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好兄弟胡漢民之後,胡漢民給了陳東輝一個狠狠的擁抱,然後告訴陳東輝,他就快要結婚了,還沒來得及通知他,沒想到這麽巧他自己回來了。
婚期大約就在二十天後,好兄弟的婚禮,必須得參加,陳東輝便決定留下來,參加完婚禮再回去。
上次陳東輝給胡漢民的錢,被胡漢民用來買了房子,裝修,買了家具還有四大件,未婚妻陳愛玲還有丈母娘都很滿意。
陳東輝本來想把胡漢民的婚禮給包下來,給他訂最好的飯店,租最好的花車,甚至再給他買個更好的房子也不是問題,但是又覺得這樣做似乎有些太顯擺了,可能會讓兄弟會錯意,便還是和胡漢民商量著來,當然,自己的一份大紅包,是絕對少不了的。
在石鋪子監獄,陳東輝見到了趙衛國和許援朝。
趙衛國再過幾個月就要出獄了,許援朝卻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會見室裏,三兄弟時隔幾個月後重新相聚,都非常高興。
“大哥,在外麵混的怎麽樣?”趙衛國問。
“大哥,二哥,我現在在青港呢,混的還行。你們怎麽樣,這段時間沒什麽事吧?”陳東輝說道。
趙衛國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許援朝,笑道:“什麽事都沒有。我快要出去了,也不願意管事了,現在號子裏的老大是你二哥,四個大隊全都聽你二哥的。”
許援朝也笑道:“這全是因為大哥不願意管,我隻好接了過來,隨便管一管。現在這裏也沒啥事,三大隊和四大隊新換的隊長也都給麵子……放心吧,東輝。”
“嗯,黑子、老包他們呢,現在混得怎麽樣?”陳東輝又問道。
提起他們,趙衛國很開心的說道:“你號子裏的那幾個兄弟都沾了你的光,又有我倆給罩著,就連老包現在也人五人六的,是個小號大哥了,畢竟都是自己人!”
趙衛國突然想到一件事,又說道:“對了,東輝,咱們這的王警官你還記得吧?對你特別好的那個。”
“記得,王警官當時對我很好,也算是恩重如山,我準備他呢,還沒來得及去。”陳東輝說道。
趙衛國卻有些遺憾的搖搖頭:“哎,王警官是個好人,但是好人沒好命啊!”
“怎麽回事?”陳東輝連忙問道。
趙衛國彈了彈煙灰,說道:“王警官有個兒子,在上中學,跟他爹正好相反,他爹是警官,他卻是個小混子,不知道什麽事,得罪了北郊的白老虎,被打了個半死。王警官可能也是一時衝動,竟然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去報仇了,結果第二天早上,被人在北郊的嘎子溝旁邊發現,身上被砍了好幾刀,致命的一刀砍斷了王警官的頸動脈,生生流血流死了!”
陳東輝聽完默然不語,抽了一根煙,放在了嘴上。
許援朝補充說道:“王警官的事因為沒啥證據,雖然報了警,也沒有找到凶手,最後也就這樣了。”
陳東輝抬起頭問道:“警察被殺了,也沒人管?”
“找不到證據,誰被殺了都一樣。”許援朝說道。
趙衛國看到陳東輝表情異樣,又說道,“算了,東輝,這事你知道就行了。王警官那時候對你不錯,所以把這事給你說一聲,如果方便的話,去給他家送點錢什麽的就行了,你才出去沒多久,千萬別做傻事。”
“嗯,我有分寸,大哥。”陳東輝點頭。
“東輝,你剛才說你現在去了青港?”許援朝又突然問道。
“是啊,二哥。”
許援朝默默抽了兩口煙,才說道:“東輝,有件事,麻煩你幫我留意著”
“二哥,有什麽事你吩咐,跟我還客氣什麽。”
許援朝卻又低頭抽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趙衛國也看著許援朝,他很少見許援朝這麽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樣子。
直到把一根煙抽完,煙灰耷拉了一大截,許援朝才說道:“大哥,東輝,我說了你們別笑話我,以前,有十幾年了吧,我有個相好,叫田曉靜,是我一個胡同的鄰居,一塊長大的。後來,我倆還私奔了幾個月。回來以後,她爸爸嫌我家窮,不同意她跟我在一塊,把她送到了山西一個親戚家,我也離家去學武了……從那就沒見過麵。上個月,號子裏又來了個犯人,跟我們家以前一個大隊的,他告訴我,又見到田曉靜了,就在青港,街上碰見的,具體她在幹什麽,住哪裏,都不知道。”
趙衛國和陳東輝都沒想到,沉默寡言的許援朝竟然還有這麽一段風流往事,本來趙衛國還想開開玩笑,但是看許援朝一副沉浸在記憶裏的痛苦樣子,玩笑就說不出口了。
“東輝,那你在青港幫你二哥留意著”趙衛國最後說道。
“嗯,我一定給二哥留意。”陳東輝說道,“二哥,除了名字,還有別的能認出來的地方嗎?”
