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朵朵還是比較慶幸的,好歹她的命運不是最慘的那個。假如她老爹當時的想法是把她送進宮裏去,那她都怕鬥來鬥去最後全屍都留不下。現在看來嫁給趙成不是太悲催的事兒,最起碼她還有心力到處搞貓膩呢。
羅行風張開雙手似乎要那對雙胞胎上去,兩個姑娘會意的跳起舞步蝴蝶一樣的飛了過去。其中一個妃子自覺的靠了邊兒,另一個還有不甘不肯讓步。但是也隻能看著兩個鮮黃的異國美女靠進羅行風的懷裏。
蘭朵朵心裏莫名悲哀,女人做到這個份兒上真丫的不容易啊!她收回視線,眼角瞥見羅雲也轉過頭去,是他看見自己了麽?
站在下麵的另一個鵝黃衣衫的女子帶著麵紗,薄薄的麵紗下隱約可見姣好的容顏。她的長發微微卷曲,瞳孔是棕色。這女子上前一步取代了重蘭的位置,兩手疊在胸口深深鞠躬。這是伯西的禮節。
重蘭介紹道“陛下,這位是我國的三公主——諾爾公主。我王讓諾爾公主作為使者出使,是為了未來的繼承人能見識寬廣,更多了解這裏強大和神秘的文化。也是表明了伯西願兩國長久交好。”
羅行風鬆開手,那對姐妹也不退下去,心安理得的霸占了貴妃的位置。“既然是伯西公主,朕當然要當自家人款待。來人,看座。”
後麵也就是例行公事的話了,蘭漠白和趙如相相當於代表了這個國家的所有權一樣,起身招待伯西大使們。這樣以來他們之後的蘭朵朵也就被第一次外出的諾爾公主注意,她深棕色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這女子不同於自己國家的女子濃豔而是長得淡雅宜人。諾爾公主暗想這是因為地域不同的原因吧。
而蘭朵朵則坐在後麵發呆,她還記得五年前她還十幾歲,在燕會一半的時候總會坐不住和瑩玉跑到別地方野去。而現在,她都要當娘了……這世道,這他媽的無常啊。
歌舞升平,舞女們翩翩而上。她們為了這場燕會準備了好久。蘭朵朵摸摸依然還沒起來的腰身,她小時候可是沒少給瑩玉伴舞。
伯西的貢品就在間隔中一樣一樣的獻上來,重蘭一直沒有介紹的那兩個隨行者忙著悄聲指揮,應該就是一路上負責管理貢品的角色了。
先拿上來的是水果,重蘭就給一一介紹各種水果的名字。羅行風一高興給每個人每樣的都分了一點。蘭朵朵戳著那白色黑籽的果肉忽然就想:這些好玩意給羅雲吃是不是很白瞎,那小子不是吃什麽都跟喝涼水一個味兒麽。想著她就拍拍額頭,今天狀態怎麽了,老是想那些沒用的。
換了個節目後再上來的就是財物了。羅行風直接讓人將金銀入庫,而那些奇珍異寶則送了上來。
一隻夜明珠端上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夜明珠不稀奇,稀奇的是這珠子通體裂紋,就像冰裂青花瓷一樣。重蘭道“陛下,這珠子叫做‘冰雪夜明’,意指陛下您的光輝使人清明,能將黑夜照亮。”
羅行風捏著兩姐妹的肩膀笑道“你越來越會說話了,這五年光練嘴皮子了吧。”
重蘭嘿嘿一笑,讓人將珠子送上去,下麵的人馬上又托了一件物品上來。那是一把彎刀,金光閃閃但是透著紫意。重蘭拿起將刀出鞘“陛下您看,此物雖是刀但是兩麵開刃,彎折小,為刀亦可為劍。紫金刃口無堅不摧。象征您的威嚴不可動搖。”
說道威嚴,蘭朵朵清晰的聽見了一聲哼。那應該是趙如相的聲音吧,自己的爹爹總是喜歡玩深藏不露。
後麵的寶物大多是觀賞性的東西,羅行風唯獨對於那個裂紋的馬上就要碎掉的珠子,還有那個不刀不劍(不三不四)的武器感興趣,有可能是因為重蘭在這兩樣東西上說的好,他將它們放在桌案上沒往下拿。
在這個空檔瑩玉公主早就退後換了衣服,鮮紅的赤足燈籠褲,發辮高高束起,舞著十丈長練飛似得上來。大概這就叫一舞傾城了,眾人都拍手稱好的時候,諾爾公主看著她眼睛裏閃爍著奇異的火苗。蘭朵朵看著更多的是懷念,像她這樣的瘋丫頭其實也有搞的妖嬈的時候。
諾爾公主恰好和羅雲挨著,蘭朵朵的眼睛有時候也會瞟到她。她已經撤下了麵紗,貌美的臉和眼裏的火焰讓蘭朵朵很不舒服。而且她還看見諾爾塗著粉紅的指甲在桌麵上輕輕敲擊,難道是她坐不住了也想跳舞?
而伯西大使那邊的真實情況是這樣的:
諾爾公主用伯西語言毫不避違的對重蘭道“我不喜歡這個跳舞的女人。”
“她也是公主,是皇帝的妹妹。”
“可她太妖豔了,還要在外表披上冰冷的偽裝。如果我們能取代這個王國,我就要她做我的奴隸。”
重蘭不語,對他來說這事兒很莫名其妙,他無法理解為什麽女人可以用這麽不可理喻的理由討厭另一個女人,她們完全沒有衝突不是麽。
過了一會兒諾爾又說話了“對了,重蘭。皇帝不是沒有孩子麽。”
“是。”
“那我們的計劃就用這個公主好了。”
重蘭想了想,點頭道“這樣也可以。”
諾爾公主的心情一下就好了,就在別人的耳邊說要殺人的話,可是他們還聽不懂,真是刺激。她繼續看著瑩玉公主的舞蹈,心中十分興奮,她真是太討厭跳舞比她漂亮的女子了。
瑩玉一個轉身,五彩長練繞身,眼神像是一把劍一樣射向諾爾。兩人視線對上,諾爾忽然渾身發冷汗毛立起。那一瞬間她簡直覺得瑩玉可能聽見了她說的話。
但是眼神錯過之後,諾爾也定下神來了,她才想到她應該是聽不懂的,心才放下。
瑩玉眉頭緊皺,左腳屈膝高抬右腳支撐,腰身向右扭動,兩條長練飛向蘭漠白和趙如相。
這兩人正在舉杯對飲,看見瑩玉甩過的長練微微愕然,但是誰也沒動。
唯獨一直坐在後麵發呆的蘭朵朵看明白了她的意圖——這丫頭是在邀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