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接近六點鍾,金色的餘暉已經從天邊散盡,天空披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
街道兩旁,華燈初上,正是午夜即將來臨,KTV開始喧囂的時候。
來到這間夜色KTV門前已經停了很多車,我到前台說要找人,將李羽憶的樣貌描述一下,前台接待的女服務員可能因為忙,對我的態度並不好。
KTV共分三層,一二層是小包廂,三樓是豪華大包房。
以袁凱雨的實力開生日派對人定然不會少,我直接來到三層,一間一間的找。
在走廊裏恰巧碰到一個袁凱雨的小跟班,我不動聲色的尾隨其後,他走進一間包房,我在門前隔著玻璃窗往裏麵看。
包房的光線很暗,打著激光鐳射燈,偌大的房間足有接近二十個人,男男女女,群魔亂舞。
借著閃光燈的亮度,我看見沙發上醉醺醺躺著一個女人,正是羽憶。
她穿著一套素白的長裙,模樣依舊清純動人,與其他描眉畫眼的風情女子顯得那樣不同。
而袁凱雨就坐在她身邊,手裏拿著一瓶酒杯,帥氣的臉上帶著一幅奸計得逞的傲然神色,將杯中的酒從羽憶的脖子倒下,酒液順著她白皙的鎖骨向深處的溝壑流去。
袁凱雨很得意,正要趴在上麵將酒液舔幹淨,旁邊忽然走來一個穿著十分暴露性感的紅發女人,孫雅嫻。
她一把拉住袁凱雨不知說了些什麽,對方一臉不高興。
孫雅嫻又拿出手機,招呼一旁幾個男人圍在羽憶旁邊,看樣子是要脫她的衣服。
看到這種情況,我的拳頭立刻握緊,猛然推開門,大步流星的往裏麵走。
音樂極其刺耳,慌亂而奢靡的氣氛,刺激著人的心髒,但從我進去之後,立刻有人把音樂關上,全都轉頭怒視著我。
“葉凡?嗬嗬,我過生日開派對,並沒有邀請你,趁我現在心情大好,你立馬給我滾出去,我不追究你的責任!”袁凱雨騰的一下起身,故意用身子將羽憶擋住,指著我鼻子吼道。
“我沒心情參加你的派對,把人還給我,我立刻走!”我陰沉著臉,一刻不停的朝前麵走去。
“艸,什麽狗東西,敢在凱哥的派對上鬧事,我弄死你!”
“把門關上,既然主動送上門來,咱們就好好伺候伺候他,替他該死的老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這群男生都是跟袁凱雨玩的好的,把我團團圍在中間。
這是他們的地方,一人一隻手足可以將我捏扁,但我答應李羽臣,一定要把羽憶平安帶回去,我可以倒在這裏,但羽憶不能。
我一個閃身,用最快的速度衝到桌子前,抄起上麵的一個酒瓶子,啪的一聲,將酒瓶子的一半砸碎,露出了鋒利的尖刺。
緊握在手中,環視周圍每一個人吼道:“想動我可以,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子,誰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穿死誰!”
“我今天一個人來的,別的依仗沒有,唯獨敢拚命而已,不相信的可以用你們的命搏一把,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我手中玻璃硬!”
我的吼聲,猶如平地響起的一聲驚雷,足可以蓋過任何低音炮的聲效。
他們看見我狼一般的眼神,想到了我板磚哥的名頭,立刻啞火,全都不再說話。
這時,袁凱雨拿著手中的酒杯,閑庭信步的走了出來,冷哼一聲,說道:“葉凡,沒想到你這麽夠種,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了你,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想找麻煩,人你可以帶走,請吧!”
