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說法,祁天養也陷入了沉思。
“這一次,她的能力仿佛又變強了,竟然連你都沒有識破,而且,她好像很確定,我們會到陳嬸兒的夢境中來。因此,才有了這些周密的安排。”我接著把自己心中所想一言而出。
一番話下來,我自己都越來越感覺到了,整件事情的不同尋常,想必,祁天養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此時一陣陰風佛麵吹來,使得我身上所有的寒毛豎起,不得不微微發抖,我的心也開始不安起來。
果然,一番思索,祁天養說道:“看來,陳嬸兒不止是被困入了夢境這麽簡單,這裏的夢境,已經不是單純的夢了。現在我們很被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見他的眉頭緊皺,語氣嚴肅,我的心一下子蕩到了穀底。
我聽了祁天養的話,心中不住的打鼓,本來入夢這個做法就存在著風險。
現在又發現,這也許是小寧,故意引我們來的圈套,一切入夢的法則,不知道在這裏還適不適用。
看來,這次事情有些大條了。
祁天養像是看出了我的擔憂,將我往他懷裏一攬,對我微微一笑,輕鬆的說道:“先別喪氣,雖然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但好在我也不是全然沒有準備。要知道,你老公可從來不會受製於人,不會做無準備之仗的。
我可不是什麽仗義疏財,行俠仗義之輩,不會拿你我二人的性命,做賭注的!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能力的,怎麽會輸在一個怪物的手下呢?”
祁天養的一番話,著實使人心安,看來,他真的有應對之策。想想也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吃虧呢,我懸著的心也踏實了一半兒。
“說的也是,不過,你也不用這麽說自己嘛!我還不知道你,雖然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可也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吧?”
我同樣緊緊的抱著祁天養,尋求安穩的感覺,說來也怪,無論在哪,身處什麽環境,隻要有他在,都會給我足夠的安全感,毫無理由的。要說最讓我替他擔心的時刻,也就隻有,因為伏羲珠他身體極其虛弱那一次吧!
“嗬嗬!沒想到,我在老婆你的心目中,形象這麽好大啊!不過,就算是我會以身範險,也絕對不會拉著你的!”祁天養繼續安慰著我。
我聽著,無比感動,記得,他在帶著我入夢之前,也是這樣說的。
“不要胡言亂語,什麽叫你以身犯險,不會拉著我?我們平平安安的進來,肯定會平平安安的出去,我們那兩個人,誰都不能死。”
這樣的場景,我也情不自禁的說出這般煽情的話出來,反駁著他剛才所說的話,“就算接下來真的會發生什麽事情,你也不許把我拋向一邊,我們既然在一起,就得一起麵對,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非常認真的說著,淚水慢慢的染濕了眼眶,我不禁把他摟的更緊了。他也沒有回答我,此時此刻的氣憤著實傷感。
良久,我才從他懷裏抽身,我們應該商量一下,該怎麽做了。
“咱們接下來,該怎麽做啊?”我對著祁天養問道,這可是一個大問題。
祁天養沉思了大概一秒,說道:“這裏應該是陳嬸兒夢境的外圍,咱們被小寧故意拖延在了這裏,說明她那邊已經有動作了。”
說完,拉起我的手,我也自覺的閉起了雙眼。
“快快快,當家的,我就先過去了,你自己做些吃的,墊補墊補啊!”
“好好,你先去吧,家裏就不用你操心了。”緊接著,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
我是在一陣嘈雜的對話中睜開的雙眼。
映入眼簾的,還是那熟悉的宅子,這裏怎麽還是在陳家?難道祁天養失誤了?