許援朝搖搖頭:“那時候也不興拍照什麽的,年齡也小,什麽都沒留下來。樣子……唉,十幾年沒見了,肯定也跟以前不一樣了。東輝,你就隨便留意著就行,找到找不到都沒事。”
“嗯,我明白了,二哥。”
“等我從這裏出去以後,我也去青港。”許援朝對陳東輝露出一個笑容。
“好啊,二哥,我在那裏等著你!到時候,咱們兄弟還是並肩作戰!”陳東輝很高興。
趙衛國也感興趣的問道:“哎,東輝,我最近也經常聽一些新進來的犯人說青港現在很牛逼,很有錢,是不是真的?”
“確實是,比東江是好多了,就算是跟深圳比,也差不了太多。”陳東輝笑道。
“真的假的?以前我聽說那裏就是個小漁村啊!很多村民窮的連個房子都沒有,就住在漁船上,天天弄得一身魚腥臭。”趙衛國說道。
陳東輝笑道:“大哥,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的青港,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了。你們可能想不到,我在那裏幾個月,就掙了上百萬。”
“多少?上百”趙衛國失聲叫道。
“嗯,隻多不少。”陳東輝又笑,他沒敢說其實自己掙了一千萬都不止,免得惹得兩個結拜兄弟按捺不住焦躁的心情,不能安心服完剩餘的刑期。
“**!你這跟撿錢也沒啥兩樣吧?照你這麽說,青港還是真是好地方。”趙衛國摸索著煙盒,又說道,“東輝,我也快出去了,老實說,我也看不上咱們這東江了,發展太慢,本來我還想著去廣州或者深圳掙錢去呢,叫你這麽一說,去青港不也是一樣?還有你在那裏,兄弟之間還能有個照應。”
“大哥,那還有啥說的,咱們兄弟三個,一塊在青港闖出一片天,我先給你們打好前站,恭候著你們!”陳東輝豪情萬丈!
趙衛國也興奮的叫道:“好!東輝,那我就決定了,出去以後就去青港投奔你!”
許援朝也從剛才的情緒中恢複過來,說道:“東輝,等著我們。”
“嗯,一定等著你們。”陳東輝說道,“大哥,二哥,我最近一段時間會留在青港,你們還有什麽事要我去辦嗎?”
“我沒什麽事。”趙衛國說道。
“我也沒啥事,東輝。”許援朝說道。
“大哥,二哥,我這次回來,其實還想打聽一下金大嘴的消息,你們有他什麽消息嗎?”見他們沒有了什麽事,陳東輝才問道。
趙衛國看了看許援朝,說道:“東輝,我倒是有一點金大嘴的消息,但是不敢保證是不是真的。”
“大哥,說說看。”
趙衛國說道:“金大嘴那時候在監區裏被捅傷,你知道是吧,後來金大嘴據說被保外就醫,從那就沒再回石鋪子。不過,我聽說的消息是,金大嘴在醫院裏就被人補了刀,給弄死了。”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不過真假不好說,東輝。”許援朝補充說道。
“知道是怎麽傳出來的消息嗎?”陳東輝又問道,他不太相信詭計多端的金大嘴會這麽輕易的在醫院裏被人補刀。
趙衛國說道:“到底是什麽人傳出來的這個消息,誰也說不清。反正金大嘴從那就消失了,誰知道是死是活。”
“嗯,我知道了,大哥。”陳東輝若有所思的說道。
三兄弟又聊了一會,陳東輝便離開了,約好在青港相見,並且告訴他們,給他們的大帳卡上存了幾十萬,應該夠他們剩餘的刑期花銷了。
出來石鋪子監獄,陳東輝給楊慶方打了個電話。
“東輝,什麽事?我在跟咱們老同學喝酒呢,你猜猜有誰?”
“誰啊?”
“哈哈,保密,你趕緊來吧,三興飯店103房間,見了你就知道了。”楊慶方在那邊笑的很歡暢。
陳東輝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問道:“慶子,北郊的白老虎,你熟悉嗎?”
“白老虎?北郊的那個大混子?我跟他不熟,怎麽了東輝,他惹到你了?媽的,我找人,咱們去削他!”楊慶方大叫道。
陳東輝說道:“見麵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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