袁凱雨揮了揮手,立刻給我讓開一條路。
羽憶趴在沙發上,臉上一片異樣的潮紅色,扭動著白皙筆直的雙腿,完全睜不開眼睛。
我用酒瓶喝退身旁的人,快步走上前去,推了她幾下,羽憶嘴裏含糊不清的喊著:水,水,好熱,我好熱。
她的樣子迷離而魅惑,不是喝多了的表現,我惡狠狠的瞪了袁凱雨一眼,他肯定在飲料或酒裏下了藥。
我二話不說,趕忙抱起羽憶。
我的動作很謹慎,一手拿著酒瓶子,一手緊緊的抱住她,好在我現在的力量很大,羽憶的身體又輕,做起來並不吃力。
“把門給我打開!”我朝站在門口的兩個男生喊了一嗓子。
這倆人退後幾步,卻沒有給我開門。
“你對我的人吆三喝四,恐怕還沒這個資格吧,門就在你前麵,怎麽?你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
袁凱雨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臉陰笑的說道。
我沒心情跟他爭論,將羽憶又抱緊一些,警惕著開門。
門被毫無阻攔的打開,正當我抬腿走出去的一刹那,咣當一聲,門忽然被用力的推了一下,直接撞在我的頭上,我大腦瞬間短路。
緊接著,後背被人用力的踢了一腳,頭發從後方緊緊被扯住。
“草泥馬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來我的派對壞我好事,你純TM活膩了,給我打,狠狠的打!”袁凱雨咆哮著將我重新拖回了屋子裏。
早已虎視眈眈的十幾個男生一股腦圍了上來,一通拳打腳踢。
我死死的趴在地上,有能力還手,但我並沒有還手,因為我身下還壓著羽憶。
看著她迷離的俏臉,我的胳膊竭盡全力撐住地麵,保護著她。
拳腳一刻不停,傾盆大雨般在我身體每一個地方砸落。
羽憶啊,你知道麽,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近距離看著你了,原來,你閉起眼睛的樣子是那樣的美,那樣的動人。
我嘴角露出溫馨的笑,身體承受難以想象的重擊,我的心卻無怨無悔。
因為這一刻我知道,我承擔起了一個男人應有的責任。
我就是她的天,有我在,就算背上扛著萬斤重擔,也絕不會塌。
這是我給她的一個交代,我給我兄弟李羽臣的一個交代。
如果我能站起來,我可以自豪的對所有人說一句,我葉凡是個爺們,無愧男子漢這三個字!
“姓葉的,別在這裏逞強,你也知道凱哥的本事,得罪他你很可能會被打死的!”孫雅嫻蹲在我的頭上麵,扯住我頭發向後拉,一臉媚笑的說道。
“不妨告訴你,這件事至始至終都是我和凱哥設計的一出好戲,他可是學校裏呼風喚雨的大哥級人物,看中這個騷貨是給她臉,沒想到她和她哥哥都不買賬,反而跟你這泡臭狗屎走得這麽近,今天找她來,無非是想玩玩她,順便上傳幾張她不雅的照片,讓別人也能欣賞一下騷貨的身體是什麽樣的,很簡單點小事啊。”
“你不要傻傻還替她背黑鍋,要知道你這種男人,沒有女人會看得上,乖乖的道個歉,快點走吧,別找不自在!”
孫雅嫻的話,映證了我之前的猜測。
袁凱雨表麵是個純情男,實則是個心懷鬼胎,極度腹黑的賤男,他追求羽憶不成,由愛生恨,設計了一係列陰謀,栽贓嫁禍給對手劉漢卿,一箭雙雕。
他的陰險簡直令人發指。
我嘴角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對孫雅嫻點點頭,對方眉頭上挑,滿意的看著我,說了聲乖。
等她鬆開手之後,我一口吐沫噴在她臉上,放聲大罵道:“我去尼瑪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們付出比今天慘痛一萬倍的代價。”
孫雅嫻捂著臉,驚聲尖叫了一聲,穿著高跟鞋的腳直接悶在我頭上,叫道:“混蛋,打,給我弄死他!”
砰砰,兩聲巨響。
袁凱雨和另外一個人抄起桌上的酒瓶子直接照我頭上砸來。
鮮血飛濺,我大腦一片空白,眼皮子發沉,無力的癱倒下去。
昏迷前的一秒,我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雙臂死死抱住羽憶,將她保護在身下。
我想告訴她,即便是死,我也會義無反顧的保護你。
哪怕刀山火海,無間地獄,我對你的愛……至死不渝。
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一間陌生的病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