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魏,我看你就是在開玩笑。”
趙衛國好像故意在氣魏濤,滿臉壞笑的又說了一句。
魏濤拉下了臉:“衛國,你是啥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人,我是不會交的,錢,我可以給一萬,就這樣。”趙衛國低下頭,又擦著火柴點上了一根中華。
“嗬嗬……”魏濤氣極反笑,趙衛國的這種態度,根本就是耍他呢!
“那就不用談了。”魏濤生硬的說道。
“不談就不談!”趙衛國把剛吸了一口的中華煙猛地扔在了地上。
早就忍不住的亮子毫不廢話,在地上蹬了兩步,飛起來朝趙衛國一腳踹過去!
這一腳跟趙衛國踹機王的方式一模一樣,亮子這是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趙衛國和亮子打架都挺猛,不過他們兩個都是常年跟人打架練出來的經驗,不像許援朝這樣是個練家子。
趙衛國架起胳膊擋住了亮子這淩厲的一腳,身體也被踹的向後退了兩步,被身後的人扶住。
“揍他!”
惱羞成怒的趙衛國一聲大吼,身後的幾個兄弟立刻衝了上來。同時,亮子和魏濤的幾個兄弟也都衝了上去。
雙方幾十人立刻混戰成一團!
混戰中,許援朝、魏濤這幾個高手優勢非常明顯,三兩下就能放倒一個。但是兩個人像是有默契一般,並沒有直接交手。
黑子的身手也還可以,不過隻是一味的亂打,是那種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類型。
亮子非常勇猛,追著趙衛國猛打。趙衛國隻撐了幾下,顯然沒有亮子的這種瘋勁,被亮子打的連連敗退,身上都是被踹的煤灰鞋印子。
趙衛國的兩個兄弟同時上來夾攻亮子,三個人之力才勉強纏住了亮子。
長虎紅著眼,也想上來找趙衛國拚命,不過先是被另外一個人纏住,被長虎打倒之後,黑子又衝了上去,抱住長虎,扭在了一起!
於大偉算是這些人裏麵非常顯然的一個,這麽多人裏麵,隻有他一個人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三棱刮刀,專紮人的大腿。紮到了兩三個之後,便沒有人敢向前。
於大偉四下看了看,竟然挺著一把三棱刮刀,朝著許援朝衝過去!
這家夥也是想跟陳東輝一樣,一戰揚名啊!如果今晚紮翻了號稱石鋪子單挑第一人的許援朝,那麽明天一早,於大偉的名字將會響徹石鋪子!
陳東輝也踹翻了兩個衝向他的人,便沒怎麽再動手,眼前的混戰讓他的頭隱隱發疼,這一幕讓他覺得十分詭異,似乎經曆過同樣的場麵,但具體是什麽時候,卻又一點也想不起來。
另外,陳警官給他說的一句話在響徹他耳邊:“今晚,蘇隊值班。”
陳東輝並不想動手。
馬上就要通過打網球跟陳警官口中的“老大”扯上關係,那就可以更好的規劃自己的出獄路線,沒有必要繼續跟這些亡命徒玩命了!
如果今天晚上出事,被蘇隊抓到關了緊閉,或者別的處罰,而斷了跟“老大”打網球這條線,那實在是個巨大損失。
許援朝扭住了前麵一個人的胳膊,把他反身擰了過來,一腳朝他的膝蓋窩踢去,想要把他踹倒。
在他身後,於大偉已經挺著一把三棱刮刀朝著許援朝的後腰衝了過來。
一片混戰中,沒幾個人注意到許援朝被偷襲,許援朝的兄弟中有兩個遠處的看見了,但是現在亂成一片,他們也在打架,根本來不及呼喊。
一旁冷靜觀戰的陳東輝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同時,他也看到了於大偉淩厲的眼神,這個眼神告訴陳東輝,不要多管閑事!
另一邊,在倉庫露出了半個門的空隙處,陳東輝已經看到了幾束手電筒的亮光,幾個獄警正朝著這邊跑來,他甚至已經聽到了獄警的腳步重重的踏在地麵的聲音!
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於大偉已經衝到了他身邊,再往前一步,就能紮在許援朝身上!
許援朝這時候本能的轉了一下頭,正好看見了於大偉野獸一般的眼神和他手中的那把泛著冰冷寒光的三棱刮刀!
向來冷靜驕傲的許援朝此時的眼中,竟然罕見的閃過來一絲驚慌!
許援朝雖然厲害,但是論起拚命,他不但比不上亮子,也比不上冷血如鬼的於大偉!
陳東輝看準時間,飛起一腳,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踢在了於大偉的手腕上!
