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手記

上官花

63、十一的目的

書名:陰陽手記 作者:上官花 字數:5006

我看見他拿著這東西也不知道要做什麽,就說:“你手上這東西……”

他說:“你要想回去,就得用這東西,怎麽你以前見過?”

我點點頭說:“我曾見一個幫我驅邪的女先生用過,看起來和你這個一模一樣。”

他聽見我這樣說就發出了疑問:“女先生?”

我就把瞎阿太大致描述了一遍給他,也說了她用那個印章幫我爸驅邪的事,包括後來我在水裏看見的那個朱紅的印記,在我說到那個朱紅印記的時候。他忽地就關心了起來,然後隨手撿了地上的白色紙錢,用筆在上麵“唰唰唰”地畫了個圖案出來問我:“是不是這樣的?”

我看見他畫出來的這個圖案和我在水池裏看見的那個圖案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於是究竟呀地看著他說:“你怎麽知道?”

他就看著我,眼神冰冷而犀利,我不敢與他對視,就心虛地移到一邊,他這樣看著我好久才開口說道:“看來你出現在這裏並不是巧合,有人故意要把你往這裏招是有目的的。”

他也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麽一句,接著就讓我伸出手來,我發現一個細節,自從上次他拉我的手來看的時候發生了那一幕之後,這回他就根本不碰我的手了,我深處手來,他把手上的這個印章往我手上按下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這個印章看似和瞎阿太的一樣,卻又不一樣,我隱約記得瞎阿太的那個似乎是木質的。而這個是玉石的,至於是什麽玉我分辨不清楚,隻看見是白色的。

當他把印鑒按在我手心上的時候,我猛地感到一陣鑽心的疼就從手掌蔓延到了全身,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團火從手掌燒起來了一樣,我真準備喊出聲,就發現眼前的一切開始逐漸清晰起來,我隻感到左手手掌一陣鑽地疼,讓我忍不住叫喊出聲了出來,我的這一聲喊驚動了屋裏的人,他們紛紛靠過來問我怎麽了,我用右手握住左手,同時看向牆壁上,隻見剛剛還有一張臉的牆壁現在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媽坐在我身邊問我說:“怎麽了?”

我抬起左手來看,隻見左手手掌上什麽也沒有。剛剛那劇烈的疼痛感也在逐漸消散,我就說:“沒事,剛剛好像是刺到了一根刺,忽地有些疼。”

我媽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我看向站在窗子邊上的十一,隻見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猛地看見他的時候有些驚,然後就覺得他和之前的十一不一樣。那種冰冷和犀利的眼神,分明就是陰地裏的那個人。

在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忽然明白過來,他不是十一,他是陰地的那個人,但就在我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忽然將食指放在了嘴前,朝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我終於肯定他已經不是十一了。隻是他的這個手勢讓我想起了玲瓏,當時他也做過一模一樣的一個手勢,而他是聽見我說起了瞎阿太有一個和他一樣的印章的事他才跟著我來到這裏的,我覺得就應該是跟著我來到這裏的,然後附在了十一身上。

這時候十一說:“那東西應該不會出來了。現在隻剩下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我去驅趕了他,你們在屋裏不要出來。”

說完他就開門出去了,他出去之後我來到了窗戶邊上,隻見他走到了院門口,他的身形遮住了那個院門口的人,之後我感覺好像他們說了什麽,但是我看不清也聽不見,隻是這樣猜測。

這時候我忽然和我奶奶說:“奶奶,你確定他真的是你認識的十一嗎?”

奶奶忽地聽我這麽問,有些驚訝,沒回答我而是問我:“怎麽忽然這麽問?”

我和奶奶悄聲說:“奶奶你不要問原因,你最好和他家聯係一下問問看他兒子是不是真的到我們家來了,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懸。”

奶奶被我這樣的說辭給驚住了,不過畢竟家裏發生了這麽多怪事,她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不作聲地回答我說:“那我抽空問問。”

我特地叮囑奶奶:“這件事可不能讓十一知道。”

說完我看向院門的位置,隻見他一動不動地在院門口站著,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麽,好一會兒了才折返進來,見他進來我也沒有躲,就在窗子邊看著他,最後他回到堂屋裏和我們說:“今夜沒事了,嬸嬸你們都去睡吧。”

奶奶聽了就多問了一句:“真沒事了?”

十一說:“今天算是太平了,明晚會怎麽樣還要另說。”

奶奶聽了這才如釋重負一般和我爸媽說:“你們也去睡吧。”

然後又轉頭和十一說:“家裏樓上本來有床的,但是十多年沒人住了,也沒收拾過,你和木頭他年紀相仿,暫時你就先和他擠一擠。”

我倒是沒意見,我那床和被子都是雙人的,早先是花秀和我一起睡,所以即便睡兩個人也不會擠,十一則說:“隻要有睡的地方就行了,我不挑。”

我暗暗地觀察過,除了我醒來的那一刻他表現的不像十一外,其餘時候和十一也並沒有什麽差別,不過一旦我開始有懷疑的念頭閃過,我就會去看他的眼睛,可是一看到他的眼睛,我就堅信是他了,因為他的眼睛實在是太冰冷淩厲了。十一的眼神要柔和許多,而且沒有他眼睛裏這麽強的陌生感。

睡下之後我什麽也沒有說,既然知道他不是十一了,那麽問了也是白問,他也沒有話,而且睡下之後就沒有動過,像個死人一樣。

我之後就這麽睡過去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一聲喊聲給驚醒的,因為我好像聽見有什麽人喊了我一聲,就像是在夢裏又像是在現實裏,於是我就這樣醒過來了,醒過來之後我立刻就感覺到十一不見了,我於是起身摸了摸,果真是空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十一已經不見了。

我看了看房間裏。並不見他的蹤影,我沒敢開燈,就摸黑下了床,之後才看見房門是開著的,我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就出來到了堂屋,看見堂屋門開著一扇,很顯然他是趁著我們都熟睡之後出來了,至於去了哪裏,自然就是井裏。

當時在陰地裏聽他的語氣似乎知道鬼菩薩,大半夜的他起來了,多半就是到井裏去了,於是我也從堂屋裏出來,來到院子裏。

當我到院子裏的時候,忽地聽見一聲貓叫的聲音,我一抬頭就看見那隻通體雪白的貓就在牆頭上。正看著我,我看見黑暗中除了它的毛色非常顯然之外,另外就是它的眼睛了,我看見它的眼睛是血紅的,就像兩顆血球一樣。

我盯著它看了不過一兩秒的時間,忽地就感覺腦袋有些恍惚,然後又聽見它“喵”地叫了一聲,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就無緣無故地站在院門外了。

我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忽然就看到院門上掛著的白色燈籠,讓我想起那晚上的情景來,於是馬上意識到我隻是盯著看了這隻貓幾眼聽了它的叫聲就莫名出魂了,這隻白貓竟然這麽厲害。

接著我就看見院門前站著一個人,像是上回領我去瞎阿太家的那個人,我看過去的時候聽見他說:“走吧。”

說完他轉過了頭來,我發現這不是別人,正是十一。

與此同時,我發出了一聲驚呼,帶著滿臉的不可思議:“十一,怎麽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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