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巫倫倒是說起了教育孩子的話來,我不得不再次審視這場比賽的意義,想來,收獲更多的,是從鬥蠱中學到的心性,和智慧。
第二場比試的,是兩個中年男子,相對於上一場,這場比賽,來的更加驚險。兩人所運用的蠱蟲,一個是蠍子,一個是蜥蜴,兩者體型差不多,著實更加有看頭。
成人之間的對決,抓的就是,快,準,狠!當然,無外乎,都是點到為止的。
之後的幾場賽事,顯然有些無聊了,因為,沒有那種明麵上就能看到的比試。他們大多都是運用極其微小的蟲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拿下一局。
整個過程太隱匿,隻能看到比賽的結果,無不是,失敗者大多在不經意的情況下,中了招,基本都是中蠱之後會出現暈眩、麵色漲紅、喘息困難或者流鼻血,最嚴重的一個就是口吐白沫,當然,也沒有危及生命。
比試過後,結果顯而易見。
“唉!離那麽遠看,什麽都看不到,好沒意思啊!”其實,我是感覺,這種點到為止的比試,沒有太多的波瀾,不能給人視覺,造成太大的衝擊力。
總而言之,是有些無聊。
“怎麽,你還想湊上去近距離圍觀呀?”祁天養聽到我的抱怨,笑著問道。
“可別!”我連忙擺手,想到台上的人中蠱的慘樣,萬一誤傷到我,可就得不償失了。
唉,還是安安靜靜的觀戰吧,看著那些看的津津有味的白苗族人和一眾長老,我不禁感歎,俗話不是說了嗎,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也就隻能看看熱鬧了吧。
就在我以為,會一直這樣進行到比賽結束的時候,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台上,映入我的眼簾。
是那個小女孩兒!
一身銀燦燦的飾品,隨著她的走動,一閃一閃的,而顯得更加耀眼。
應該是輪到她比試了吧。
沒想到,女孩兒慢步走到索哈長老的麵前,給索哈長老示意了一下,靠著長老的耳邊,輕語了幾句,便再次走下了台,來回一路都是笑意盈盈。
而索哈,則一臉的愕然,盯著女孩的背影看了些許時候,隨即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大祭司尋去。同樣是一陣耳語,巫倫表情倒是沒變,隻是下一秒,眼神就立刻轉向了剛才的女孩兒。
台上另一個正準備比賽,應該是和女孩兒一組的男孩,也被眼前的一幕搞得有些不解,最後,還是在索哈長老的交談下,重新回到了台下。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男孩兒再下去的時候,臉上竟然帶著一絲慶幸。眼神一撩,看了一眼女孩兒,這不像是看同齡人或是看這個看似比他小的女孩子的眼神。
這個眼神中,帶著一絲訝然,和欽佩?
這一幕,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的賽事中,顯得格外紮眼,令我驚訝的是,竟然沒有幾個人提出質疑,反倒是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向,淡定的,坐在人群中的女孩子。
這一次,我算是大概明白了,這個長相甜美,看似可愛無邪的小女孩兒,一定是個厲害人物!
“看來,那個女孩兒很厲害啊?”
我轉頭,問向身後的提索,他應該對寨子裏的人很了解吧,尤其是這種養蠱的人。
沒想到,我這話一出口,提索竟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印象中,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種笑容,怎麽感覺,其中,充斥著母愛呢?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惡寒。
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更讓我愕然,“那是當然!”簡單的四個字,怎麽充斥著濃濃的寵溺呢?
刹那間,一個極其不純潔的想法,在我腦海中炸開,不過,瞬間,就被我扼殺了。
怎麽看,這提索也不像是有戀童癖的樣子啊?這個女孩兒,也就是十四歲的樣子。
“看來,提索小兄弟,對令妹還是很有自信的啊!”
祁天養平地一聲雷,投出了一個重彈。
令妹?原來,那個女孩兒,是提索的妹妹?幸好,幸好剛剛沒有口快,將心裏的話說出去,這可是要得罪死人的。
不過,祁天養怎麽知道的,他還真成了神不成?
