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閔城的父親是某企業高管,準確點來說是一家國企的董事長,論級別算是部級。
所以喬家住在省大院內,門口站崗的都是武警。
沈清從未來喬家做客,就算是喬家邀請沈家全家人過來聚會,沈清也不會來,她總是一個人關在自己的房間裏,然後聽父親沈厚山大呼小叫地催促方依珊跟沈斌與沈小婉出門。
在沈清心裏,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沈家人。
沈厚山隻是她生理學上的父親,而方依珊則是搶走她母親丈夫的小三,並不是她後媽。
所以,沈家所有的家庭活動,沈清都不參加,用沈小婉的話說,她就是一個給人添堵的神經病。
車行進大院,門口站崗的武警跟喬閔城的車敬了一個禮,然後放行。
沈清歪著頭看著那個一臉莊嚴的武警,心想,他恭敬的是這輛車還是這車裏的人?
其實是這輛車吧,喬閔城的車牌號恐怕已經被他銘記於心,所以裏麵坐的什麽人,他也就不會過問。
人總是被表象的東西所迷惑,壓根就不管裏麵有沒有惡魔。
就像喬閔城。
他想研究她,但他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車在一橦老式的住宅樓前停下。
說它老,指的是風格,並不是房子有多破舊。
喬宅有點軍區大院的風格,綠漆刷的大鐵門後是一條平坦的水泥路,路兩旁並沒有高大的樹木,隻有幾盆造型奇特的盆景。
走完水泥路就是大理石台階,連上三個台階就到了喬宅正門。
雙開防盜門,大戶人家。
喬閔城按了門鈴,不一會有人四十多歲的婦女開了門,一見喬閔城就喊了一聲喬教授。
沈清想,這個恐怕就是喬家請的阿姨。
阿姨很快看到了沈清,她把門拉的更開了一些,對著裏麵喊,“閔主席,客人來了!”
閔主席是喬閔城的母親閔元春。
沈清對喬家這種在家裏都用職位稱呼的行動付之一笑,她想接下來這屋裏的人是不是應該稱呼她沈法醫。
多虧她有職業,不知道沈小婉來了他們怎麽稱呼,沈大學生?
沈清腹誹,臉上卻波瀾不驚,她步伐平穩地隨著喬閔城進了屋。
喬家客廳,一個氣質優雅的中年婦女從鼻梁上取下眼鏡然後放下手上的書,慢慢地站了起來。
這就是喬閔城的母親閔元春,省作協主席。
“來啦!”她臉上露出剛剛好的笑容,微微朝沈清點點頭。
在沈清的記憶裏,這位在文壇有一定地位的女作家一直都對她露出這種多一分則熱,少一分則冷的笑容,仿佛是用尺子量過,從未出錯。
沈清回應的也是自己衡量過的笑容,不冷不熱地問候道,“閔阿姨好!”
閔元春點點頭算作回應。
喬閔城走向自己的母親,問,“爸呢?”
“在書房。”
“怎麽搞得,我今天可是帶女朋友回來。”喬閔城說完喊身邊的阿姨,“琴姐,去叫一下我爸。”
閔元春連忙阻止,“別去,喬董事長在看一份重要的文件,等一會自然會下來,你去把小姐叫一下。”
閔元春口中的小姐是喬閔城的妺妹喬喬,也是沈清的高中同學。
算——關係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