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薔走了沒有多久,忠王求見,馬上被太監們請了進來。
忠王著的便服,一溜小跑就闖了進來。跪在皇上的龍床前開始哭泣。皇上本來半睡半醒,他一哭,馬上醒了,見他跪在那裏,滿臉是淚,低聲道:“忠兒,哭什麽,父皇沒有什麽事情?”
又對吳公公和我道:“快扶起來,堂堂王爺,怎麽這麽小孩子氣。”
吳公公連忙過去扶了忠王起來,邊扶便道:“王爺,收收眼淚,別傷了身子,皇上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過幾日就大好了。”
我搬了張椅子放在皇上的床邊,忠王坐了上去。擦了擦鼻涕道:“父皇,都怪兒臣貪玩,一早上就去狩獵,到現在才知道您的病訊。兒臣該死!兒臣該死!”邊說,便用力打自己的頭。
皇上見了,寬容的笑道:“忠兒,莫打了,再打就變笨了。”說著輕笑著。
忠王聽了,也笑了,道:“父皇教訓的是,兒臣是該好好上進了,為父皇分憂。”
皇上聽了,輕輕點頭道:“書房那裏壓了好些個折子,你去看吧,小事你就批複了,大事等我好了再商議。”
忠王聽了,點頭稱:“是”。又坐了一會就去看折子了。臨出門時,看了我一眼道:“二小姐侍病固然要盡心,但自己的身體也要注意。”
我大大的眼睛瞅著他,皇上麵前,不敢不敬,蹲身道;“是”,便不再理他。他見了,略有惆悵的出去了。
對於忠王,我實在沒有太多好感,不論是那晚他給我的印象還是他平常的表現,都實在難以讓我看好。聽說,他來行宮這幾日,又收了兩名民間女子做妾,真是,色心不改。
忠王匆匆去了後,我們伺候皇上用膳,外麵有了喧嘩聲,正奇怪間,見端王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他滿麵冰霜。進來了也不看我,直接朝皇上而去。
我和吳公公朝他請安,他也不理。我見他一身盔甲帶著塵土,正是狩獵時的裝束,滿麵憔悴,兩眼帶著血絲,很是不解,出去狩獵怎會如此疲憊?
他大聲喊著禦醫,皇上本來醒著,見他喊,有些蹙眉道:“禦醫剛剛出去。”
端王還是嚴肅的朝皇上道:“父皇染恙,兒臣來遲,罪該萬死。”說著,‘撲通’跪在那裏。
皇上見了,問道:“這兩日,你都做什麽去了?是否還是對父皇處置你母妃感覺不公?”
端王聽了,一臉嚴肅道:“兒臣不敢,兒臣昨日便出去狩獵,一直未歸,剛剛回來,故而探病遲了。”
皇上聽了,歎了口氣,道:“皇家便是如此,不比尋常百姓,尋常人家打打鬧鬧也就算了,皇家不打不鬧也會出人命,所以,不要怪父皇心狠。”
端王聽了,沒有言語。依舊跪在那裏。
皇上道:“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端王答應,提了吳公公一腳道:“好好伺候皇上,小心你的腦袋。”
說完,轉身出去了,全沒有往日的帥氣模樣。
市場我不由得追了出去。想要喊住他。他卻越走越快,遠遠的把握甩開。我站在養心殿的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呆愣著,這個人變得真快,往日間的溫柔就這麽一下子沒了,即使我對他隻是好感頗多,這一轉變也讓人難以接受。
即使是夏季,夜裏的風也是冷的,我可能這兩天睡的太少,被風一吹,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遠處有男聲暖暖的傳過來,“大夜裏的,怎麽在這裏吹風,別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