於大偉吃驚的叫了一聲,三棱刮刀被踢的脫手,往空中飛了一米多落了下來。
陳東輝在許援朝和於大偉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瞬間,搶先一把抓住了三棱刮刀,順勢往旁邊不遠處的焦煤碎渣裏扔了過去,又跑過去,抓了幾把碎煤渣,把三棱刮刀埋了起來。
許援朝和於大偉目瞪口呆的看著陳東輝幾秒鍾的時間做完了這些,然後,倉庫的門突然被踢開,氣得一臉烏黑的蘇隊站在了門口,身後還有六七個獄警,陳警官和王警官也在。另外,當時被送到石鋪子以後,動手打了馬曉晨的那個嚴厲警官也在。
後來,陳東輝才知道,這個警官是石鋪子犯人中口中有名的活閻王,具有“變態王”之稱的李全德,李警官。
“都TM給我住手!!!”
李全德一聲爆喝,手中的54式手槍朝天連放兩槍示警,年久失修的庫房頂青瓦被打碎,粉末碎塊呼啦啦的掉落下來,蘇隊等人趕緊閃開躲避。
李全德卻根本不躲,順手從地上撿起大半塊青瓦,朝前快走兩步,朝著一個目瞪口呆的犯人頭頂猛砸下去!
被砸的犯人一聲慘叫,雙手捂著滿頭是血的腦袋翻倒在地上。
所有的犯人都被這兩聲槍響和李全德的瓦塊爆頭震驚了,沒有一個人再動。
蘇隊黑著臉,叫道:“亮子,這裏怎麽回事?!”
亮子雖然是個不怕死的愣頭青,但是向來對鐵腕的蘇隊還是有些忌憚,嘿嘿一笑,說道:“沒事,蘇隊,我們鬧著玩的。”
“草你嗎的!”
蘇隊還沒有說話,一旁的李全德卻已經忍不住了,一腳飛踹把亮子踹倒在地上。
亮子被這一腳飛踹給踹蒙了,愣頭青本色又顯露出來,竟然朝著李全德大罵起來:“我草!找死是吧!”
“我TM的讓你找死!”
李全德一邊罵著,一邊衝過去,朝著亮子頭上猛踩!
今天晚上,李全德恰好穿了一雙橡膠大底的軍靴,這種硬底踩在亮子頭上,沒幾下,就踹的他皮青臉腫,滿臉是血!
亮子雖然楞,敢跟獄警對罵幾句,但是絕對沒有膽子還手。如果動手,那就是襲警,這幾個獄警手裏的54式手槍,隨時可以把他打成馬蜂窩!
亮子抱著頭慘叫,其他的犯人全都看的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這些犯人混的再牛逼,在監獄裏,也根本沒有對抗獄警的能力。
“全德,好了。”蘇隊有點看不下去了,叫停了李全德。
蘇隊雖然最反對監獄裏有牢頭獄霸,但是他也同樣反對對犯人使用暴力。
李全德又往亮子肋部猛踢了兩腳,才悻悻的住手,還不忘往李全德身上吐了一口痰,罵道:“小癟犢子,還TM敢跟我叫板!”
亮子這一次被打的忒慘了,滿頭滿臉的傷,肋骨似乎也被踢斷,疼得他趴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趙衛國,許援朝,這裏到底咋回事!”
亮子被打趴下之後,這裏就是趙衛國和許援朝在犯人中地位最高,蘇隊又開始審問他們。
“蘇隊……”趙衛國欲言又止。
李全德眼睛一瞪,快走了兩步,又是一腳,把趙衛國也踹翻在地上。
“好了,別打了!”蘇隊皺起了眉頭,又大叫了一聲。他對李全德的厭惡,根本不下於監獄中的這幾個獄霸。
“蘇隊,這些混蛋就是欠揍,要不然一個比一個嘴硬。讓我看看,是你們嘴硬,還是我的鞋底硬!”李全德怒火未消的叫道。
“行了。”
蘇隊不耐煩的擺擺手,其實他也知道,從這些犯人嘴裏是根本什麽都問不出來的。因為告密的犯人,也就是犯人嘴裏所說的炮手,根本就沒辦法在這裏活下去。
這裏參與打架的有三四十人,如果全部關禁閉,那麽禁閉室都不夠用。
簡單思考了一下,蘇隊說道:“小陳,你把領頭的幾個人關禁閉兩周,其他的人加大日工作量,所有人記過,取消今年申請減刑的權利。另外,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記著,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們任何人打架鬥毆,你們就一輩子在這裏呆著,別想出去了!”
“是,蘇隊!”
陳警官說這句話的時候,冰冷的目光瞥了一眼陳東輝。
“對了。”蘇隊這時又說道,“亮子先不用關禁閉,找人把他送去醫務室檢查一下,然後再關到禁閉室。以後,給我重點監視著亮子,如果再發現他犯一次事,就給他戴上手銬腳鐐,無限期關禁閉,取消所有放風時間,直到他老實為止!”
“是,蘇隊!”
亮子幾乎貼在地麵上的眼睛裏,閃出一絲毒光!
陳東輝也聽的有些心驚,據他所知,監獄裏把犯人關禁閉,按規定最多不能超過十五天,而且每天都要安排放風時間。
但是在石鋪子,顯然不是所有事情都按規矩來的。
這種無限期的關禁閉,能夠逼瘋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