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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入民居的一瞬間,艾薇兒隨即將插在背上的6根箭矢拔出來,然後對玫蘭說道:“忍著點。”
玫蘭點了點頭。
艾薇兒隨即將那些箭矢刺入了玫蘭背部對應的位置上,然後掏出短刀,在她身前連砍3刀。
忍受著如此非人的痛苦,她一聲不吭,隻是默默地看著身上的傷口流出的血,將自己的刺客服裝慢慢浸透。
艾薇兒隨即將那把短刀遞給她,道:“走好,諾德王國會記住你的。”
玫蘭沒有說話,隻是笑著搖了搖頭,眉目裏閃過了一絲解脫和快樂的色彩,仿佛今天,是她一直以來所期望的那樣,最希望迎來的一天。
哪裏是為了什麽諾德的榮耀啊,那跟我有什麽關係?隻是為了複仇罷了…嗬嗬。
不過,如果我的生命是以這樣的結局結束的話,那,也是幸福的吧。
她笑著,這樣想。
艾薇兒脫下刺客服裝,扔進了取暖的壁爐,換上了一件維吉亞平民服飾,然後離開了。
而玫蘭則微笑著,趴在地上,擺出了一個力竭倒地的姿勢,用刀抹斷了自己的喉嚨。
克裏府邸的衛兵們順著血跡趕到了這裏,然後找到了玫蘭的屍體。
“媽的,這個時候她竟然死了?難道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嗎”
“她為什麽跑到這裏來?難道這間民居,是這個刺客的窩巢嗎?”
“不管了,我們先把這具屍體抗回去,然後看住這間民居,其它的,再交給克裏大人決定吧。”
“好。”
……
臉色蒼白的克裏盯著這具麵目全非的屍體,良久,突然踢翻了腳下的碳盆,一塊塊木炭帶著火星滾落到了名貴的紅毯上,燙燒出一個個洞來。他指著麵前的衛兵首領咆哮道:“廢物!都是廢物!為什麽連一個女人都能傷我,又為什麽你們連一個女人都不能活捉?告訴我?告訴我?!”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甚至沒有人敢看他,有的,隻是沉默。
克裏突然哭了,他哭了起來,下麵那個要命的位置雖然已經上了傷藥,但依然傳來要命的陣痛…作為一個男人,他也許很怕死,但相比較於死亡,他更害怕丟掉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等待良久,見克裏漸漸平息下來,一個克裏的心腹終於鼓足了勇氣,對克裏提議道:“大人,我想,這個刺客背後一定有主謀,您看,我們是否該調查一下?”
克裏怒吼道:“查?為什麽不查?你們一定要給我查出來!就從這個賤女人開始,給我搜!搜她的屍體!”
很快,左右便將她身上的衣服扒光了,露出了一具傷痕累累的屍體,經過仔細檢查後,他們發現,在她脊背的位置,印著伊阿亞家族的刀劍徽章形紋身,此外,還有戴在中指上的一枚窩車則上層貴族風格的戒指。
克裏忍著痛,在左右侍女的攙扶下,來到了玫蘭的屍體旁,問道:“發…發現了什麽?”
一個心腹翻過她的屍體,指著她脊背上那個紋身說道:“大人,這個是模仿伊阿亞家族的刀劍徽章所刺上的刺青,看樣子,這個刺青刺上的時間不久,也就…不超過一天吧。”
“還有呢?”
“你看,這裏有一枚戒指,典型的窩車則上層貴族的工藝風格。”
克裏看著左右,問道:“這…代表了什麽?”
那個心腹解釋道:“這個戒指隻有上層貴族才能派專人打造,屬於非常稀有的飾品…屬下想,這個刺客,應該有窩車則貴族的背景,或者說她背後的主謀,應該是窩車則的上層貴族。”
克裏隨即指著她背上的紋身說道:“那這個紋身該怎麽解釋?這個難道不能證明她有伊阿亞家族的背景嗎?”
那個心腹想了想,道:“也許是的,不過這個紋身明顯刺上去的時間不長,你看這紋身的邊緣,似乎還有因刺針紋刺而未能愈合的傷痕…按照常理來說,伊阿亞家族如果有這樣勇於獻身的刺客,那麽對她忠誠的培養,應該是從小做起的,紋身作為一個人背景的烙印,也應該是兒時烙上的才對。”
克裏看了他一眼,道:“那這個刺青,和這枚戒指,代表了什麽意思?”
