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寂靜無聲,可以說是落針可聞,李羽右手伸出,接過了陸岩手中的酒杯,一口飲下,笑道:“嘿嘿,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
別人都是以笑臉迎他,若是他不給一點笑意的話,怎麽可以,畢竟他不想弄得太僵,他已經很感謝念琪出手了,若是他不給這陸岩麵子,到時候戰鬥起來的話,難道還要念琪再出手一次。
他已經欠念琪一次人情了,人生在世,最難還的就是人情。
烈酒下肚,給人一種很烈的感覺,就像是刀子割一樣,但在那刀子割的味道中,卻有著一種另類的享受,這是他第一次喝酒,但第一次喝,就喜歡上了這樣的味道。
他喝酒屬於那種不上臉的那種,所以始終沒有醉意,一杯酒而已,何來醉意,並不多。
陸岩看見喝下酒,細細品味的李羽,道:“你是第一次喝這酒?”
“對啊,我是第一次喝。”李羽道。
“感覺如何。”陸岩道。
“恩,確實是好酒,就不知道這酒,叫做什麽名字?”李羽道。
“叫做竹葉青,可是這仙人酒館中的好酒啊。”陸岩道。
“恩,嚐出來了。”李羽道。
“若是一般人喝酒的話,定然都是臉紅的,李羽兄第一次喝酒,可卻沒有醉意,真是敬佩。”陸岩迎著笑臉道。
“小意思而已。”李羽道。
“恩,我看李羽兄的修為還低,應該才練氣吧,練氣啊,可才剛剛能夠吸收天地靈氣入體,若是以後李羽兄有什麽修為上不懂的,可以隨時向我請教。”陸岩很是熱情的道,那熱情的樣子,哪像剛才的時候,他們戰鬥過。
李羽雖然現在與這陸岩在一起喝酒,看起來是朋友,但他們實際是敵人,他可不認為,這陸岩,真的能夠與他做朋友,他以前就算是和葉青天,和重九陽在一起的時候,對他們的修為,都沒有詢問,或許更多是沒有興趣知道吧,因為他明白那是一個自己現在難以企及的高度。
對自己沒有威脅的人,他並沒有什麽心思去知曉修為,但是現在對著陸岩,他可是很好奇,這陸岩的修為是多少了,在他感覺中,或許,以後他們有戰鬥的一天,弄清楚這陸岩的修為,也好有一個目標,所以他道:”其實,我對你的修為是多少,很好奇。”
周圍眾人聽聞李羽的詢問時,他們的眼中都有著古怪之色。
陸岩的臉皮一顫,沒有說話。
念琪率先將右手握成拳頭,在嘴邊假裝咳嗽了一下,道:“詢問別人修為,就相當於是詢問別人穿著什麽顏色的內褲,這估計比別人穿著什麽內褲還隱秘吧。”
“那麽我詢問你修為,你也不會回答我了?”李羽看向了念琪。
“不會。”念琪道。
在李羽看來,應該隱藏修為,是讓別人不知道自己修為,可以在關鍵的時刻,起到扭轉性的作用吧,或者是可以扮豬吃虎吧。
所以他這個時候,隻是一笑,隨意的向著陸岩抱拳,道:“本人剛剛學修煉,還對修煉界的規矩不懂,陸岩老兄,不要見怪。”
陸岩神態回複自然,道:“沒什麽,沒什麽。”
李羽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回味著剛才喝酒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沒有絲毫的醉意,而且迷上了那酒入腹中的通快感,道:“這酒,怎麽感覺不夠喝啊,味道不錯。”
“既然不夠喝,要不,我們坐下,慢慢的喝?”陸岩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李羽感覺,既然這酒醉不了他,那麽為什麽不能坐下慢慢喝?他也想看看,這陸岩與他喝酒,想要說些什麽,所以他道:“好啊,才是喝酒而已,小意思。”
得到李羽的確認,陸岩的右手向著旁邊一揮,那酒店角落的一張桌子,三張椅子便向著他所在的位置而來,擺在了他的前方。
李羽看著麵前的一張桌子,三張椅子,在他看來,這張桌子,三張椅子,因為是在酒館的角落,所以剛才那一橫與一撇的轟擊力,才沒有使得這三張椅子,一張桌子受損。
陸岩向著一旁被嚇得在角落中瑟瑟發抖蹲著的小二看去,道:“小二,現在趕快上酒。”
那小二身材瘦小,雖然瑟瑟發抖的,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他跑得很快,就像是猴子一樣,快速的去弄了酒菜,放在桌子上。
陸岩看著桌子上的酒菜,他向著李羽和念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現在,李羽兄,坐下喝酒吧,念琪兄,你也一起坐下吧。”
“好,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客氣了。”李羽整個人悠哉的坐了下來。
念琪也是坐了下來,在坐下來的時候,就不住感歎道:“哎,陸岩,距離上一次我們坐在一起喝酒,是多久了?”
