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幫你沒問題,可我過幾天就要參加全國大學生運動會,你要運的東西數量又那麽大,我怕時間來不及,要不這樣,等我運動會結束之後,一準幫你把東西全都搬完,你看行麽?”我詢問似的說道。
我覺得這個邋遢大叔,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很隨和。
可誰知我剛說完這話,他直接把扣完鼻嘎的手搭在我肩膀上,陰森森的說道:“小子,想跑路是不?告訴你,不幫我把東西搬完,你別想走,要是敢動其他歪心思,嘿嘿,老子的手段你應該懂得!”
他說完,就帶我走進小木屋裏,裏麵的設施非常簡陋,除了一張木板床,簡單的爐具,唯一的家用電器就是燈泡。
他從一個破箱子裏掏出一件潛水用的膠絲衣,還有些簡陋的潛水鏡和呼吸管,一股腦塞到我懷裏,不屑道:“老子救了你的命,你就用命來還,你多久把東西搬上來我不管,總之東西運完之前,你別想走。”
他是鐵了心讓我幫他賣命了,真是先出狼群,又如虎口,看他的樣子,我心裏的感激之情在一點點消散。
今天時間很晚,我沒有下海撈參,在木屋裏打了個地鋪,將就著睡。
他也沒管我,先是把我唯一與外界聯絡工具手機沒收,調成關機狀態,然後,自顧自的睡在床上,不一會就想起了輕微的鼾聲。
我雙手抱在腦後躺在地上,這裏的就地風很涼,我擔心這樣下去容易染上風寒,看他一幅睡熟的樣子,如果我現在悄悄逃跑,他鐵定不會發現。
但人總有自己的原則,你救我一條命,我還你一份情,今後兩不相欠。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在睡熟當中,卻被大叔給踢醒了。
“起床起床,吃點飯,下海幹活去,懶成這副德性,真是沒救了!”
一碗大米飯和兩道菜已經擺在桌上,簡單的炒青菜,卻散發著一種很濃鬱的香氣,有點藥香的感覺。
我揉了揉眼睛,詫異問道:“大叔,你在哪弄的青菜,這是什麽品種,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吃就吃,哪來那麽多廢話!”邋遢大叔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摳牙,我看到角落裏還放著半隻吃光的燒雞。
他吃肉,我吃菜葉麽?真TM缺德。
我心裏暗罵了一聲,但也不好表現在臉上,問道:“大叔,有牙具沒,吃飯前終歸要刷個牙吧?”
邋遢大叔斜楞著瞟了我一眼,嬉皮笑臉的反問道:“你覺得我需要刷牙嗎?”
我看他一萬年不洗澡的樣子,心中一陣好笑,說:“抱歉,怪我想太多!”
“哦,對了,這裏有一些粉,也能當牙膏用,喜歡就拿去!”大叔轉身揭開角落的一個破幔布,裏麵赫然是一個很有年頭的藥箱子,他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布袋,丟給我。
我打開一看,裝的是一種很細的白色粉末。
“這什麽,沒毒吧?”