心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臉色突然變得非常蒼白,他猶豫了良久,沒敢說話。
克裏低沉著嗓音,陰冷地說道:“有什麽話,你快講。”
心腹搖搖頭,道:“我不敢講。”
克裏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冷聲道:“不說的話…你得死!”
心腹不禁打了個寒戰,鼓起勇氣,附耳說道:“我懷疑,是馬利加領主嫁禍給伊阿亞的。”
“何以見得。”
“紋身是剛紋的,所以不能證明她是伊阿亞的人,而戒指很稀有,隻有真正的心腹才會得到,更何況這枚戒指是窩車則的上層雕刻風格,那麽由此推想,窩車則的領主是誰呢?馬利加!所以我想,這是馬利加既想殺大人您,又想嫁禍給伊阿亞的跡象。”
“更何況,大人,您想,伊阿亞正在艾爾布克城堡堅守城池,周邊圍得水泄不通,一隻飛鳥也飛不出去,他又怎麽有功夫、有能力來派人刺殺大人您呢?反觀馬利加領主,手握一萬雄兵,在三人聯軍中的地位其實是實際上的主帥,那麽作為主帥,他想怎麽布局,當然隨意自如。”
那個心腹又想到了什麽,低聲說道:
“大人,您忘了馬利加的愛子:辛德・馬利加了嗎?”
克裏心中一凜,突然想到一周前從前線傳來的消息:在拉爾恰領主麾下任職的辛德・馬利加,因為拉爾恰領主的疏忽,被敵酋魯達波耶偷營,並因此戰死。
而自己,恰巧就是拉爾恰領主的…兒子。
難道……
他勃然大怒,隨即揮刀,指著左右怒吼道:“你們這群垃圾,快,先將這個女人給我剁碎了喂狗,然後給我搜!給我搜這個賤女人藏身的民居!”
……
很快,一小時後,一張張信箋紙被送了上來,上麵有好幾處機密要句有不明顯的改動痕跡,比如一個D字母,下麵再加一個D,然後變成了一個B,然後這個單詞的意思就截然不同,進一步的,整句話要表達的意思也就截然不同了。
“大人,這些信件,是從那座民居裏的地下暗格找到的。”
克裏用顫抖的手一張張翻閱信箋紙,然後一句一句閱讀,就這樣,他讀了一個小時,他的手下也注意到,他的語調,變得越來越尖細,語氣,也越來越不受控製了。
就像一個漸漸無法控製自己情緒的…閹人。
終於,他放下信箋紙,然後喃喃自語道:“署名處,有不明顯的塗改痕跡…嗬嗬,以為我看不出來嗎?看不出來嘛?!馬利加…馬利加!你竟然害我,你竟然害我!!”
他說著,隨即拔出刀了,一刀砍死了身邊的一個侍女!左右看到了這一幕,慌忙躲避和遠離,眼中流露著恐懼地目光。
克裏環視四方,見所有人都不敢對視他,並一步一步往後退,憤怒地咆哮道:“你們…你們跑什麽?你們跑什麽?!之前你們在我鞍前馬後,為首是瞻,一個個恨不得拚命討好我,現在因為我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就嫌棄我了嗎?啊?!我要…我要殺了你們!”
他隨即大吼道:“左右,左右!將我府邸所有的侍女…盡數殺了,盡數殺了!”
那個心腹有些後悔對他說那些話了,因為他注意到,其實這次刺殺事件裏,還是有一些疑點的,比如,為什麽要留下那些信箋紙?為什麽要在手上戴上那麽一枚戒指?
這些,都是疑點。
但是他卻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一個男人,如果無法做男人,又不想做女人,那麽他就隻能做一個變態。
變態,是從來不講道理的,如果有人要跟他講道理,他隻會用刀劍和他對話。
同樣,人們追求的,從來不是真相,人們追求的,隻是人心所期望的結果罷了。
克裏並不需要知道誰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他需要的,隻是一個用以複仇的仇人。
哪怕這個仇人,是強大的窩車則領主:馬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