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還發現,我的鞋子上粘了很多泥土,像是我出過門一樣,看到這裏我的疑問就更加重了,可是這些我完全一點印象也沒有,可是為什麽我最後是光腳回到自己房間的,而鞋卻在這裏?
這說不通啊!
之後我還是沒有拿走這雙鞋,而是讓它們就這樣放在床邊,我驚魂未定地來到樓下,我找到了奶奶,把這件事和奶奶說了,奶奶就上樓來看。她看了之後和我說:“這應該是去過墳地了。”
我驚道:“我好端端地去墳地做什麽?”
奶奶卻看我一眼說:“我沒說是你去,應該是什麽東西穿了你的鞋,而你說的這種情形,倒像是鬼搬人。”
鬼搬人?
奶奶說一些鬼為了嚇唬和捉弄人,會用這種手法來把人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從而讓他心生恐懼,對這些東西存有敬畏之心,奶奶說從我說的來看。應該是我自己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走到了這間房裏的床上躺下,之後又被搬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麽問題來了,我為什麽會被搬到自己房間裏?
奶奶說:“或許是你躺在那張床上妨礙到了什麽。”
我隻覺得一頭霧水,不過很快我心下便有了主意。昨晚上的情形,如果不是小叔給我畫了鎮魂符,恐怕我早就出魂去了。而小叔給了我可以看見這些東西的泥丸,或許晚上我可以照著小叔說的法子到樓上去看看,也好知道樓上究竟有什麽。
我知道陰眼看見的地方和我們實際看見的是不一樣的,就像我出魂看見的玲瓏房間裏是棺材祭壇之類,但是實際她的房間卻是一般的房間而已。最後奶奶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告訴我說以後少來樓上就對了,畢竟我八字命格太弱,即便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但也禁不住去招惹這些東西。
之後奶奶就去了瞎阿太家,他說小叔的這事也不知道她家弄成什麽樣了,所以就去看看,也好有個說法,奶奶沒有要帶我的意思,卻喊我媽跟她一起去,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我正好也不想去,就樂得在家了。
我爸則閑著沒事到村口侃大山去了,就我一個人在家。
大概是半個多鍾頭之後,我爸就回來了。起初的時候我也沒在意,還是忽地聽見他喝什麽人在說話,才多看了他一眼,那時候我就坐在屋簷下。明明看見是他一個人回來的,可是他卻朝著身後說話,像是那裏有什麽人似的。
我看了看,根本什麽人都沒有。這才出聲問我爸:“我爸,你和誰在說話?”
誰知道我一聲喊反而把我爸給喊愣住了,我看見他忽地就像呆了一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心上就說不好,這是又撞邪了啊,正要起身來,我爸忽地就回神了,然後就像是清醒了一樣滴說:“我剛看見先生了好像,他說要來我家坐坐,我就領著他回來了。”
說著他也有些驚慌地看了看身後,然後就問我:“你看見了沒有?”
我自然沒有看見,不過聽見是先生我舒了一口氣。就安慰我爸說:“可能是你太累看花眼了。”
誰知道我這麽一句我爸卻認真了起來,他說:“怎麽是看花眼,他明明一路都和我一起的,我還和他說話,路上遇見了你李阿公,他還和先生打了招呼。”
我問:“李阿公?就是爺爺幫他家埋了女兒的李阿公?”
我爸說:“就是他。”
這麽一句,忽地就激起我的一些記憶來,我記得早先的時候是瞎阿太還是先生說李阿公家是有問題的。似乎是和他家三兒的罐子有關,現在被我爸這麽一說,我爸大白天撞鬼了,難道李阿公也大白天撞鬼了?
而且先生已經死了。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李阿公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忽地驚得有些心驚肉跳,就有些說不出話來。我然後像是和我爸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我似乎知道井裏的那具骷髏是誰的了。”
我爸沒聽清我在說啥,就問我說:“你剛剛說什麽?”
正在這時候我奶奶和我媽回來了,她們這麽快就回來了,情形似乎不大對,果真我奶奶說瞎阿太一家都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問了隔壁的人就說是前天出去了,之後好像就沒見她家的人了。可能是還沒回來吧。
我覺得這事有點怪怪的,卻也沒多問,奶奶又問我爸怎麽呆愣愣地在院子裏站著,我就和奶奶說了他撞鬼的事。尤其說了他遇見李阿公的事,奶奶聽了看了我一眼,似乎也直到我想說什麽,然後又問我爸。這時候我爸已經徹底清醒了,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隻是說剛剛在村口的時候忽然遇見了先生,先生說要來家裏坐坐,然後我爸就稀裏糊塗地領著他回來了。
這事其實有些匪夷所思,第一先生好生生地來找我爸做什麽,難不成是因為童年時候發生的那樁事?另外就是據我所知先生的亡魂像是在躲避什麽,怎麽現在又這樣如無其事地到處遊蕩了,這好像不合常理。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跟著我爸來我家是有所圖的,或者說,他獨自以亡魂的身份進不來,需要我爸帶他進來。那麽他的亡魂來我們家,或許就和他家祠堂裏坐的那些凶神惡煞的東西有關,難道是我家樓上的暗格?
我隻能把這兩個地方聯係起來,可究竟有什麽聯係目前也不得而知了。
現在所有人都不在。我奶奶隻好化了紙錢幫我爸送送禍祟,之後我爸也沒什麽事,我倒是看了我媽一眼,我發現我媽好像已經正常了一樣,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到了晚上一些的時候,我取了一顆小叔給我的泥丸含在嘴裏,壓在舌頭下麵,其實這泥丸子壓在舌頭下之後你想張口可以。但是想說話卻很難,因為舌頭被頂死了,是不能動的。
我把泥丸含在嘴裏的時候,隻覺得一陣惡心,說實話這種泥土在嘴裏的感覺真的很差,尤其是唾液還會將泥丸的表麵化開,那種泥巴漿子在嘴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我出來到外麵,卻看見院子還是我知道的院子。並沒有看見什麽,這卻是讓我覺得有些意外的,畢竟我上次出魂看見院子裏是有許多亡魂的,尤其是圍牆邊上幾乎一圈都是。可是現在卻一個亡魂都不見,我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我沒用對泥丸的用法,所以並不能看見?
不過當我樓上的時候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首先我在樓梯口看見樓梯的最後一階上貼著一張符紙,像是把樓道口給封起來了一樣,而我看向樓上,隻見平時什麽都沒有的樓道上卻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腳印,一個個清晰可見,我於是到了中間的這間房裏,裏麵的情景卻讓我大吃一驚,我隻看見那麵牆根本就不是什麽牆,而是一排站著的——壽衣。
為什麽說是站著呢,因為那裏根本沒有什麽架子之類的東西,壽衣也隻是壽衣,並沒有人喘著,但是卻全部站在那裏,我就試著走了過去,在離著還有四五步的時候,忽然我聽見身後傳來了什麽聲音,接著就聽見我爸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木頭,你在做什麽?”
我冷不丁地被我爸嚇了一跳,就回頭去看,但是我看見的卻不是我爸,而是一張李阿公的臉,站在門口的不是我爸,而是李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