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藏針之後,南薰回到屋內看紫鈴。
看到藏針沒有跟著一起來,紫鈴就問道:“我姐夫呢?”
“走了,會大義寧國去了。”說著,南薰走到紫鈴床邊坐了下來,拉著紫鈴的手,輕聲說道:“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一起去大義寧國。”
“嗯!?!?”紫鈴略有驚訝,“你也去?!”
“嗯,有點事兒,打算去一趟。”南薰說著笑了笑,“你啊,要是不出這檔子事兒,咱們現在就已經出發了,我還打算讓你做向導呢。”
紫鈴說道:“我很快就會好的。”
“沒事,你好好養傷,不著急。”南薰說道,“等你傷徹底好了,咱們再去。”
“嗯。”紫鈴答應了一聲,然後就沒再說什麽。
之後的幾天,南薰一直都在後院照顧紫鈴。
正如藏針說的那樣,第三天的時候,紫鈴身上之前抹的膏藥,紛紛脫落下來,露出完好無損的肌.膚,白嫩細致,吹彈可破。
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隻不過,那一道道的疤痕,還是清晰可見,南薰就按照藏針的囑托,給紫鈴抹上藏針後來製zuò的那種膏藥。
估計,這後來的膏藥,就是去疤的。
在屋子裏憋了好幾天,紫鈴剛能下床走動,就按.耐不住,跟著南薰一起來到大堂。
好在,現在紫鈴除了行動不如之前便利之外,也沒人看得出她受過重傷,再加上藏針的醫術,就算現在遇到周廣度本人,他也不會認為紫鈴就是那夜闖尚書府的人。
畢竟,常人眼裏,傷的那麽重,失血那麽多,不可能三四天就可以下床走動。還好,周廣度似乎並沒有再懷疑一言當,既沒有回來調查過,也沒有派人來詢問過。
倒是好久不見的言少,搖著扇子走進來。
南薰見狀,不由地鄙shì一番,這大冬天的,拿著扇子搖來搖去,是嫌外麵的寒風不夠刺骨嗎,當然,心裏鄙shì歸鄙shì,臉上是不能顯露出來的。
言少走過來,先衝著紫鈴說道:“姑娘好啊!”
紫鈴點點頭,沒有回話。
對於紫鈴的冷漠,言少從不在意,似乎是習慣了,隨後言少便衝著南薰說道:“聽說沒有,尚書府出了大事!?”
“哪能不聽說啊。”南薰笑道,“洛陽城出這麽大的事兒,到處都有人在閑言碎語地說著,我肯定也聽聞了不少。”
南薰說著,言少就看著南薰,似乎打算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
隻是,看了半天也沒有什麽發現,就笑著說道:“這,不會是你幹的吧!?”
“怎麽可能!?”南薰故作驚慌,“可別瞎說,要是讓別人聽到,孫成才來找麻煩,我又要莫名地承受這不白之冤了。”
言少擺擺手:“我隻是想說,幹得不錯!”
“真的不是,我一個小女子,哪有那本事啊,怎麽可能幹出行刺的事情。”
言少聽了南薰的話,隨即抬頭往二樓看了看,也不說什麽,隻是笑吟吟地看著南薰。
一看這表情,南薰知道,言少的意思是,你肯定不行,但是你樓上的哪位,可就不一定了。
他是知道一言當二樓有一位高手的,隻不過,言少不確定,之前大一所說的不輕yì出一言當,這裏麵的“不輕yì”是指什麽程dù。
南薰便說道:“別看了,也不是大一,這種事兒,不值得他違背自己的承諾。”
言少這才點點頭,說道:“那會是誰呢!?”
似是自言自語,也好似是在問南薰。
南薰收拾著桌子,說道:“誰知道呢,那孫成才到處惹是生非,怕是,不知何時惹到了厲害的人物。”
“倒是有這個可能。”言少說著,“隻不過,洛陽城的幾個厲害人物,我還都有點印象,好像並未聽說那個與孫成才有這般的仇恨。”
“說不定,不是不是洛陽城的呢。”南薰隻是隨口說著,完全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不過她忘了,自己店裏就坐著一個不是洛陽城的人。
言少一聽,似乎覺察到了什麽,轉頭看向紫鈴。
紫鈴好端端地坐在那喝茶,與平常無異。
言少皺了皺眉頭,像是在思考,這事兒會不會是紫鈴幹的。
沒想到,這言少如此細心,南薰趕緊說道:“聽說,那人傷的不輕,街上人都說,或許已經死在什麽不知名的荒郊野外了,所以才一直沒找到,”
聽了南薰這麽說,言少這才點點頭,就算他不同意南薰的說法,但是,根據這眾所周知的事情,也判斷出刺客傷很重不會幾天就好,所以紫鈴不可能是行刺的人。
“我倒想找到那人,感謝一番。”
南薰看著言少,也是露出一副懷疑的表情:“你這幾天都不見人影,是不是……”
很多時候,話不用說完,聽的人也會知道話中想表達的東西,所謂十成意思,三分留白,說得太直,反倒影響本來該有的效果。
“我!?”言少說道,“我最近在忙著處理一些錢莊的生意,都暈頭轉向了,說不定過幾天還要外出一趟,今天好不容易才抽出一會兒來看看,你倒好……”
南薰聽著言少的話,也不說什麽,笑盈盈地看著言少,剛才言少怎麽看她的,她現在就怎麽看言少。
“行了,行了,別看了,”言少最後無奈地說道,“真不是我,是我的話,我到可以到你這邀功了,你怎麽也得表示一番吧。”
嗯,言少這話倒是說的不錯,本來他就與孫成才不和,但也沒到以命相搏的境地,要是言少動手除了孫成才,她倒樂意對言少“表示一番”。
“雖然不是你,但是,也不代表你這些日子就沒幹什麽,說不定,那行刺之人,走投無路之時,還真就到了你言大公子的門下。”
南薰說著話,其實就是信口開河,一方麵迷惑言少,一方麵委婉地表示,自己對這事情毫不知情。
“若是這樣,那倒好了,聽說,行刺的是一個女子,想來一介女流,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必然是俠肝義膽之輩,在下十分好奇,她究竟是誰,又能從尚書府中逃出來,也必然身手了得,這樣的人,能攬入我的懷中,也不失為一樁美談,說不定,後世還有那無聊的說書人,說上一段我的這般事跡。”
言少還沒說完,就聽到坐在一旁的紫鈴,噗地一聲,然後一陣劇烈的咳嗽,好像是被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