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的一個人手持卡簧,直接朝著陳東輝的胸口紮來!
電光火石間,陳東輝雙手抓住對方持卡簧的右手,兩手按住其手背,用力向下一掰,卡簧立刻掉落在地上。
同時,陳東輝向後撤右腳,雙手用力向內,向下拉帶對方,那人身體控製不住平衡,伏身栽了下來。
陳東輝順勢一腳踢在那人臉上,那人慘叫一聲,滿臉鮮血!
一直在凝神觀戰的許援朝看到陳東輝幹淨利落的幹掉這個人,一直懶洋洋斜靠在乒乓球台上的身體一下站直,驚訝的叫道:“小擒拿手!”
“啥?擒拿手?”許援朝的一個小弟疑惑的問道。
他不懂功夫,隻看得出來陳東輝身手不錯,但是卻看不出來其中的精妙和門道。
許援朝沒有再說話,右拳卻微微握了起來。
剛才陳東輝空手入白刃,把對方放倒踢翻用到的確實是少林絕技之一,少林擒拿手,在功夫界,一般被人稱為“小擒拿手”!
這一招,正是小擒拿手中的“順手牽羊”!
陳東輝當年跟著鄰居那個江湖郎中學武的時候,沒有好好學,隻練熟了其中幾招,其中這一招“順手牽羊”練得最好,全力發揮出來,對方這種隻會胡打亂打的小混子當然不是他的對手。
陳東輝一擊得手,順手從地上撿起那把卡簧,忘身前用力的揮了幾下,逼退了攻上來的幾人。
這時,兩個警衛跑了過來,大叫道:“幹什麽呢!助手!”
警衛既然來了,就沒有人再動手。警衛的聲音剛響,陳東輝已經把卡簧藏進了袖子裏。但是馬文濤的那個小弟或許是有點蒙了,拿著卡簧傻呆呆的站在那裏。
“幹什麽呢!想關禁閉是吧!”
其中一個警衛一把奪過馬文濤小弟手中的卡簧,罵道:“哪裏弄的卡簧!我看你是活膩了!關禁閉,七天!”
另外一個警衛對馬文濤說道:“老馬,這是怎麽回事?”
馬文濤嗬嗬一笑,說道:“周警官,沒什麽事,我們鬧著玩呢。”
“鬧著玩?”警衛晃了晃手裏的卡簧,說道:“用卡簧鬧著玩?還有,那兩個滿臉都是血的也是鬧著玩的?我看你們還真會鬧啊!”
“嗬嗬,周警官,我們真是鬧著玩的。”馬文濤皮笑肉不笑,偷偷的把一卷鈔票塞在了警衛的褲兜裏。
“真是鬧著玩兒?”警衛變了臉色,又看了看陳東輝。
這樣的事情在監獄裏是見怪不怪,如果全都管,根本就沒有那麽多精力。隻要打架的雙方都不說什麽,那麽一般就是這樣算了。
“這次就這樣,下次你們都給我注意著點!”扔下這句話,兩個警衛慢騰騰的走了。
被警衛攪了局,這裏是打不成了,如果再打,必定會有人被關禁閉。
馬文濤當然不想讓自己的小弟被關禁閉,但是,他更不想陳東輝被關禁閉。剛才這一架,馬文濤完敗,而且被那麽多人看見了。
如果今天晚上不好好收拾一頓陳東輝,找回今天的場子,那麽馬文濤可算是載大了。一個大哥,十幾個小弟,還拿著卡簧,竟然被一個新收給打的慘敗,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今天晚上,我等你。”馬文濤笑著對陳東輝說完這句話,轉身走了。
馬文濤走後,周圍的人都好奇的打量著陳東輝,心想這個新收是什麽來路,怎麽這麽牛逼。
黑子第一個跑了過來,興奮的一拳打在陳東輝肩膀上,叫道:“東輝哥,你剛才那一招真是太牛逼了!看的真過癮啊!”
“嗬嗬。”陳東輝笑了笑。他現在需要的不是黑子的讚美,而是許援朝的態度。
黑子接著就說道:“東輝哥,咱們過去,援朝哥有話對你說。”
陳東輝心裏暗喜,但是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隻是點了點頭,跟著黑子走了過去。
許援朝那張冷漠的臉上這次露出了一絲笑容,而且主動掏出一根煙,紅雙喜,遞給陳東輝,並且說道:“你好,我叫許援朝。”
遞給陳東輝紅雙喜,算是為剛才沒有接陳東輝遞過來的那包雙獅道個歉,自報姓名,則是表示許援朝看得起陳東輝,想把他當朋友。
陳東輝當然明白,接過香煙,說道:“謝謝援朝哥,我陳東輝,叫我東輝就行。”
有小弟劃了火柴為許援朝點著了煙,又要替陳東輝點上。陳東輝客氣的說道:“多謝,我自己來就行。”說著,自己拿出一包火柴,點著了煙。
許援朝沉默的吸了兩口煙,突然問道:“剛才那招,小擒拿手?”
