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隻是每日都害怕自己會做錯些什麽,她的手不累,但是心已經非常疲倦。
太後的病初愈,齊文帝就在宮中設宴。
這時候冬天已經來了,宮裏的人都多穿了衣裳,在朝龍殿上,個個妃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直向太後道賀,皇後和淑妃皆坐在齊文帝的左右,淑妃穿得頗為樸素,但是卻和齊文帝交談甚歡。
而木晚晴卻坐在太後的身旁,照料太後的飲食,就算是今日宴會上的飲食,也是木晚晴親自安排的。
“臣妾瞧著太後的臉色是越發紅潤了。”雨緋笑著說道,“皇上,要好好賞夫人才是。”
“朕前幾天已經賞了一對夜明珠給晴兒了。”
“皇上,是不是進貢的那一對夜明珠?”木雁容突然起了興致。
齊文帝點點頭,說道:“正是,朕瞧著那夜明珠色澤不錯,就賞給晴兒了。”
木雁容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誰都知道,那一對夜明珠她曾經向齊文帝求過,但是齊文帝拒絕了,如今卻賞給木晚晴。
後宮裏的妃嬪都知道,當下不敢胡亂說話。
氣氛有些尷尬,雨緋看見如此,隻怪自己多口,便說:“皇上,不如讓臣妾彈奏一曲助助興?”
齊文帝甚來喜愛雨緋彈琴,便應允了下來。
宮女連忙把雨緋的琴拿來,一切妥當之後,雨緋便端坐下來,開始彈奏。
雨緋的琴聲宛如池中碧蓮,鬱鬱青青,又似一陣清風,沐人心扉,隻覺得清新醉人,婉轉回腸。
“淑妃的琴彈得甚好,倒是你啊,自小就不喜歡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太後對著木晚晴說道。
木晚晴微微一笑:“太後就愛取笑晴兒。”
雨緋仍在彈奏,聲聲清脆,就像珠子落入玉盤當中,撞擊出悅耳的音律。
這時,雨緋看見蔓媛從外頭走進,在木雁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木雁容的神色就緊張起來,但是卻消縱即逝。她不露痕跡地看著木雁容,直至著木雁容提前離席。
高祖皇帝早有規定,後宮女子不得過問政事,但是木家在朝廷上勢力龐大,連齊文帝都奈何不得,而木雁容連同木啟誌,屢屢幹擾朝廷中事,木雁容甚至操控著霍寰,對政事了解得仔仔細細。
但是雨緋更加在乎的是,木雁容的密函。
月光在鬱鬱的殿宇間行走,瑩白的,想冰破處銀燦燦的一汪柔水,生怕宮殿飛簷的尖角勾破了它的寧靜。
木晚晴讓芷凝多掌了一些燈,而她仍在抄寫。
“小姐,都夜深了,不如明日再抄吧。”芷凝哈欠連連。
“這些經文明日太後要念的,我很快就抄完了,你先睡。”木晚晴頭也不抬地說道。
芷凝無可奈何,卻又不肯先去睡覺,隻好坐在椅子上打著瞌睡。
殿內的蠟燭燃燒著,紅淚無聲無息地滴落燭台,木晚晴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白皙的容顏在燭火地照耀下,更顯瓊姿花貌。
隻有她偶爾翻書的聲音,這樣的夜是那麽的寧靜。
忽然,門猛地被推開,寒風吹進,薄薄的紙張都嘩啦啦地翻著,木晚晴抬起頭,就看見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
她心裏一驚,想不到皇宮裏竟然有刺客,但是那黑衣人見到木晚晴,不慌不忙地用匕首架在芷凝的脖子上,讓木晚晴不要輕舉妄動。木晚晴臉色泛白,芷凝已經睡了過去,她聽到外頭有細微卻又繁雜的腳步聲響遍整個正壽宮。
“你別傷害她。”木晚晴再也顧不上抄寫,趕緊說道。
“出去幫我擋著。”黑衣人的目光銳利。
木晚晴聽著這聲音,看來這刺客是男的,她想了想,便去把菩薩底下的櫃子打開:“這原本是放些經書的,昨天才剛拿了經書出來整理,你躲進去。”
黑衣人看著木晚晴,沒有一絲的猶豫,趕緊躲了進去。
她把櫃門關好,才鬆了口氣,轉身走出去。
這時候,正壽宮的院子裏站滿了人,有的羽林衛舉著火把,照亮整個庭院,木晚晴看到,帶頭的正是蔓媛。
木晚晴鎮定地向前走了幾步,看了看四周,佯裝疑惑地問道:“這大半夜的,可有什麽事發生?”
“夫人,這麽晚還不就寢?”蔓媛眼裏暗光微閃。
“剛才我在偏殿裏為太後抄寫經文,就是聽到有聲音才出來看看的。”
蔓媛也不懷疑木晚晴的話,黑衣人剛逃來正壽宮,她就帶著羽林衛過來,根本不夠時間換衣服,也也有可能會包庇。
蔓媛看了看偏殿裏頭,仍然是燈火通明,便說道:“剛才有一個刺客夜探鳳仁宮,偷了皇後娘娘的東西,現下就來捉拿。”
木晚晴一愣,想不到那黑衣人是去鳳仁宮偷東西了,問:“那刺客走進正壽宮嗎?”
“剛才一路追來,那刺客是翻越了正壽宮的宮牆。”蔓媛麵無表情地說道。
木晚晴全身顫抖了一下,連忙說:“那怎麽了得,要是那刺客傷著太後就不得了了,你們快去搜搜,一定要把刺客給搜出來。”
蔓媛想不到木晚晴如此順從,想來是沒有窩藏刺客的,她剛想派人搜索,但是卻想到,這裏是太後的居所,要是驚擾了太後,那就麻煩了。
但是那刺客一定要搜到,一定要拿回那封密函!
“除了太後的寢殿,一律仔細搜。”蔓媛語音剛落,羽林衛就散了開口,前去搜索,把宮女太監都轟到了庭院之中,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但是蔓媛卻移步到偏殿那裏,就看見芷凝趴在那裏睡著。
“這好像是夫人從外頭帶進來的婢女,是吧?”蔓媛看了看偏殿,裏頭也沒有什麽可以藏匿的地方。
木晚晴胸口快速起伏著,生怕蔓媛會發現什麽。
“是啊,她叫芷凝,剛才為我磨墨,太困了才睡了過去。”木晚晴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