快便會母儀天下。”霍寰沉聲說道。
木晚晴站起來,赤足站在地板上,也不覺得冷,外頭已經是陽光普照,那一場雨終於停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外邊,她隻想逃離,逃離這讓她壓抑的地方。
“我現下就去告訴皇上,你們的詭計!”木晚晴丟下一句話後,就往外邊走去。
霍寰已經衝上來,抓住了她,將她拖了回來。
她已經沒有了自由,為什麽她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為什麽她要夾在中間!
她失去了理智,狂亂地咬在他的手上,毫不留情!霍寰雖然受痛,但是卻怕自己出手會弄疼她,隻好死死忍受。她隻感覺到血腥味在自己的口腔裏蔓延著,讓她感到一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