陳東輝沒想到許援朝竟然認得小擒拿手,看樣子也是練家子,說道:“援朝哥好眼光,確實是少林寺的小擒拿手,不過我練得不好,瞎比劃呢。”
“嗬!少林寺!李連傑啊!”一直站在許援朝身邊的小弟開玩笑道。
拍攝於1882年的少林寺,是中國電影史上的一座豐碑,上映之後,影響了無數的青少年。全國更是有好多學生,看過電影之後,熱血上湧,竟然棄學要去少林寺學武。
“嗬嗬,我沒有去少林寺,而是跟一位少林寺曾經的一位俗家弟子學習的小擒拿手。援朝哥也是武林中人?”
“嗬嗬……”許援朝難得的笑了,“我學的是佛家鐵線拳,跟你一樣,我也沒有進過少林寺,不過這門拳法源出少林,算是外門拳法。說起來,咱們還算是師兄弟了。”
聽了這番話,陳東輝心裏算是有底了。許援朝既然跟他拉了這層關係,就絕對不會再袖手旁觀。
不過,他對許援朝會武功並沒有太驚奇。在八九十年代,武術還非常盛行,尤其是東南沿海和香港澳門,更是練武成風,拳館眾多。
隻不過,願意練傳統武術的人是日益減少了,大多數年輕人更喜歡學拳路簡單霸氣的泰拳或者西洋拳。
“嗬嗬,援朝哥原來是黃飛鴻一脈傳人。”陳東輝笑道。
佛家鐵線拳是曾經的廣東十虎之首鐵橋三的絕技,後來由其大弟子林福成傳給了後來名動天下的黃飛鴻。
許援朝聽了和陳東輝相視一笑。
黑子摸了摸腦袋問道:“黃飛鴻是誰?有李連傑厲害嗎?”
當時,黃飛鴻係列電影還沒有開拍,黑子這個半文盲當然沒有聽說過黃飛鴻。
“嗬嗬,半斤八兩吧,可能還是李連傑厲害一點。你想啊,那可是覺遠大師。”陳東輝開玩笑道。
“哦,那這個黃飛鴻也挺厲害啊!”黑子認真的說道。
許援朝和陳東輝都笑了起來。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不必多言。
“東輝,剛才馬文濤走的時候,給你留了什麽話?”許援朝知道馬文濤不會善罷甘休。
“他說今天晚上,讓我等著他。”
“好,今天晚上,水房,我跟你一塊去。”
“多謝了,援朝哥。”陳東輝沒有惺惺作態,說一些拒絕的話。
許援朝點了點頭,往前走了一步,拍了拍陳東輝的肩膀,帶著一群人,穿過操場,回了號子。
“援朝哥再見!”黑子衝著許援朝的背影興奮的叫道。
隻剩下陳東輝、黑子、老包、老鼠待在乒乓球台旁了。
“東輝哥,你剛才真是太帥了!比李連傑還帥!我要是能有你這樣的身手,該多好啊!”老鼠十分羨慕的說道。
黑子一巴掌拍在老鼠的腦袋上,罵道:“就你?別尼瑪做夢了!就你這身板,連王仁則你都練不成!”
“王仁則跟李連傑打的差不多,我能練成他的一半就好了。”老鼠還在所半日夢。
“給你說了你不行。倒是我這身體素質,要從小就好好練,可能練不了李連傑那樣,但說不定能趕上黃飛鴻呢!”黑子也是一臉向往。
聽了這句話,陳東輝差點笑噴了。老包也聽了直搖頭,剛才許援朝在,他不敢說話,現在就這幾個人了,便說道:“哎,黑子啊,我給你說多少次了,讓你多讀點書……”
“操!找削呢是吧?敢直接叫你黑子哥的名字了!”
“古語有雲,君子動口不動手……”
“古語尼瑪!”
“好了!好了!”陳東輝打斷他們的話,四周看了看,問道,“我怎麽沒有看見三大隊和四大隊的人啊?”
陳東輝發現這個操場上,自始至終,隻聚起了許援朝和馬文濤兩撥人,其他最多就是六七個人聚在一起,絕對不像是胖海和亮子這樣的大哥應該有的氣場。
黑子等人這時候已經對陳東輝十分佩服,聽話的立刻停手,老包說道:“東輝哥,現在正是農場忙的時候,三大隊和四大隊的人最近這幾天應該是被取消放風時間了。”
“哦,原來是這樣。”
“東輝哥還對三大隊、四大隊的人有興趣啊?”黑子問道,“沒關係,他們不來放風,但是應該會來吃飯。一會在食堂,也許能見到他們。不過,那些人都是些壞種,沒少欺負老包,是吧,老包?”
“對!對!那幫人沒什麽好東西。好幾次,他們都在食堂欺負我,搶我的飯,這多虧了黑子哥罩著我。”老包誠懇的說道。
黑子對老包在陳東輝麵前提起他的高光時刻感到很滿意,得意的笑道:“老包,這回知道我的好處了吧。”
“那是!那是!”老包連聲應道。
陳東輝笑道:“老包,他們為什麽老是欺負你啊?難道是因為你原來的身份?”
“哎,東輝哥真是慧眼如炬啊!確實是因為我曾經是政府工作人員。”老包向四周看了看,沒有人偷聽他們說話,才小聲說道:“那個老包,是個變態,仇富仇官!你說他仇官就仇官吧,我現在也是跟他一個階級的群眾了,他還欺負我,你說說他……”
陳東輝又被老包的話逗笑了。
黑子拍了拍老包的肩膀,笑道:“老包,以後跟著東輝哥,看他們誰還敢欺負你!走,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