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輝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幾個男子把那哥倆直接帶到了後麵的辦公室,推進去之後,一個男子把他們全部踹倒在地上,對一個坐在老板椅上,嘴裏叼著香煙的三十多歲壯實男子說道:“謙哥,就是這兩個小子!”
站在謙哥旁邊的張震走過來,一人一腳,踹在了他們麵門上,哥倆被堅硬的皮鞋底踹的臉上流血,撲倒在地上,但都堅硬的一聲不吭。
“草,就是你們兩個小子在這裏動的手?”
張震隨手又揪住一個男孩子的頭發,提溜起來,扇了一個耳光。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陳東輝帶著淡淡笑容走了進來。
“你是幹嘛的?”一個站在門口小弟感覺到陳東輝很有氣場,沒敢爆粗口。
張震是見過陳東輝的,還記得,好奇的問道:“是你?”
“嗬嗬,謙哥,震哥,你們好。”陳東輝客氣的說道。
謙哥彈了彈煙灰,帶著一絲奇怪的笑容,問道:“你是誰?認識我?”
“嗬嗬,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謙哥,很榮幸。剛才在門外的時候,我聽到了有人叫‘謙哥’的名字,這個房間裏您的氣場最強,肯定就是謙哥了。”陳東輝語氣不變的說道。
張震這時候解釋道:“謙哥,他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那天這倆小子用啤酒瓶砸的,就是他哥們。”
謙哥淡淡笑道:“哦,這樣說,你也算是小震的朋友嘍。這倆小子我抓來了,你隨便打一頓他們出口氣吧。”
“兄弟,你叫……”張震問道。
“哦,震哥,我叫陳東輝。”
“哦,東輝是吧,謙哥說了,這兩個小子你可以打一頓出氣,動手就行,不用客氣,隻要別把他們打死,就隨便打。”張震說完,又一腳把一個剛剛做起來的男孩子踹翻在地上。
陳東輝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謙哥,震哥,不好意思,我過來不是為了打他們的,而是為了給他們求個情的。”
“什麽?”張震感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謙哥也把煙撚滅,饒有興趣的問道:“兄弟,你腦子燒壞了說胡話呢吧。”
“嗬嗬,謙哥,震哥,我怎麽敢在這裏說胡話。”陳東輝誠懇的說道,“真的,我確實是來給他們求個情的。之前我已經找到他們,把他們打了一頓了,上次的事,我跟他們之間已經揭過去了。”
陳東輝的這句話說完,兩個趴在地上的男孩子從他們被鮮血糊住的眼睛裏都露出了一絲不敢相信又十分感激的光芒。
“嗬嗬……”謙哥不屑的笑了,“兄弟,你搞錯了吧,你跟他們揭沒揭過去無所謂,今天把他們抓來,是我們給他長點規矩,懂嗎?”
“懂!當然懂!”陳東輝低調的說道,“謙哥,所以我來給他們求個情。當然,我知道我沒什麽麵子。不過這倆小子都還小,看在他們還不懂事的份上,現在也把他們打得差不多了,還請謙哥高抬貴手,饒了他們這一回。”
謙哥看了一眼張震,笑了起來:“嗬嗬,小震,你這個朋友可真有意思,都這麽大了還不懂事?我十五歲的時候,上過的女人兩個手都數不過來了!”
張震看在陳雅晴的麵子上,對陳東輝說道:“兄弟,你要是不想打他們,就先出去吧。”
陳東輝也很鬱悶,他實在覺得這倆小子挺可憐,性子也挺堅強,所以不忍心,才進來給他們求情,而且他以為張震能看在他們一麵之緣的份上,能給他這個麵子,再說,這事本來不大,打兩下讓他長個教訓就算了,他們雖然開酒吧,但也是做生意的,一心求財,沒必要把事情搞大。
但是他真沒想到,這個謙哥和張震還真都不是省油的燈,好像非要把這哥倆暴打一頓,甚至打殘才罷休的樣子!
就在陳東輝左右為難,思考該怎麽走下一步的時候,一個小弟走到了謙哥旁邊,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謙哥聽完猛然一瞪眼,馬上對陳東輝換了一副和氣的臉色,說道:“兄弟,前兩天你是不是跟曹二哥一塊去滑冰場打的這倆小子?”
陳東輝立刻明白了,剛才那個小弟肯定是那天恰巧看見了他跟曹昆一起去了滑冰場,現在認了出來,所以給謙哥悄悄說了,免得一會起了衝突。
看來,曹昆曹二哥在道上的名聲,真不是吹的!
