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朝上走了一步,漠然地對喬閔城說道,“請你讓一下。”
喬閔城居然真的讓開。
沈清開了鐵門走進院子,喬閔城十分自然地跟她走了進去。
沈清手支在鐵門上,看著他。
“進來吧!”他居然朝她笑,還十分坦然自若的朝裏走,像這裏是他家似的。
沈家是獨門獨戶的別墅,中間一條石子路通向別墅大門,兩邊修建的亭落有致的花壇。
花壇的右手邊有一個兩米見方的小型池塘,池塘中間修著一座假山,池水從假山上流下來,為池塘裏的錦鯉與睡蓮提供水源。
喬閔城並沒有走向別墅而是走到池塘邊的石沿上坐下。
沈清站在原地看了喬閔城一會,見他坐下,看樣子是不打算走了。
她關好鐵門,沒有管他,徑直朝別墅大門走去。
“沈清。”他喊她。
她沒有理。
“沈清,我要大喊了。”他提高嗓門。
沈清停下腳步看向他,“你在玩離家出走?”
“我三十了。”
誰問他年齡?
“你見過三十歲的男人玩離家出走嗎?”喬閔城反問。
“我也沒見過三十歲的男人晚上還不睡跑到別人家門口站崗。”
“我想讓你內疚。”
“抱歉,我從來都不會有這種情緒。”
“為什麽突然說不合適?”
“本來就不合適。”
“我們在交往嗎?”
沈清看著他,想了一會回答道,“沒有。”
喬閔城站起來走到她麵前,叉著腰有些惡狠狠地說道,“既然我們沒交往你說什麽不合適?”
“做朋友也不合適。”
“沒有人說要跟你做朋友!”
沈清看著他,心似空靈一般沉入了冰冷的湖底,有些痛。
她很快垂下目光,再抬眸時眼裏已渡上一層霜。
“那你來幹什麽?”她問他。
“我來強調我的觀點,有些事你可以說開始但沒有權力說結束,把手機給我!”
沈清沒有動。
喬閔城伸手去拿她的包。
沈清躲開,“入室搶劫最高可判十年。”
“搶部手機也判十年?”
“八百塊就夠判。”
“那你主動交出來吧!”喬閔城朝她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生的十分漂亮,朝沈清伸過來時就像午夜盛開的曼珠沙華。
沈清看著他的手,突然笑了。
那一年夏天,也是這樣的夜晚,喬閔城也是這樣攤著手對她說,主動交出來吧。
主動交出來吧,跟坦白從寬一樣都是對嫌疑犯說的。
曾經,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名嫌疑犯,因為沈小婉說她新買的頭繩丟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依然如此強勢,不管她願不願意,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就讓她交出來。
“喬教授,你有什麽權力讓我交出來!”
“我沒有權力,但你就是要交出來。”喬閔城的手依然攤著並且催促道,“快點,很晚了,你在案發現在刨了一天的灰,現在應該很累了。”
他還關心她的累不累?
不對,他怎麽知道她今天刨了一天的灰。
沈清疑惑地看著喬閔城。
喬閔城一眼就看透她沈清的疑惑,“我給你們大隊打了電話,他們說你出現場,我也去了現場,那杯加冰的檸檬茶就是我買的。”
沈清今天確實喝了一杯檸檬茶,她以為是跟飯一起送過來的。
這個人,真是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