“哦,原來他妹妹啊?不過,你怎麽知道的?”我顯然不會認為,這是提索告訴他的,兩人可沒有那麽熟。
“你剛剛沒有聽到那女孩兒的名字嗎?提瑩!”祁天養毫不吝嗇的,用眼神,將我羞辱了一頓。
“憑這個就能知道?你咋那麽神呢!”我還是大呼驚奇。
“嗬!我也是瞎猜的而已!”沒想到,這次,祁天養倒是謙虛了起來。
“你倒是會猜!”我下意識的嘟囔了一句。
“我倒是想猜,那是他女兒呢,你也得信啊!”祁天養竟然毫不顧忌場合的開起了玩笑。
我反射性的看了看提索,還是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看他的反應,祁天養應該是猜對了。
“提索啊,你妹妹那麽厲害,為什麽不比啊?”既然實力毋庸置疑,那為什麽棄掉比賽,下台去了呢?
提索一臉的驕傲,說道:“因為她善良!”
一聽這話,我直接想去吐血,如此替妹妹自負,放在他身上,還完全不失違和感啊。
這句話,說了不等於沒說嗎?
沒有再次詢問,我又一次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台上,這次上場的,又是兩個小男孩兒。
其中一個孩子,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好像上天是故意為之,與之同台的另一個孩子,則是體型瘦小,皮膚也是黃的發黑。
兩個男孩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一對反義詞的感覺啊。
不過,這兩個孩子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副一樣的表情,說白了,就是麵無表情!
兩個男孩,都有著不同常人的沉穩,麵對四周隆重的一切,置若罔聞,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翻一下。
什麽嘛,這哪裏像是隨機抽取的對手,明明是一對長相互補的雙胞胎兄弟嘛!
之後,隨著比賽的開始,兩人更是十分禮貌的彼此拱手作了個揖。
這一次,他們都沒有率先將自己的蠱蟲亮出來,而是在眾人驚訝不已的注視下,紛紛盤腿,麵對麵,席地而坐。
這是在唱哪一出啊?好像是唯恐眾人不夠驚訝,兩個人此時,不但將整個身體放鬆,筆直的盤坐著,還不約而同的閉上了雙眼。
這怎麽看,怎麽像是在打坐啊?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啊?我心中納悶,完全摸不到他們的門路。
再看看祁天養和提索,都是興致勃勃的緊盯著台上,顯然是被兩個小家夥的舉動吸引了。
大約過了有一分鍾,兩個閉著眼睛的孩子,雙手慢慢朝著頭頂一抬,在正中間的地方,雙手合十。
一直到現在,所有的動作都是緩的,每一個角度,都會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下一秒,兩人一改之前的輕緩,置於頭頂上的雙手,以一種極其虛幻的手法翻飛著。從我這兒看去,兩個孩子稚嫩的雙手,竟然產生了一種極其修長靈巧的感覺。
緊接著,我驚訝的發現,兩雙靈巧無比的手,在變換無窮的影射下,竟然漸漸的在我視線中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團透亮的光電。
在這亮亮堂堂的白晝下,竟然絲毫不影響它的光亮,閃閃發光,就像夏夜中的螢火蟲,星星一點。
我瞪大了眼睛,想仔細將其看清楚,卻若是盯著它看,就越覺得模糊。不過,大致看上去,倒是像一個長著翅膀的東西,撲閃撲閃的,著實耀眼。
“那是什麽東西啊?是他們養的蠱蟲嗎?太漂亮了!”我不禁感慨道。
“我也看不出來是什麽,不過,應該是他們體內的蠱蟲。”祁天養如是說道。
“體內的蠱蟲?那東西,不會是一直棲身在人的身體裏吧?”雖然它看上去很漂亮,但畢竟也是個蟲子,而且還是蠱蟲,想想,就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