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蘭滿臉通紅,羞的。
“你你你,你,畫的什麽鬼東西?”
楊念慈一副你大驚小怪的樣子:“有什麽好奇怪的。不就是沒穿衣服的男人和女人嗎?學醫的都看過這東西。”
楊鐵蘭本能的覺得不對,她研究穴位的時候看過一眼,那上麵的人怎麽可能跟眼前的一樣,哪有這麽真實,這麽惟妙惟肖?
楊念慈心裏得意,這可是素描,皇帝都沒見過,便宜你了。
沒錯,楊念慈畫了兩幅男女裸圖,畫得非常詳實,該有的部件都有,就這樣**裸的呈現在楊鐵蘭眼前。而且,這人還心思陰暗的將卓渣男的臉畫在了男的身上,女的身上那張臉正是她第一次來武寧侯府的路上見到的歌女。
楊念慈心裏獰笑,看你還不犯惡心?
楊鐵蘭蒼白著臉:“你,你,見過卓哥哥不穿衣服?”
楊念慈鄙夷:“就他,身無二兩肉,脫光了躺在我跟前我都不待看一眼的。看看我的雷神,姑娘,你的審美呢?你的眼光呢?”
楊鐵蘭要哭了:“那你畫這幹什麽?就不怕我晚上睡不著覺?還有這女的!”
楊念慈得意的笑:“姐今天給你講講男女的生理特征。”就怕你還睡得著啊。
楊念慈從旁邊抽了根花枝子,甩甩下頭的水,倒過來拿,往女的胸膛上一戳:“這個地方,你知道是什麽吧?”
楊鐵蘭要抓狂:“我當然知道了,啊,不對,我為什麽要聽你說這鬼東西啊?”
楊念慈不耐說了句:“什麽鬼東西啊。等你出門子的時候,你娘還要給你塞**,比這個可激情帶勁兒多了。作為你的好閨蜜,又是過來人,我先給你科普一下。”
說完就落到了男的身上:“來,咱們從這裏開始講。”
楊鐵蘭看著那男體頂著的那張臉,又羞又氣又惱,無奈腳動不了,被楊念慈按在椅子上,聽她講什麽生理知識。
小半個時辰,楊念慈才住了嘴,端起一邊兒的涼茶灌了一口。
“都聽明白了?”
楊鐵蘭機械的點了點頭,把人身上的肌肉都一塊塊說清楚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我到底為什麽要聽這些啊?!”
楊念慈笑眯眯從底下又抽出兩張紙來,鋪在楊鐵蘭麵前:“因為,我要給你講這個啊。”
楊鐵蘭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倆奇形怪狀的東西是什麽?
“什麽東西?”
楊念慈調皮的眨眨眼。
“寶貝。”
楊鐵蘭呆呆抬頭:“寶貝?”
楊念慈咳了聲:“這是男人和女人生孩子的地方。”
楊鐵蘭茫然的又低下頭去看。
楊念慈看著自己的大作很是滿意的點點頭。要知道自己上大學時,跟一個美術生學了素描,代價是幫她打掃寢室。至於為什麽這麽熟悉人體構造?哦嗬嗬,身為一個正常的女性,雖然沒正經談過戀愛,但一些影視作品和繪畫作品這廝沒少看。
楊鐵蘭腦袋費力的轉了一圈,才恍惚明白紙上的“鬼東西”是什麽。
“啊――”
又是一聲尖叫。
屋外的銀杏緊張兮兮問:“我家小姐第二次叫了,我們進去看看吧。”
西瓜淡定表示:“你怕什麽?定是我家娘子給你家小姐驚喜呢,你家小姐是開心的。”
冬棗低頭不語,對著屋內的那隻耳朵抖了抖,這開心開的。
楊念慈很是盡心的給楊鐵蘭講解了一番關於男女的構造差異,各部位的功能,孩子是怎麽產生的,活塞運動,內分泌,液體,滲透,融合…
楊鐵蘭臉色越來越白,身子越來越晃…
楊念慈意猶未盡:“好了,這一課先上到這裏。”
楊鐵蘭顫抖道“先?”還要以後再荼毒自己嗎?
楊念慈點頭:“恩,接下來,咱們再講講體位的事兒。”
楊鐵蘭又茫然了,什麽鬼東西?眼睜睜看著楊念慈先將兩張怪圖疊好了放一邊,又將長著卓哥哥臉的圖翻過來扣在那歌女身上,心底一陣刺痛。
楊念慈滿意的看到她咬了咬唇。
“走吧,咱們去別的地方放鬆放鬆。”
丟了魂似的楊鐵蘭被楊念慈牽著往外走,要出楊府。
西瓜銀杏急忙跟上。冬棗落在後麵見沒人注意,閃身進了屋,嘴角直抽的將四張紙對折對折再對折,塞進懷裏才追上去。
楊夫人聽得兩人出府,心裏猜測是楊念慈在想法兒勸解楊鐵蘭,不由緊張的跑到婆婆那裏去。跟婆婆說了一通。
“娘,您說,惜丫頭能勸動蘭兒嗎?”
