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天色,也就是中午時分,我們折騰了那麽長的時間,現實中,隻不過過了這麽短短半日。
這一次,我們沒有拖泥帶水,在這裏住了短短幾日,卻如同幾個月時間那樣長,要說感情,肯定是有的,畢竟朝夕相處的這幾日,她們把我們照顧得很好。
但是,經曆了這麽多,我也著實明白,我們的圈子,注定和他們不能相容的。
回到了慧娘的家,隻見吳開全正一個人做著家務,見我們兩人,神色有些匆忙,然後看了看後麵,大概是在看慧娘的身影吧,過了幾秒鍾,沒見著慧娘的身影,吳開全有些不明所以的詢問我們:“你們怎麽來了?可是有什麽事嗎?慧娘呢?你們不是一起的嗎?她怎麽還有回來呀?”
“吳大哥啊,慧娘還在那邊沒回來呢,應該下午就會回家了。我們這邊有點急事,就不等著慧娘告別了,你就對她說,一切事情都處理好了,讓她不要有後顧之憂!以後可以放放心心的了。”
我說得十分的急切,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表現我們真的有非常急切的事情要處理!
“啊?哦。”吳開全估計也沒聽太明白,他當然也不知道,我話中的後顧之憂到底是什麽事情,被我說得這一句話,弄得懵懂,呆呆的答應了一聲,也沒有多問,繼續做著手上的家務。
“悠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怎麽一大早就不見人了?”不知何時出現的破雪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麽,上前詢問著。
“咱們路上說吧,現在咱們就要趕路了,你快點去收拾東西,動作快一點兒,趕時間。”我對破雪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繼續問下去了。
破雪也懂得了,忙回屋收拾著東西,大概等了幾分鍾,破雪和季孫拿著自己的行李就出來了。
我們又對著吳開全講了一些客套話:“吳大哥,這幾天多虧了你們的招待,真的是謝謝了,等我們把事情辦完之後,如果有空的話,再來看望你們。”
“哪裏,哪裏,你們真的是客氣了!”吳大哥不好意思嘿嘿笑著,“這都中午了,要不要吃了飯再走?也不急於這一時吧?”
吳大哥的熱情,讓我想著如何拒絕,一旁的祁天養開口抱歉道:“真的不了,吳大哥,我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別過吧!”
我們四個人再一次上路,回望住了幾天的地方,的確還有一些留戀,淳樸無華的地方,後會有期吧。
臨走時,我多塞了吳開全幾張鈔票,也算是表示這幾天的謝意吧。吳開全一看就是個憨厚的人,慧娘不在,遇到這種事頓時沒了主意。
如果慧娘在,這錢肯定是給不出去了。不說她性子耿直,就是這幾天我們幫了她這些忙,她也不會收的。
在路上,我們把事情簡單的向破雪,季孫說了幾句,他們對事情大概都有了了解。
破雪顯然見多識廣一些,聽完我說這個小寧的本事之後,她也給我講解了一些關於,臍間血締成契約的說法。
這種契約一旦締成,便不可逆轉,差不多相當於賣身契的意思。一經達成,無論多麽凶惡的東西,都會隨著契約時間漸漸變長,而逐漸丟失自己的煞氣,取而代之的是對主人的忠誠。
這就是臍間血的作用,顧名思義,這既然是嬰兒出生時所帶的東西,也是嬰兒形成之時所不可少的。因此,它囊括了一個本體最初的品行,性格。
一旦,用這種血締約成功,無疑就是再次賦予被契約著一種性格,而這都取決於契約者,對你絕對的忠誠,是作為對契約者最大的回饋。
當然,她會將主人的利益放在任何事情的首位,沒有是非黑白,沒有規矩倫常,隻會對主人唯命是從。
“意思是以後小寧就變成了一個好人了?”喲有些不可思議的問著祁天養。
祁天養平靜的回答著:“也不一定能這麽說,這要取決於主人,如果主人本身是好人,那麽她就是好人,如果主人是壞人,他就會聽命於主人,幹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因為這種鬼是聽從於主人的。”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好像是在回答他,可更像是在回答自己。
這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頂多就是以為,祁天養讓我收了她,是為我找了一個危險時可以幫我一下的小鬼。沒想到,卻是一個日後會對我言聽計從,忠貞不二的鬼仆。
驚訝之餘,我滿含深意的看了看走在前邊的祁天養,他看似沒有察覺到我的視線。
雖然他什麽都沒說,都沒表現。但我就是知道,他肯定再為我之後的安全謀劃,而且,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也許,從到這個寨子的最初,他就有了特定的目的吧。
最近一段時間,雖然各種麻煩不斷,可也沒有十分費神的事情發生,日子過得有些安逸了,現在我又多了一個鬼仆,不知道是值得高興還是值得困惑呢!