“有著一年了。”陸岩道。
“確實,挺久的。”念琪道。
“不久,才一年而已,記得去年那東陽洲陣法大賽的事情嗎?那次,我竟然輸給了你,這是我最大的遺憾。”陸岩道。
“哈哈,我厲害吧,陣法的造諧上,你永遠低我一截。”念琪道。
在念琪的臉上有著自豪,那樣的自豪,使得端起麵前的一大碗酒,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一碗不夠,他又倒了一碗,繼續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似乎是談起陣法,談起他的贏,他就莫名的興奮,他喝了三大碗之後,那倒酒的手才一頓,不過他眼中仍舊有著成就感,有著激動。
不過看著念琪那臉上的興奮,那臉上的激動,陸岩的眼神瞳孔深處,卻是有著些許嫉妒,那嫉妒的感覺深藏在他眼神中,就算是刀子割一樣,就算是他臉上的表情剛才的時候,可以裝得很自然,但現在這個時候,卻有點僵硬。
李羽繼續拿起一個烤乳豬啃,在他看來,這兩人,有著一些道道,同時他的心中也暗歎,剛才這陸岩敬他酒的時候,可以做到表情自然,現在在念琪炫耀陣法,炫耀成功的時候,這陸岩就不平靜了。
在他看來,這陸岩的弱點,是陣法。
想起陣法,李羽便想到了那九陽門的大陣,他本來是請念琪去銘刻那九陽門大陣的,可是念琪遲遲不答應,他現在想到了一個讓念琪答應的方法,所以他感歎道:“念琪兄呐,你看,我是來請你去刻那九陽門的《降仙伏魔陣》的啊,沒想到你居然還不答應,好悲催,看來師傅的白耀石送不出去了。”
在悲催中,他繼續大口大口的啃著那烤乳豬的豬腳,可見他的內心,多麽創傷,當然,他特意將那‘白耀石’的字眼提高了一些。
聽聞李羽話語,周圍眾人眼睛一縮。
“什麽,竟然是白耀石,那白耀石,據說可是銘刻陣法的最好陣石。”
“確實,若是有這陣石,被陣法師雕刻,陣法師的修為,技巧純熟,可以將一個大陣的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重九陽竟然得到了這白耀石,若是如此的話,九陽門將會更加的強勢啊。”
“若是有後輩,可以加入九陽門,九陽門的強勢,將會猶如一顆太陽慢慢升起一樣,越來越耀眼。”
“白耀石啊,白耀石啊,據說,隻有上古遺跡才有,不敢想象,不敢想象。”……
客棧中的修士,聽聞這白耀石的時候,他們眼中精光很盛。
念琪眉頭皺,似乎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李羽居然說出了這件事,而且是在陸岩麵前說,所以他一咬牙,道:“那《降仙伏魔陣》,我可以陪你去銘刻。”
“我也可以陪你去。”陸岩這個時候,也是開口。
李羽欣喜,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現在這個時候,無論是這念琪,還是那陸岩,都願意陪他去九陽門銘刻那《降仙伏魔陣》,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驚喜。
不過重九陽要的是念琪,可沒有和他提起什麽陸岩,所以他對陸岩道:“陸岩兄,真是對不住啊,既然念琪兄已經包攬了,那麽也沒有辦法,一切都讓他做吧,畢竟門主要的是他。”
“要不,我隨同你一起去,到時候,門主要誰,再說?”陸岩不死心。
現在,念琪的臉色有點難看,他用敵意的目光看向陸岩,道:“重九陽請的是我,而不是你。”
“腿長在我的身上,去哪兒,是我的自由。”陸岩道。
念琪身上的氣勢變得危險了起來,似乎時時刻刻,他就要爆發。
陸岩身上的氣勢也是強大了起來,似乎戰鬥就要打響。
李羽看向念琪,道:“哎,你們兩個都隨我去吧,這是小事而已,若是你們兩個人玉石俱焚,我找誰去啊?”
他的臉上,很是悲催,在他看來,能夠將兩個人都請去九陽門,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我同意,念琪,你敢同意嗎?難道你是怕,你的陣法造諧不如我?”陸岩道。
“我的陣法造諧,怎麽會不如你,一起去,就一起去。”念琪恨恨道。
李羽伸了一個懶腰,道:“既然這樣的話,就沒有什麽可說的,兩位,你們一起陪我去九陽門,就行了啊。”
“不行,我要銘刻一樣重要的東西,等我銘刻好了再說。”念琪道。
“銘刻什麽,是你的那木人?”李羽道。
“對,先在這個酒館住一個晚上吧,明天再走。”念琪道。
陸岩的眉頭皺了起來,道:“為什麽要住一個晚上?”
念琪沒有回答陸岩,他隻是將目光看向李羽,道:“小子,我救過你,在這酒館住一個晚上,你不會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