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宸一襲青白衣衫,迎風飄揚,他看到前方的那輛馬車,冷笑一聲,終是追到了。
“木晚晴!要是你此刻停下,本王還可以對你手下留情!”霍宸大聲喊道。
他的話一字不漏地鑽進她的耳中,背脊上如被芒刺刺滿,她不敢回頭望一眼。
車夫一臉凝重,但仍是不減速,誰知道寒光頓時四射,原來楚青已經餘躍上前來,直襲車夫門麵。車夫哪裏還管得著駕車,從暗處抽出一把劍,便和楚青糾纏起來。
車夫眼見愈戰愈烈,霍宸又在後頭窮追不舍,恐怕很難脫身,唯有自己擋住兩人,讓木晚晴有時間可逃。車夫把韁繩往木晚晴一拋,喊道:“小姐!拿住!”
木晚晴不敢怠慢,車夫已經躍了下馬車,以一人的綿薄之力阻擋住兩人,但是霍宸的軟劍像是一條靈活的毒蛇,逼得車夫節節敗退!木晚晴心裏暗叫不好,她看了看前方,就快出了樹林,她咬咬牙,拿起那把大刀爬上馬背,刀一揮,就把馬與馬車分離開來!
馬車轟地一聲倒在地上,支離破碎。
霍宸見木晚晴居然棄車保帥,當下就讓楚青纏住車夫,自己追了上去。破掉的馬車擋在小路的中央,霍宸居然就拉起韁繩,讓自己的寶馬直接躍過了馬車!
木晚晴一直向前,坐在馬背上的顛簸,早已讓她的五髒六腑像是被熊熊烈火燃燒一樣,她緊緊地拉住韁繩,害怕一不小心便會墮馬,可是還是不忘回頭一看,見霍宸越追越緊,她便更加驚慌。
如果被他抓回去,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她不敢想象,唯有在心中祈禱,這一切隻是夢。
兩人已經出了樹林,此時便是寬闊的官道,她看到不遠處的驛站,知道自己不能再去那裏躲著了,幹脆就繼續往前跑去。
“木晚晴,你還要垂死掙紮嗎?!”霍宸一臉惱怒,“跟本王回去!”
“傻子才會乖乖停下來跟你回去!”木晚晴毫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接著便看見車夫所說的那條小路,她毫不猶豫地往那邊跑去。
霍宸見她走進了那條小路,不由得一驚,裏麵石林滿布,凶險無比,跑到盡頭還有那萬尺高的斷腸崖,她居然就跑了進去,當真是不要命了!他大聲喊道:“木晚晴,危險!別進去!”
木晚晴已經被霍宸逼得無路可退,哪裏還聽得進他的勸告,但是跑進這小路之後,路越來越窄,四周都是石塊,雜草叢生,一片荒無人煙的樣子,她正思慮著該往哪邊跑去,但是這裏石塊滿布,騎馬已經是不利於逃脫的了,便拉住韁繩滑下馬背。
她一刻也不敢耽誤,便提起裙角跑進石林裏。
霍宸不得不承認她的聰明,在這裏還騎馬的話,根本就不能逃脫,他亦是跳了下馬,朝著她逃離的方向跑去。
不知過了多久,路口又來了一幫人,一身藍衣,領頭的人說道:“解決莊王,要是那女的礙事,也殺掉了吧。”說罷,眾人就拿出一塊黑巾蒙上麵。
木晚晴喘著粗氣,在石林中不知跑了多久,那厚厚的鞋子贏阻擋不住那尖銳的石頭,腳掌似乎已經在淌血,她背對著一塊大石,希望霍宸不要追來。好不容易才策劃離開京城,現在可不能被霍宸抓了回去,她可不想被攪進這趟渾水之中。
這裏非常多石頭,無疑給了她很大的遮擋屏障,但是霍宸越往上走,怎麽也會發現她的,她全身顫抖著,一眼便瞧見了不遠處的石山裏頭好像有個小洞。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跑了進去。
石洞不大,可是石壁卻是凹凸起伏,還有生火的痕跡,看來也有人來過這裏。她一路奔跑,已經是異常勞累,緩緩地坐下來,誰知道哢擦一聲響,似乎是什麽東西折斷了,她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隻箭,那支細小的木條已經被她弄斷了,她也看到石壁上有一把弓箭,還有一小桶的羽箭。
木晚晴剛想拿起來看一看,便好像聽到有腳步聲漸漸靠近。她心裏一驚,可是在這沒有任何遮掩的石洞裏頭,她隻能蜷縮起來。
“木晚晴!”他暴怒的聲音在暗黑的石洞裏回響。
黑暗中,他目光如炬,很快就發現了蜷縮著的嬌小身影,他一步一步靠近,踩到那燃燒過的柴火,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都怪自己跑了進來,要不然也不會無路可逃了。
“你當真是大膽,你以為這樣就可擺脫本王了嗎?”霍宸的聲音冰冷,走到她的麵前,緩緩蹲下來,他捏住她的下巴,逐漸用力,“用那點伎倆就想騙過本王?未免太小看本王了吧?”
木晚晴睜大清亮的眸子瞪著他,她不想問他究竟如何得知她出了京城,因為此時他眼中的怒火已經讓她不敢出聲了。
霍宸繼續加大力道,看著她吃疼皺眉模樣,心裏便是一陣快意,他讓她回去相府,他相信她,為什麽她要玩這樣的小把戲,想要蒙騙他!
“你說話啊,怎麽不解釋?”
“因為你壓根兒就是一個惡魔!你不就是想要利用我嘛!我幹嘛要給你利用!我逃走有什麽不妥!難道要一直被你欺負折磨?!”她幹脆就推開了了霍宸,接著就趁機往外麵跑去。
可是霍宸早已拽住她素白的裙角,嘶的一聲,長裙裂開,她也失去了平衡,蹌踉摔倒,但卻是倒進了霍宸的懷裏。
她的眼中凝結著淚花,怔怔地盯著霍宸,這個如惡魔一樣的男子,卻是在捏著她的腰肢。
“對,本王就是要利用你,你就是本王的一個棋子,木啟誌如此疼愛你,本王怎會輕易放過你。”霍宸把她壓在石壁上,那凹凸不平的石壁刺得她的背脊發疼,她緊咬牙關,心裏卻是在微微發抖,隻聽見霍宸那魅惑的聲音又說:“本王說過,就算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一樣能把你抓回來。”
這話落在耳中,木晚晴幾乎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