侯夫人皺眉不語。
武寧侯進了來歎氣:“希望吧。奶奶的,老子這口氣憋了這麽多年了。再憋就死了。”
楊夫人羞愧的低下頭:“都是兒媳…”
武寧侯道:“關你什麽事?咱家蘭兒是好的,是卓家欺人太甚。哼,卓家最好求著蘭兒不會棄了他家小子,否則,哼哼…”
侯夫人不滿了:“你還想著蘭丫頭執迷不悟?”
武寧侯嗬嗬。
侯夫人轉頭說了句:“這惜丫頭瞧著不像她親娘啊。”
段相的後宅事人盡皆知啊。
楊夫人猜測:“許是像段相?”
一時三人無語,這是好事啊還是壞事啊?
楊鐵蘭站在街口,眨眼眨眼再眨眼,終於發了飆:“我們為什麽要來這種地方?”
雖然在馬車裏換了楊念慈派人取來的男裝,還帶了麵具,但楊鐵蘭打死也沒想到這個二貨會帶自己來花街啊!
楊念慈自認為風流的甩了甩頭:“帶你看體位嘛。”
楊鐵蘭抓狂:“體位到底又是什麽鬼東西啊?”
身後眾人除了西瓜,神色都不自然起來。
雷神心裏要哭,如果知道小姐來這裏,自己拚死也要攔著。現在攔也來得及呀,可攔得住嗎?
楊念慈興致勃勃的拉著楊鐵蘭往深處走,此時花燈初上,不少樓子門前站著花枝招展的姑娘,大冷的天還露著雪白的胸脯。兩人走過時,一邊拋著媚眼,一邊往兩人身上甩帕子。
楊鐵蘭親眼看見一個紅衣的女子往楊念慈身上靠,楊念慈竟然還捏了捏人家的小手。
楊鐵蘭心裏流淚,到底自己交了什麽損友啊?可她沒能甩開楊念慈的手,被她拉著往裏去。
楊念慈苦惱:“這麽多家去哪家好呢?哎,沒經驗啊。”扭頭衝後麵喊:“你們誰有經驗?”
後頭雷神領著七個兄弟,滿頭黑線的低著頭,就算有經驗也不可能讓主子知道吧。
西瓜和冬棗就更不可能開口了。
突然,落後楊念慈一步的冬棗開了口,手指前方:“前麵那家看著不錯。”
楊念慈驚悚了:“冬棗?看不出來啊!”
冬棗板著臉:“我是看那家門口站著的姑娘穿的最整齊。”
楊念慈看去,果然那幾個招客的姑娘沒那麽暴露。
楊念慈歎:“哎,這裏麵能有什麽好玩的花樣兒?”
雷神受不了了,“小…公子,咱回家吧,老爺該回來了。”
若是相爺知道自己隨小姐來了這處地兒,嗬嗬,以死謝罪吧。
楊念慈看雷神想來強的,急忙拉著楊鐵蘭衝進了冬棗指的那家樓子。
進了門,一個美豔的媽媽迎了上來,看著三十來歲,挺迷人的。
“喲,各位爺,想找什麽樣兒的姑娘?”
十來個人呢,都是錢呐。
楊念慈粗著嗓子咳了咳,拿灑金大骨扇敲了敲雷神。
雷神歎氣,上前一步:“開個最好的雅間。先置辦了酒席再說姑娘。”
媽媽眼神閃了閃,這行人不缺錢,風風火火將他們請到了樓上。
進了雅間,趁著媽媽出去吩咐的時候,楊念慈拉著雷神到一邊,吩咐了幾句。
雷神連忙搖頭:“不行不行,老爺知道了,屬下難逃其咎。再說了,人家老板肯定不會同意的。”雷神說完,實在忍不住又加了句:“姑奶奶,您消停消停行不行?”
楊念慈瞪眼:“不行,快去辦事。若是辦不成,哼哼…”
楊念慈笑的太陰險,雷神抖了抖,還是大義凜然道:“您就是殺了我,我也不去。”
楊念慈似笑非笑:“是嗎?老娘把你剝光了捆起來往屋裏一扔,再找一群過氣的姐兒來伺候你,她們經驗豐富,定會讓你欲仙欲死。”
雷神垮了肩:“咱都是自己人啊――”
楊念慈踹了他一腳:“快去辦事。”
雷神無奈,眼神招呼了一個兄弟,隨著他出去了。
楊念慈叫著雷神走向一邊時,冬棗就借口如廁溜了出來,在樓道裏熟悉的七拐八拐進了一個無人留意的夾角,手在牆上一摸一按,從一扇突然出現的暗門裏進了去。通過長長的夾道,進了一間密室。
密室裏已有兩人,均是一身黑衣,臉上覆著麵具。聽得有人進來,下意識的將手按在身後,見到冬棗的模樣,才將手移到肚子上,捧腹大笑起來。
冬棗冷冷道:“別笑了。好笑嗎?你們也來啊。”
不是平日裏略粗響亮的女聲,而是清冽的男聲。
兩人急忙收了笑,這種待遇還是不要了。
“大哥,得虧那女子長得高大,不然你時時用著縮骨功還不得累死。”
冬棗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難道我現在就沒用了?快過來,我有事兒吩咐你們去做。”
兩人聽了吩咐,吧唧著嘴意味深長的看向冬棗。
冬棗怒,抬起大腳丫子踹了過去,“快去!”
又順著原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