我疑惑的抬起了頭,祁天養卻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我,朝著一個隱蔽的角落,靠了過去。眼睛緊緊盯著陳家大門。
我立刻心領神會的,配合著他的舉動,靜靜觀摩著前麵的動靜。
隻聽得一聲開門的“吱呀~”聲,宅門被打開了,從中走出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少了那種歲月的滄桑之感,但我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了他們。
陳老漢和陳嬸兒!看來,這次是來對了,不過,兩個人似乎準備要外出的節奏。
祁天養還是一言不發的認真看著,我也不好多問什麽,回想起之前聽到的對話聲,陳嬸兒,好像有事情要出去。
遠遠的看著,陳老漢和我之前見得那個年輕的陳老漢,沒有多少出入,唯一不同的是,我竟然看到他滿臉的笑容,少了那種冷硬。愛情果然是個神奇的東西。
我不敢相信,門旁那個曼妙的身影,就是年輕時候的陳嬸兒,果然是個美人坯子。身形高挑瘦削,唇紅齒白,談笑間,顧盼生姿。
我不免心中羨慕,哎,我自詡不是醜女一枚,也完全沒有眼前陳嬸兒那種風姿綽約。
想到這兒,我不禁心中納悶兒,我實在是想不通,祁天養是看中我哪一點了?之前,我隻以為他是一個色胚,不過,如此長時間的相處之下,如果我還認為他隻是想找個,可以供他發泄的床伴,我就真的傻得無可救藥了。
就在我陷入沉思,淨想些有的沒的的時候,祁天養忽然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才從神遊中緩過神來。
抬起頭,看到他對我示意跟上去。
我這才看到,陳嬸兒早已和陳老漢揮手道別,從門口出發了,陳老漢正在掩著房門,看來隻有陳嬸兒出門,不知道她這是要去幹什麽。
我和祁天養就在後邊,一路跟著陳嬸兒,不遠不近,生怕被她發現。
隻見陳嬸兒步履匆匆,走了許久,也沒見她停下來休息片刻,這是急著幹什麽去啊?
走了這麽久,我都感覺有些累了,這個想法一出現,我就一陣驚愕,累?在夢中,難道能感覺到累嗎?還是我的心理作用?
算了,應該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可能,在別人的夢裏,就會感覺不如意吧。此時,我倒是羨慕祁天養,什麽時候都不會被自己的精力所拖累。
又走了一段路程,陳嬸兒貌似到達了目的地,腳下沒有片刻停留,連忙走進了一家宅院。
就這樣進去了?那,我們怎麽辦,不能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進去吧,這肯定不合適啊!
“祁天養,咱們之後怎麽辦啊,難道在這兒等著?”我問著看起來已經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祁天養。
隻見他眼神一凜,淡淡的說:“跟進去!”
“什麽?我們就這樣跟進去?不可以吧,你不是說我們在這裏,不能擅自暴露身份嗎?如果我們就這樣進去了,那還不,有理說不清了?”
我思前想後,越想越不妥。
“要不,我再裝一次傻?”這可是我能想出來的下下策,而且,太沒有尊嚴了。
誰知道,祁天養一聽我這樣說,竟然笑出聲來,眼神中滿是笑意的看向我,調侃道:“咳咳,悠悠!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還這麽大公無私啊?或者是,你裝傻,還裝上癮了?”
我在心中哼哼了兩聲,毫不留情的丟了他一個衛生眼:“別鬧,我可是在說正事兒呢?我們都來到這裏那麽長時間了,也不見你著急,你真以為你那一炷香,能堅持這麽長時間啊?”
祁天養嗬嗬一笑,頗為自信的說道:“我當然心裏有數,放心好了。夢裏時間的流逝,和現實世界中的當然不一樣,我在心裏掐算著呢,你就將心放在肚子裏吧!”
原來,真的是這樣啊,都說洞中留一夜,世上已千年的說法是真的。我之前有過這樣的猜想,沒想到,真這麽神奇,這未嚐不是一個青春永駐的方法啊。我想到了破雪,他不就是生活在山中洞中,修煉千百年,青春不老。
咳咳,回歸正題。
祁天養眼神篤定,直直的盯著對麵的大門,輕聲說道:“我當然有不被人發現的辦法!”
說著,祁天養遞給了我一張靈符,銀白色的符紙上,歪七扭八的畫著一些零碎的圖案,我也分辨不出來什麽。上邊赫然還有著還未幹透的血跡,這應該是之前用黑狗血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