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祁天養均是大吃一驚,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烏拉長老,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絕對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驚悚”。
沒錯,生長在國旗下的我,絕對是信奉人人平等的,猛地被這樣一跪,真的是“驚悚”二字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
“碧璽認主,令牌加身!持令牌者,當是我天英後主!”
烏拉一番鏗鏘有力的話語,震的我瞪大了眼睛,良久緩不過神來。
祁天養也是閃過一絲詫異,隨後便恢複了平靜。
“烏拉長老是說,持有令牌的人,是你們的主公?那你們……”祁天養反問,有些謎團,就要被揭開了。
“主公!”還未等祁天養說完,眾人齊聲喊到,聲音洪亮,場麵著實壯觀。
“我們整個白苗寨,共有四個村子,六百多口人,幾百年來,一直紮根於此,世世代代綿延至今。
我等無一例外,都是天英國的後人,曆朝曆代守著聖物碧璽,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尋得天英後主!
如今,主公受令牌指引,尋根於此在先,又有碧璽突生意向在後,您自然就是我們的主公!”
烏拉畢恭畢敬的說著,短短幾句話,卻蘊含著巨大的信息量,我一時難以消化。
他身後的跪著的人,無不是一臉讚同和崇敬。
“烏拉長老為何不問問,這東西是不是歸我所屬,就這麽輕易認主,未免太冒失了。”
祁天養並沒有因為烏拉長老一番動之以情的話語,而立刻放鬆警惕,語氣卻是似是而非的問著。
“主公有所不知,令牌如果是落到外人手中,受血脈氣息的影響,令牌和碧璽之間的某種聯係,自然就會中斷,碧璽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烏拉長老畢恭畢敬的解釋道,眼神中還帶有一絲讚賞,“不過,現在就更能確定您的身份了,主公既然這樣問,也絕不是作奸犯科的歹人。”
我心中劃過一絲暗喜,要擱在旁人自然不行,可祁天養是個半屍人,自然也沒有血脈氣息可以影響令牌。
看來,這些人真的是將祁天養當做了主公,意思就是說,祁天養現在已經是這群精於練蠱的白苗人的主子了?
剛才還針鋒相對,差點要把我們留在這裏,下一刻就磕頭認主了,真是神轉折。
“長老,你們快些站起來,使不得。雖然我對您說的這些事情不慎了解,也知道自己擔任這種身份不太合適,你們還是不要喚我主公了。”
凡事不能鋒芒畢露,這種時候,切不能冒進。
祁天養眼眉低垂,像是在沉思。
“當然不行,我們白苗人一直受著黑苗欺壓,苟延殘喘至今,為的就是尋得舊主,重振我白苗雄風,為咱們天英正名!”
拉卡果然是急性子,聽到祁天養這麽說,蹭的一聲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急聲叫到。
“拉卡,放肆!”烏拉長老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朝著拉卡吼道。
拉卡顯然是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之處,連忙“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拉卡失禮,請主公恕罪!”
我倒吸一口涼氣,盯著拉卡的膝蓋,這一下子,得有多疼啊嘖嘖。
祁天養沒有說話,隻是皺眉沉思。
“這樣吧,我們先進去,在慢慢商榷。”這時,另外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適時打斷了這種尷尬的氣氛。
沒有異議,一行人前前後後進了堂屋,看著裏邊的擺設,平時幾位長老沒少在這商議事情。
“烏拉長老,我想知道,你之前故意試探我,說的那塊天暗令牌,到底是什麽意思,是真的存在嗎?”
一切事情的發展,都是對我們有益的,雖然過程有些坎坷,這裏巨大的秘密,也會慢慢揭開。
祁天養已經開始旁敲側擊的問起了那塊令牌的事情,天英和天暗,到底有什麽聯係?