現在,我們再次出發,又要麵對那個一直躲在暗處的勢力。這一切,就算是祁天養,也絲毫不能預知的。
他本領再大,也終歸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我,可以說是他最大的弱點了吧,每次都是因我而受傷的,每次隻要一出現危險,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不能讓他受傷的前提,還是得保護自己,。
這個寨子,說來不大,也著實不小。我們也是走了一段時間,才出了寨子。
再一次來到了這裏,高大的石猴雕像,依舊那麽顯眼,當時,我覺得萬分的詭異,現在覺得多麽的偉大。我還記得剛剛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還被它血紅的眼睛,嚇了一跳。
這時,走在前邊的祁天養,忽然停下了步子,我的思緒也被他打斷,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見他徑直朝著石猴走了過去。
我們一行人不解,他這是要幹什麽,難道這個石猴,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看著祁天養穩健的步伐,肅穆的神情,我想,他一定不止是看看,這麽簡單。
我還在納悶著他要對石猴幹什麽的時候,沒想到下一秒,這個足有兩米之高的石猴雕像,輕而易舉的就毀在了祁天養的手上。
我嘴巴大張,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完全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他這是要幹什麽?
這可是人家寨子的聖物,怎麽就無緣無故的給砸了呢?幸好周圍沒有村民,不然祁天養就難逃他們的齊心通緝了。
他把石猴打破沒什麽,其實,更令我震驚的,是他就這麽赤手空拳,輕易的把這個石製品給砸了,現在還能看清那飛揚而起的粉塵。
“怎麽了?”我慌忙跑了過去,首先執起祁天養的手,仔細看了看,小聲的質問著,“幹什麽呢,你這是?好端端的把人家石像給砸了,這還不算,你還赤手空拳?這猴子有問題嗎?”
雖然,他並不會感覺到疼痛,但是這種幾乎自殘的舉動,也太嚇人了!我還是幫他揉了揉。
祁天養瞅了瞅被我握在手中的右手,嗬嗬一笑,“沒事,我隻是幫他們寨子,除去一些礙眼的東西罷了。”
祁天養說的隨意,我聽的可就不那麽隨意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他這麽隨意的忽悠我,我才不信,於是質問著,這石猴肯定沒有表麵上的簡單,難道,是這個寨子的詛咒嗎?原諒我在腦子裏麵浮想聯翩。
“這不是個吉祥的東西就是了,現在,事情既然已經平息了,它也不用存在了,正好我看著它礙眼,便大發慈悲,幫他們除去了。”
祁天養如此解釋,也沒有細說的打算。我聽了,心中暗自了然,怪不得,盯著它血紅的眼睛,我就遍體不舒服,原來,不是個好東西啊,既然不是什麽好東西,我也懶得去追問了。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我說道。
“咦?那個是什麽?”已經趕了上來的季孫,似乎發現了什麽東西,盯著那個石猴的底座,一陣疑惑的問道,阻攔了我們的腳步。
我和祁天養同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心底一沉。
破雪和季孫也許不知道,可是我和祁天養卻是在熟悉不過了,這是一塊兒令牌,竟然和我們之前得到的那個“天英”令牌,一模一樣。
通透無暇的白玉令牌,此刻被平躺在石猴底座上,周圍汙穢的粉塵,絲毫沒有影響它的光彩奪目,顯得格外的耀眼。
我和祁天養對視一眼,心中詫然。我走進一步,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將其拿起。
剛一碰到這塊令牌,一股沁心的寒意,從手心處傳來。讓人不由的心聲怯意,我知道,這也不會是一塊兒普通的白玉。
拿起來一看,這才發現,這個令牌無論是從質地上,還是從外形上,都和之前的那個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塊令牌寫著,天英。而這塊令牌上,赫然寫著“天暗”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