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宸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那就靜候父皇的旨意吧。”
霍寰也在等候這一天,從一開始,晴兒不就是屬於他的嗎?
“我還要會正壽宮,不阻礙皇兄了。”霍宸轉過身,風揚起了他的衣衫。
就算她愛的是霍寰那又怎樣,他一定能讓她愛上自己!
東方的天色逐漸明亮起來,清晨有淺藍的柔和色調,帶著露水的潮濕,這似乎是這個秋天最美的一個清晨。
然而,芷凝卻快步走進了寢室,驚慌地說道:“小姐!芷凝剛剛聽到一個消息!”
木晚晴正在埋頭研究穴道,聽見芷凝說話如此急促,她抬頭問道:“什麽事了?是王爺回來了嗎?”
芷凝搖搖頭,也不等自己喘過氣來,就說:“盈姬在柴房畏罪自殺了!”
“什麽?!”木晚晴心裏一驚,已經站了起來,腳步飛快地往外走去,幾乎是用跑的速度,那發髻上所插的的簪子的流蘇在臉上來回摩擦著,有種癢癢的感覺,心裏卻難過了起來。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她心裏一直這樣說著,可是待她跑到柴房的時候,已經有侍衛用擔架抬著盈姬的屍首出來。
盈姬的發絲淩亂,臉蛋早已沒了血色,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木晚晴死死掩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卻是無法壓製住自己那一絲的哽咽,就算盈姬就算要死,但也到等事情查明之後啊。
“一大早的真是晦氣,暫且把她送回自己的院子裏,讓人快些去棺材鋪要一副棺木回來吧。”木以柔用娟子遮住自己的臉龐,生怕沾染上這回去。
木晚晴看到盈姬脖子上那道深深的血痕,觸目驚心,手裏還握著一隻鎏金簪子,上麵沾滿了血跡,她不由得就有一種眩暈感,幾乎想要嘔吐出來。
“小姐,你沒事兒吧?”芷凝看見木晚晴的臉色不大好,身子搖搖欲墜,連忙扶住她。
木晚晴隻能是木訥地搖搖頭:“我沒事。”
她看著侍衛把盈姬的屍首抬走,她就停在那裏,過了好久,心情才平複下來。
以前不是沒見過自殺的病者,但是盈姬死得如此慘烈,讓她腦海裏一片血紅,她的神經已經相當脆弱,明明還有一線生機的,但現在卻什麽都沒有了。
“姐姐,你不必太在意,盈姬畏罪自殺,這也是好的,至少她知道自己做錯了許多。”木以柔緩步靠近木晚晴,聲音柔軟。
木晚晴心裏不知是如何滋味,看了看木以柔,就覺得她是一條毒蛇,正在吐著紅信子,讓她一直想要退後。
但是事已至此,就算霍宸回來,那也沒有用了,盈姬已經死了,這事就好像是告一段落,但是木晚晴心中隱隱覺得,這些事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姐姐還是回去休息一會兒吧,王爺等會回來看見姐姐臉色不好又要心疼了,不過——”木以柔一頓,身子微微向前傾,附在木晚晴的耳邊,輕聲說道,“姐姐想知道,那奪去姐姐處.子的人是誰嗎?”
木晚晴全身像是被電流擊過,讓她全身一顫,她甚至是不敢呼吸了。
“是誰?”木晚晴心裏快要負荷不起來。
木以柔輕笑一聲,異常刺耳,說道:“王爺就快回來了,妹妹現在不得空。如果想知道,那今晚亥時,妹妹在湖邊等姐姐,但是,姐姐今日不能見王爺,不然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木晚晴已經無法思考,那人是誰?她曾經想過無數遍,都得不出答案,但是如今木以柔卻告訴自己,知道那人是誰?
這來得太急促,讓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做。
她仍在出神,木以柔已經走了,身體竟然忍不住發顫。
“小姐,你相信柔側妃的話?”芷凝仍是帶著一絲的疑惑。
“不知道。”木晚晴思緒有些混亂,“她今日突然告訴我這些,不知道是有何企圖。”
“對啊,最近王府發生太多事了。”芷凝歎了一口氣,“小姐回去赴約嗎?”
木晚晴想了想,心裏已經壓抑不住想要知道,如果沒有那個人,真正的木晚晴不用撞牆自殺,而她也不會還魂到這個身體上,更加不會霍宸糾纏,以致這般難受。她經過很多時間的考慮,才下定決心:“單聽無妨。”
但是木以柔提出的條件讓她覺得奇怪,為什麽不能見霍宸,木以柔心裏打的究竟是什麽主意?
木晚晴還是回了芙蓉園,已經沒有心思再練習針灸,便在那裏翻著醫書。
芷凝看見她這幅模樣也很擔心,便說:“小姐,不如你睡會兒?”
她搖了搖頭,心裏都是惦記著那事,怎麽能睡得著,她叮囑芷凝:“芷凝,要是霍宸來了,你就攔住霍宸,別往他進來了。”
“小姐你還真聽話,要是柔側妃隻是騙你呢?”
“隻是一次而已,我看她說的那個人是誰,我自有分寸。”
但是事實上,事情不會如木晚晴所料。
霍宸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但是卻聽到盈姬畏罪自殺的消息。木以柔正在為他沏茶,他卻把茶杯重重地擱在案上:“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木以柔心裏一驚,連忙跪了下來:“王爺,柔兒隻是心疼影姬……”
她開始低低啜泣著,肩膀一抽一搭的。
霍宸看了她一眼,心裏煩躁得很。
“影姬難產,連孩子都保不住,這都是盈姬的過錯,王爺,柔兒每夜都會夢見那孩子在哭泣,他還來不及好好看自己的父親一眼,就這樣去了。柔兒心裏一直責怪著自己,為什麽那麽粗心大意,讓盈姬有機可乘,害了影姬,更害了王爺的孩子!”木以柔哭得不能自拔,淚水一直淌著。
霍宸看著她那悲傷模樣,也是不忍心,歎了一聲,隻怪天意弄人了,盈姬畏罪自殺了,這事也終有一個了結了。
“起來吧,地板寒涼。”
木以柔看了看霍宸,看見他臉上的怒氣已經消了大半,才站了起來:“王爺,柔兒這次確實是處理不當,都怪自己的心裏想著,要快些換影姬一個公道,才會迷糊了。”
“下次別再犯了,底下人已經有了閑言閑語了。”桂馨略微跟霍宸說了說,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他也不好再追究了,“至於盈姬的後事,要辦得體麵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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