“死不了人的,你用就是,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真不知道你爹怎麽生的你!”大叔直勾勾的看著我,滿臉的笑意,說這話的時候跟之前對我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這家夥身份太神秘,又跟正常人不太一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
我把白色粉末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沒有味道,可是在牙上吐沫,卻傳來一種很清涼的感覺,就像是薄荷的牙膏。
隨後,我漱了漱嘴,狀態好很多,大口的吃起了飯。
真別說,這邋遢大叔燒菜的手藝不錯,整整一海碗米飯,兩盤菜都被我吃個精光,吃完之後感覺肚子暖洋洋的,應該是那兩種特別的青菜起的作用。
走出屋外,天色將亮,一輪紅日在海邊的地平線上剛要升起,海鷗在蔚藍的海麵上飛翔,海風帶來腥澀同時純淨的清香,天空萬裏無雲,景色出奇的好。
如果不是在破舊的小木屋裏住了一宿,我會覺得此時是身處愛琴海的度假酒店,一切平靜而祥和。
“墨跡個毛線,下去幹活!”邋遢大叔嘟囔了一句,冷不丁的從後麵踢了我一腳,十米高的山坡,他根本不在乎我是否會受傷,直接將我踢到了海裏。
我遊泳技術有限,嗆了一肚子水,在海裏拚命的拍打,好不容易讓身體平穩,轉頭惡狠狠的看他一眼,卻發現這貨已經不知所蹤。
我收斂心神,將遊泳鏡和吸管帶好,我鼓足一口力氣,快速的朝海中央,木筏的地方遊去。
海浪拍打著我的身體,好像一個巨人,阻攔我這渺小身軀前進的道路,這個海灣從早到晚風浪都很大,而且是逆風吹,掀起一道道一米高的浪潮。
我對於水的心理陰影已經消散,但在這種條件下遊泳還是第一次,說不怕是假的,我想,就算是遊泳健將身處這麽險惡的領域也會提心吊膽。
我用最簡單的蛙泳,手腳並用快速向前劃,前方的木筏看似不遠,卻遲遲無法接近,望山跑死馬,望海遊死魚,就是這個道理。
不知遊了多久,我嗆了無數口水,中途歇息很多次,終於來到了木筏邊緣,我氣喘籲籲爬上去,到上麵之後再也沒有一點力氣。
這個木筏是正方形,長寬十米,中間有一個直徑三米的圓形漏洞,下麵是一個巨大的網兜,直達水下三十幾米,裏麵養殖著海膽與海參。
方圓幾十海裏,也隻有這個地方養殖東西,這麽惡劣的環境根本不適合海產品生長,這邋遢大叔不是腦殘就是缺弦,在這裏搞養殖業,他不賠錢才怪。
大約休息了半個小時,我把事先準備好的網兜綁在腰上,套上皮質手套,下海摸參。
正常來講,潛入水下撈東西,屬於高危險性的行業,一般都得佩帶水下呼吸裝置,氧氣瓶那種。
可邋遢大叔的窮酸樣,顯然不具備這些東西。
來到下麵,能見度還算可以,我看到帶著顆粒狀凸起的漁網上,散落著一隻隻海參與海膽,大的出奇,看樣子至少養殖了四、五年,這東西拿到市麵上賣是很值錢的。
先後下水了四次,我將滿滿一兜子裝好,上岸以後掂量一下,應該有四十多斤,這是我可以承擔的極限了,看著遙遠的岸邊,我隻覺得壓力山大,一切訓練與眼前的情況相比都是小兒科,這TM分明就是玩命。
我咬著牙跳入水中,也不知道是怎麽掙紮著遊回去的。
到了岸邊之後,邋遢大叔不知從哪冒出來,將死狗一樣的我,拖到了沙灘上,解下我腰間的口袋,幸災樂禍的說道:“可以啊小子,一次能運四十多斤的貨,十次就是四百斤,一百次就是四千斤,你還剩九十九次就能把貨運光了!”
九十九次?
我絕望的仰頭看天,有氣無力的說道:“大叔,你讓那群日本人過來砍死我吧,給我一個痛快!”
邋遢大叔也知道這活很累,笑眯眯的走過來,說道:“小子,還記得昨天我怎麽教訓那幫小日本的不?我的功夫你想學嗎?”
我一個激靈坐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說道:“大叔,你願意教我?”
“也沒什麽不能教的,隻怕你身子骨太弱,不是學武的材料啊!”邋遢大叔撇撇嘴,一臉不屑的說道。
我太渴望實力了,因為前路的敵人太多,想救出我爸,找回越叔,必須爭取一切可能的機會。
我說,我不怕苦,隻求你能教我,讓我做什麽都成。
邋遢大叔裝模作樣的想了半天,最後拍拍我肩膀,把我帶到了小木屋裏。
“躺在床上,我給你來點刺激,讓你盡快恢複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