我也緊張兮兮的看向烏拉,祁天養的問題都是困擾我已久的,真是很期待這位長老能給我們解答。
烏拉長老聽到祁天養這樣問,哈哈笑了兩聲,眼角都笑出了不少褶子。
“我就知道,這種小伎倆,根本就瞞不過你。其實,這麽多年流傳下來,我們對以往的事情已經不太清楚了,不過,這“天暗”,一直都算是和我們差不多的存在。從傳說中就是。”
烏拉長老臉色嚴肅,加重了最後一句話,而後又緩緩道來,“根據記載和每一屆長老們的口口相傳,天暗和天英一樣,都是三十六國其中一國中的信物,自從國家隕落後,分崩離析,當時皇族之人也都為了保住血脈,四處逃竄。
起初天暗一國的後人,其實一直都與我們天英和睦相處,他們就是現在的黑苗人。”
烏拉中帶著語氣有些隱忍,我和祁天養則是十分的驚訝,我們沒有想到,那塊令牌,竟然和黑苗有關。
“您之前懷疑我們是黑苗人,還有拉卡長老所說的受到黑苗人的欺壓,這一切,都是什麽原因?”祁天養接著問。
“我們起初確實交好,同是亡國之後,便也多了些惺惺相惜,本以為他們也和我們一樣,為了保留血脈,一直與世無爭的生活,更不會擅自運用陰狠毒辣的手段,參與世事。
沒想到,那天暗一國的後人,不隻是從哪裏窺得了什麽秘密,如此狼子野心,妄想光複舊國。他們不僅想要光複舊國,更打著複國的幌子,謀財害命,始終做著一統天下的美夢!”
聽到這,我們已經能聽出來個大概了,原來,黑苗人最近活躍各個地方,抱的竟然是這樣的心思。
回想起赤腳老漢所中的蠱毒,一定也和他們脫不了關係。並且,烏拉長老說那黑苗族人,窺得了什麽秘密?
“你們也知道,我們苗人素來以蠱術馳名,可是,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鐵律,那就是不能大麵積培育可以害人性命的毒蠱,更不能擅自對普通人下蠱。
可是,那可惡的黑苗人非但從不遵守這些規矩,還在說服我們白苗無果之後,更是起了殺心。整整五個村子的居民啊,一千多號人啊,無論老人還是婦孺,都沒能逃脫他們的毒手。
可憐那麽多無辜的居民,全部被毒蠱奪了性命,死無全屍。
至此,我們白苗寨元氣大傷,不得不更加隱居避世。唯一能讓我們堅持下去的,就是尋找主公。
雖然希望渺茫,但是,隻要碧璽一天不毀,我們天英的後主就總有一天會受到無形的牽引,回歸我天英國!”
烏拉長老說的很激動,還能聽出來一絲哽咽。
我心中非常的震撼,黑苗人的毒辣令人膽寒。
祁天養沒有接話,若有所思的樣子。
“長老,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劉正的人?”祁天養猶豫了一下,問道。
“劉正?”烏拉思索道,納悶的看向祁天養,“至今,我應該沒有認識一個姓劉的人,怎麽,這個劉正是什麽人?”
祁天養連忙搖頭,說道:“沒什麽,隻是偶爾認識的一個人,他是做草藥生意,也許,養蠱也需要草藥不是?”
祁天養故意說的含糊,沒有直接說明劉正種的草藥的特殊。
“嗬嗬!您有所不知,這養蠱是很多種方法,像是用草藥喂養的也有,不過,一般的草藥是不行的。必須用劇毒的,而且都是些特別珍稀的草藥,我們一般是不會用的,而且也沒有必要。
那樣培養出來的蠱,雖然極其毒烈,卻因為缺少了靈氣,而不易受人的控製,稍有不慎,就會反噬主人,得不償失啊!”
烏拉長老一番話,正好印證了我們對劉正的猜測,那些草藥確實是用來培養毒蠱。
祁天養緊緊地皺著眉頭,沉默不語,一邊思索著,一邊摸索著手中刻著“天英”的令牌,看著他的神情,我也不禁思索起遇見劉正的那一次經曆。
他既然會養蠱,那他知不知道這裏?他難道是天英的後主?這也說不通,劉正一定不知道這裏的,若是知道,他何必再自己種草藥養蠱,這裏應該不是劉正的基地。
令人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麽會有那塊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