陳東輝雖然不想借曹昆的名頭,但是這種情況隻能沾一下曹昆的光了:“嗬嗬,謙哥,我那天是跟二哥一塊去的。”
謙哥馬上站了起來,走到陳東輝的身邊,熱情的摟住陳東輝的肩膀,笑道:“兄弟,這關係你咋不早說啊,我跟二哥也是兄弟,咱們差點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哈哈……哈哈……”
“嗬嗬,謙哥,那今天這事……”
“嗨,都是小事。”謙哥無所謂的說道,“兄弟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了。今天來哥哥這了,哥哥我得好好做個東,走,咱們去外麵好好喝幾杯!小震,這兩個小子放了吧,別難為他們。”
“我明白了謙哥。”張震應道,和陳東輝目光相對,又對他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這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跑步聲,一個男子把辦公室的門衝開,對謙哥叫道:“謙哥!外麵有人鬧事,把今天的歌手給打了!”
謙哥大叫一聲:“草,出,是哪個王八蛋!”
張震卻在沒聽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衝了出去!
“兄弟,咱們先什麽事,一會再喝酒!”謙哥鬆開陳東輝的肩膀說道。
“謙哥,那也是我的朋友,一塊。”陳東輝說道。
酒吧裏麵已經亂成一團,眾人紛紛圍在一邊看熱鬧。一個肥頭圓腦的漢子,在酒吧裏還帶著一個墨鏡,脖子上一根粗金鏈子,夢特嬌T恤,夾著一個鼓鼓囊囊,辨識度極高的古奇黑皮包,儼然一副標準的社會大哥打扮。
在他身後還跟著五六個小弟,一個個雖然穿著廉價短袖、判褲,但是個個表情囂張,其中一個挑染著淡紫色頭發的小子還對捂著臉的陳雅晴破口大罵:“草!我大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媽的,別給你臉不要臉!”
張震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句話不說,飛起一腳把紫毛小子踹翻在地上,護住了陳雅晴,關心的問道:“雅晴,沒事吧?”
墨鏡男子慢慢的摘下了墨鏡,對張震說道:“小震,兩天不見,牛逼了唄?”
張震也認識這個男的,聲音不善的問道:“榮哥,你什麽意思啊?來我們這裏鬧事?”
“草你媽!沒大沒小!”榮哥大罵一聲,上來就要扇張震。
謙哥的聲音從後麵響起:“阿榮,你這是什麽情況啊?喝多了吧?”
榮哥的手把半空停下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張震,換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懶洋洋的說道;“喲,謙哥,你今天這麽有空來這裏啊。”
謙哥帶著一群小弟走到榮哥的對麵,說道:“阿榮,今天什麽情況啊?”
“沒什麽情況。”榮哥笑哈哈的說道,“剛才聽歌呢,不是覺得你們這個歌手唱的不錯嗎,從吧台給她點了一杯軒尼詩,但是你們這歌手真他媽不給麵子啊!我給她敬酒,她不喝?”
“阿榮,軒尼詩是男人喝的酒好不好,你讓一個女孩子喝軒尼詩?”
謙哥十分氣憤,這個阿榮敢在這裏鬧事,顯然是不給他麵子。但是阿榮在青港道上也算是一號人物,跟火車站的龍振義是結拜兄弟,十分無賴,惹上了就是牛皮糖,雖然不相信他敢明著怎麽樣,但是背後捅刀子的事絕對少不了,所以謙哥也不願意跟這樣的人鬧翻。
“哈哈,謙哥你真會開玩笑。都是酒,還分什麽男女?”榮哥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突然臉色一變,又說道,“謙哥,你現在的小弟都牛逼的很啊,小震都敢對我大吼了?沒大沒小!”
別的事謙哥還能忍一忍,但是阿榮竟然這麽囂張的敢當麵指責自己兄弟,真是***腦子裏進屎了!
“阿榮,你有沒有腦子啊?小震對你沒大沒小?你是他大哥啊,還是他頂爺啊?草!以後說話前先想清楚!”謙哥也變了臉色破口大罵。
隨著謙哥的這一聲大罵,三四十個謙哥的小弟圍了上來,其中幾個手裏還提著砍刀鋼管等兵器。
阿榮雖然沒有腦子,但是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如果在這裏動手,自己這六七個人,根本就不夠人家砍的。
怒氣在臉上變了幾變,阿榮終於展演一笑,說道:“謙哥,不好意思,今天兄弟我喝多了,回去睡一覺就好了,改天請你喝酒。”
謙哥也是能屈能伸,應變極強的人,既然阿榮主動認錯,給了台階下,謙哥當然也不會不依不撓,說道:“回去睡覺吧,以後別喝那麽多酒了!”
“知道了謙哥,我回去馬上就睡覺,改天見。”阿榮揚了揚手,又對張震露出一抹複雜的笑容,叫道,“兄弟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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