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著都一陣害怕,說白了,現在全寨子人的性命,都沒有保證啊!
尤其是慧娘,表現的十分的不安,布滿了著急,她滿臉擔憂的看向陳老漢夫婦,有這麽個惡魔一直盯著,她很是擔心陳老漢二人的安危的吧,本是坐著的她,擔心的起身來回走動,眉頭緊皺,已無法鬆開般。
“那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等著她來報複嗎?”慧娘忍不住低聲問道,語氣有著壓抑不住的驚慌,更多的則是著急,用著求助的眼神看著祁天養。
祁天養這時一改之前的嚴肅,輕聲說道:“你們也不要這麽害怕,暫時應該沒事,就算像那個大師說的,她卷土重來,也肯定會有個過程。咱們在這之前,或許能找到辦法,所以你不必擔心。”
她卷土重來豈不是比之前更加厲害了?我心中所想,聽見之後汗毛都豎了起來,為了不再添亂,卻也隻能強裝鎮定,裝作一點兒也不怕的樣子,不過祁天養這勸人的技術還真是駭人啊,就連我都不敢恭維,你直接說,這事情不太可能不就完了嗎?非要弄個能找到解決辦法的說法,這怎麽能讓人安心啊!
我覺得此時此刻的氣氛著實承重,便輕咳一聲緩解一下,輕輕拍了拍慧娘的手,用著輕鬆的語氣安慰道:“哎,好了好了,都還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不能因為我的一個沒由來的夢境,就這麽肯定,對吧?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事兒咱們回頭自有定論。這樣在這裏自己嚇唬自己,好沒意思啊!”
我故意露出一個微笑,想要打破這種低迷的氣氛,可是,撲通撲通直跳的心髒,出賣了我此時的情緒。
笑話,做夢的可是我,那就說明,如果十幾年前的那樁事情卷土重來的話,我就一定會是第一個遭殃的了?想到這裏,我不禁背後岑寒,生生害怕,強咽了咽口水。
事情就算是這麽解決了,也沒有人願意提及。折騰了這麽久,現在緩過神來,才發現,肚子已經餓得抗議咕咕叫了。
晚上,我們就被留在陳嬸兒家吃飯,陳老漢親自下廚,美曰,不能讓老婆孩子累著。看著他臉上,似是痛苦,又似是解脫的笑容,我看著自以為揪心的場麵,心情也慢慢變得有些複雜。
我坐在客廳聞著從廚房裏麵飄出來的香味餓趴在了沙發上,直到陳老漢得一句‘開飯了’才有了精神,舉步艱難的走到桌子上,聞著香味,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打死我都不相信,那一桌子賣相好看的美味,竟然都是那個看起來大手大腳的糙老漢做的。
陳老漢夫妻二人,客氣的讓我們多吃點,不停的給我夾著菜,仿佛剛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即使我們臉上都帶著笑容,心裏麵卻是不安,他們對我們的好,我總是覺得愧疚,隻希望我們可以幫他們一二。
晚飯過後,我們就準備回去了,慧娘這時打算留下來,多陪陪陳嬸兒,讓我們先回去,我自然理解慧娘,畢竟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如果換作是我,我都無法保證自己比她做得更好。
臨走前,祁天養猶豫了一下,我能夠看出來他對她們的慚愧,隻是其他人不容易察覺,對他們夫妻說:“你們也暫且不必傷心,將家裏以前的東西處理了吧,該燒的燒,該扔的扔。過不了多久,你們家就會添一名男丁,你們注定會有一個兒子的。”
聽了這話,陳嬸兒和陳老漢終於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兩人激動得緊握彼此的雙手,陳嬸兒對著祁天養感謝道:“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啊!”
“這是你們該有的,不必言謝!”祁天養說道,盡管語氣冷淡。
看著激動不已的他們,我也打心裏替他們高興,苦守了那麽多年,終於盼來了自己的孩子。大概也是這個家裏,唯一值得慶幸的喜事了吧。慧娘也在一旁看著陳老漢夫妻為他們開心著。
不過,聽了祁天養的話,雖然高興,但陳嬸兒也許還是有顧慮,幾欲開口,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臉色窘迫。
熟知,她的這些表情,全部落到了我們的眼裏。
祁天養這個人就是不愛兜圈子,直接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麽顧慮?”
