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何文漸漸走遠,吳中和季新心中的怒火就越發的大,王安民看著地上染成一片的血跡,心中仿佛被蟄了一下,回過頭看來看著眼前吳中和季新。
“你給我記住,你還輪不到對付我們!”吳中指著王安民的鼻子說道,“小心我殺了你!”吳中一字一句說的十分陰沉。說罷,各自打道回府,張乾生、張坤生被要求去將死屍給抬進來,這會正好王安民還在門口站著,張乾生等人半天不動彈。
“快去啊!”季新又吼著。
張乾生和張坤生這才躡手躡腳的前去搬動屍體,張乾生不敢抬頭,不過還是瞄了王安民一眼,沒想到王安民正在怔怔的看著張乾生,張乾生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趕緊走進了將軍府,王安民一句話也沒有說,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你說這王安民也太大膽了吧?”吳中氣不打一出來,坐在之前的酒桌之上,這會什麽都已經涼了。
“這倒是小事,看來以後這個王安民必須先解決,不然我們怎麽和何文爭地盤?你看看,我們隨便爬出去兩個人都能被立馬抓回來,我們怎麽去知道何文的一些線索,甚至是書信。”季新心有不甘,這次的事情一定會讓何文更加防備兩人,兩人一時之間也不能有別的大動作了,這也實在是憋屈的慌。
“王安民,一介草民,還想蚍蜉撼大樹,簡直就是自不量力!”楊士突然走了進來,身後背著一摞柴火。
“這是幹什麽?”吳中指著楊士的背後。
“將軍啊,我這是馬上為您出口惡氣啊!”楊士微微一笑,計從心來,早就準備好了計策了,張乾生聽在心裏,知道這楊士肯定不安好心,定是要坑王安民,現在且不論王安民到底怎麽想的,至少王安民現在沒有揭露自己,證明王安民要麽希望自己回去,要麽就是假意投靠過來的,如果是假意,張乾生更加佩服王安民這個臥底的實力了,竟然能做的如此逼真。
“你這是要做什麽事啊?”吳中盯著楊士,倒要看看這個季新精挑細選的謀士有什麽大能耐。
“將軍,我進屋說。”楊士把自己背著的柴火遞給了陸朱,自己進去,好生的帶上門,隔牆有耳這句話是真的,孟如和陸朱已經貼著門,趴窗跟了。
“將軍,我待會就去城裏的酒樓附近把柴火放著,找兩個士兵假意的爭執,然後讓他們找來王安民解決紛爭,趁著王安民不備,我們防火給他點了,這樣王安民就有一個縱火的罪名啊!”楊士說道,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這一招是實在做的夠絕了,一怒之下能夠把王安民逼上死路,不過在這幾個人眼裏王安民也是活該,在這江陵城裏麵跟自己作對的都要死,哪怕是何文。
“是哪個酒樓?”季新問道。
“何文的軍火庫旁白的那個。”楊士說。
“那可是死罪!”季新笑了一笑,埋頭又和吳中喝起酒來了。
事不宜遲,趁著天色不早,楊士背著柴火上路了,帶著的幾個人正是張乾生、張坤生、孟如和陸朱,孟如和陸朱已經打扮成了平頭老板姓的樣子。
現在晚點了,城內的老百姓陸陸續續都回家去了,街上人也不多,特別是這軍火庫的附近,實在是沒有多少人,楊士已經和孟如、陸朱交代了,到時候一口咬定是王安民縱火就可以了。
酒店正在營業,楊士把四人帶到之後就和張乾生、張坤生在一邊觀察者,隻見孟如和陸朱背著一捆柴火過去了,把柴火就這麽往門口一丟,孟如和陸朱各自進去吃酒。
張乾生看著這都餓,不過吃飯畢竟不是重點,等兩人出完出來,陸朱順手就拿走了孟如背過去的柴火,兩人的腳步一前一後,孟如看到這氣不打一處來:“前麵那個胖子,給我站住,這是我的!”孟如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準備奪過來自己的柴火,奈何這陸朱是個胖子,有些力氣,孟如這一下子也搶不過來,隻要這麽死死的撐著。
“憑什麽說是你的?”陸朱回應,兩人演的是惟妙惟肖。
“你們看看,這二人演的逼真嗎?”楊士指著這二人,看著張乾生和張坤生。
“逼真、逼真!”張乾生說道,心裏也真的佩服孟如這認真的演技,實在是和專業的演員有的一拚了。
爭執的時候就喜歡有人圍觀,這時候有些食客已經在門口勸著了,“這不就是一擔柴火啊,誰的就給誰啊?我說胖子,你這也太缺德了,不是你的你還搶。”有食客指責胖子。
“這是我的!”陸朱吼叫著,希望能夠快點離開,可惜孟如就是拉著不放。
店小二這會也趕緊出來講道理了,自己手中的活幹了差不多,門口這麽吵還怎麽做生意啊。
“我說您二位能不能去一邊商量啊?這還要做生意呢。”店小二把這兩人慢慢的往旁邊引著。
這懶死懶活為了一擔柴火的爭吵把後麵軍火庫的士兵都給折騰出來了,為首的兩個十分的指著孟如和陸朱,“你們幹什麽呢?”
“你們給評評理,這是我辛辛苦苦打的柴火,準備回去處理的他卻說是他的。”孟如指著陸朱對大家夥說道。
“放屁,這分明就是我的!”陸朱也理直氣壯的回應,兩士兵勸阻一番卻勸阻不下,誰能想到這兩人也是士兵還是演出來的。
“找王安民軍師來吧!”不知道誰這麽說了一句,百姓們紛紛響應,眼看著幾人前去找尋王安民。
“這是我們的人嗎?”張乾生盯著那個說要叫來王安民的人。
“肯定是啊,不然這群士兵還不自作主張啊!”楊士笑著,眼看著自己的計謀就要完成了,心裏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
“你們就看著吧,看著這個王安民今天還能怎麽蹦躂。”楊士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張乾生聯想到前幾天城門口,王安民絲毫不給楊士麵子的一頓臭罵,也難怪楊士記恨在心。
不一會,王安民帶著三兩個士兵來了,看著眼前圍著的眾人,“這是怎麽了?”
“大人啊,這家夥搶了我的柴火啊!”孟如先說。
“放屁,是這個人!”陸朱對著王安民說,“大人,是這個人,我放的是他的屁。”
“小二,你看見是誰搬來的柴火?”王安民了解一些情況之後看著小二,希望調查一些線索。
“剛才客人較多,我不能夠記得很清楚了,但好像是這個人。”小二指著孟如,突然頭稍微一瞥,看著陸朱凶狠的目光,馬上改變了自己的判斷,是個這人,小兒指著陸朱。
“到底是誰!”王安民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小兒撓撓自己的頭。
就在王安民調查線索的時候,張乾生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陸朱的後麵過來了,在王安民的背後,所有人也並沒有注意這裏,突然後麵又出來一個人,拿著一個火把,丟在了柴火之中,張乾生心中一怔,原來楊士這是要強行的指鹿為馬。
王安民趕緊回頭,火勢已經控製不住了,這柴火被楊士早就動過手腳了,浸過油的,陸朱順手就往酒樓一扔,著熊熊大火就這麽燒起來了。
“後麵是軍火庫,快救火!”有士兵大聲喊著。
隻見王安民站在那裏,明顯的意識到自己被坑害了,想抓住一兩個人卻早就散開了,王安民顧不得那麽多,紛紛開始救火,楊士帶著抓張乾生兄弟到了更隱蔽的地方。
“王安民已經中招了!”楊士有些洋洋得意。
張乾生看這火燒的揪心,看到已經有不少人被燒著了,張乾生的心裏心如刀絞,該不會這一下就把王安民給處死了吧,心中有些擔憂起來,可是現在又不能做點什麽,實在是窩囊,要是周铖和趙雲在這裏就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堆人馬突然趕到了:“是誰這麽大的擔子縱火軍火庫?”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季新,拿刀指著下麵的百姓,一方麵組織盡快救火。
“是王安民軍師!”陸朱第一個承認了。
“你說瞎話!”王安民急了,眼睛瞪得十分大,血絲不滿,心中一股怒火在燃燒。
“我問你,是誰?”季新又指著孟如,王安民也看著他,孟如有些糾結,前來是為了救出王安民的,不是為了害死王安民,這可怎麽辦啊?
“我問你,是誰?”季新吼道。
“王安民……”孟如的頭都不敢抬起來。
這下,王安民沒有說什麽,站在原地,仰天大笑。
“給我拿下!”季新讓人抓住了王安民,關押在將軍府中。
張乾生心中又喜又驚,終於可以直接跟王安民對質了,不過王安民現在是死罪。
眾人離去的時候,酒樓的大火還在熊熊的燃燒,軍火庫中的士兵都出來就火了,哀嚎聲成一片,這就是楊士用的計謀,用這麽多人的性命和一座酒樓,抓了王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