此話一出,陳嬸兒更窘迫了,臉頰有些泛紅,表情也有些羞澀,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你說我們還會生一個兒子,可我和我們當家的,都這麽一把年紀了,有點……”
陳嬸兒說到這兒,來了個大喘氣。
祁天養接著說,語氣十分篤定:“我說話,一向一言九鼎,你們盡管就是了放心,你現在已經珠胎暗結了。”
“什麽?”此時,我們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陳老漢猛的一喊,嚇得我差點把晚上吃撐到嗓子眼的飯,都給嚇了出來,害得我連忙咳嗽。
“你是說我孩子他娘,現在有孕了?”陳老漢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著祁天養,轉而又看看陳嬸兒的肚子,眼神變得複雜,吃驚?疑惑?高興?激動?都融入在了一起!。
陳嬸兒臉色一紅,臉上出現了小女人的嬌媚,將身子微微側了側,拍了他一把:“瞎叫什麽啊,這八字還沒一撇呢!這事兒是急不得的。”
祁天養現在的表情,竟然是,笑眯眯的。我不會看錯吧,他這個樣子還真嚇人,嚇得我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陳老漢笑得雙眼都眯了起來,可見是打心裏高興,他接著反駁道:“怎麽還八字沒一撇?你沒聽小兄弟說嗎,你現在有孕了!我們有兒子了,是不是啊,小兄弟?”
陳老漢將期待的目光,**裸的投放在祁天養的身上,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祁天養的肯定。
“咳咳,按理說,就是這個意思。隻不過到現在時日太短,一般的醫生也看不出來,所以,陳嬸兒你現在肯定也沒有感覺。不要著急,過段時間就會有反應的。”
祁天養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一副非常懂的樣子,不過這更是一件爆炸性的喜訊。
陳嬸兒聽了,臉色又恢複了窘迫,卻也難掩眉眼中透露出的喜色,可見,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已經掩蓋住了她失去樂樂的悲傷了。她假裝咳了一聲,接著說。
“其實,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很害怕,畢竟我們這麽大年紀了,這時候得個兒子,會不會受影響,孩子生出來會不會有缺陷啊?”說完又是一臉的擔憂。
一聽這個,祁天養的笑意更深了:“不會,他會是一個聰明伶俐,熱心善良的好孩子。”
我在一旁看著祁天養的所作所為,已然愣住,聽著祁天養如此篤定的回答道,很是自信,不知道他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我也不好詢問,隻能暫時壓在心裏麵。
我其實很好奇,他為什麽這麽肯定,就像,這個孩子是他挑選的一樣。
陳老漢他們聽了,很是開心,連忙道謝,笑的合不攏嘴,我也不自覺的被感染露出慶祝的笑容。
等我們從陳嬸兒家出來時,天色已經極晚了。
殘缺的明月高懸夜空,幾乎要被身後的整片黑洞吸收殆盡。
破雪和季孫早早走在了我們前邊,我就跟在祁天養身後,不慌不忙的。
“祁天養,我怎麽感覺,你剛才對陳嬸兒他們兩人說的話,是那麽不可信啊,你怎麽可能知道得那麽清楚。”見沒人打擾我們,我帶著懷疑的眼光詢問著。
如此幽靜的夜,總是要說點話,才能感覺到人氣。
“為什麽?”祁天養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又把這個球,踢給了我,反問著。
我努了努嘴,一板一眼的說道:“你不是那種愛管閑事,話多的人,怎麽會給他們說這些呢?”的確,我一直都疑惑不解,跟往常的那個人不太一樣。
我百無聊賴的踢著腳下的石子,接著說:“最重要的是,你們這些行業中的人啊,不就是喜歡說‘天機不可泄露!天機不可泄露!’的嗎?未來就是天機,更別說孩子以及他出生以後的狀況了,你這樣說出來,天機豈不是泄露了?會不會遭到報應呀?”越想我越擔心他的安慰,甚至還故意說了一句,“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