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養一直拉著我,我們仿佛穿越了一層逆流而上的漩渦,將整個時空撕裂。
我隻能緊閉雙眼,同樣也承受著被時空所撕碎的不適。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當我們再次睜眼,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有說剛才我對那老婆婆的話還有幾分懷疑,此時這些懷疑都早已化作了泡影。
我們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一切,盡然真的都是幻覺。
“這裏還是剛才那個村子,隻不過一個是百年之前,一個是百年之後罷了。”破雪感慨了一聲。
“祁天養,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呀?”我首先問道,“我們真的是要救她的女兒嗎?”
直覺告訴我,這仍舊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祁天養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那是當然了,畢竟咱們和她有約在先。”
我去,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有原則啊。
“切~”我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這時,季孫插了一句,“這裏邊不會有危險吧?聽那個老婆婆說的,那個朱家大小姐,本領可是不小。”
這也正是我的顧慮,不是我這個人言而無信,隻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呀!
“咱們還是先進去看看吧,除非那個朱大小姐在裏邊,否則這個荒廢多年的宅子,應該興不起什麽風浪。”
還是破雪的話,有說服力。
“這裏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否則那麽老婆婆就會告訴我們了,畢竟她還指望著我們活著進去,將她的女兒救出來呢!”
看著祁天陽投向我的眼神,我難免有些尷尬,畢竟我這馬後炮放的有點兒晚。
“咱們先進去再說。”祁天養一句話說完,就率先走在了前邊。
我們就這樣走入了朱府,故地重遊,我不免感慨歎,這裏真的和幻境裏的朱府一模一樣。
不僅是我,就連祁天養都顯得有些訝異。
“世上竟然有人能將幻術,修煉的如此精妙。”祁天養看著這裏的一磚一瓦,除了,比幻境裏,少了一分人氣以外,毫無出入。
“其實這也沒什麽,”破雪這時說了一句,“這幻術分為兩種,一種是將整個地理空間,都用幻術重新塑造,雖然工程龐大,但是操作起來很是容易,缺點就在於它隻能保證形似,所以燒有道行的人,很容易就能看破。
這第二種,就是在原有的空間環境中,通過自己對這裏的回憶,或者想象,將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留級到原有的環境中。這就要求施術者,要有深厚的功力,和超敏銳的洞察力。
很顯然,那個老人家采用的是第二種,所以我們才一直沒有看破,因為當時的我們是局中人。”
破雪的一番話說的我似懂非懂,可是我知道,這個幻術很強大!
我們邊說邊走著,忽然,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一個令人心驚膽寒的東西,吸血罐!
“祁天養,你看!”我慌忙的拉住走在前麵的祁天養,“又是那個吸血罐!”
我沒有想到,百年之後,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吸血罐,依舊安然無恙的,陳列在那個院子中央。
盡管上麵恐怖的暗紅色綢帶,沒有抵的過無情歲月的蠶食,化作了灰燼,那個龐大的水缸似的,吸血罐,依舊令我心驚膽寒。
我壓抑住強烈的好奇心,不讓自己走上前去。雖然這個東西恐怖,但是我感覺,它總是對我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使我產生一種強烈的想查看的**。
祁天養一直站在我旁邊,我知道,那是在無聲的安慰我。
破雪和季孫,走上前去查看。
我緊緊的盯著他們兩個人的表情,我有預感,其實那麽多年過去了,這東西還是會充滿了詭異。
果然,我看到季孫的臉色,發生了變化,似是驚訝,似是惡心。匆匆的將臉別到一旁,才鬆了一口氣。
破雪,雖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她微蹙的眉頭,同樣告訴我,這個吸血罐的不正常。
好奇心驅使,我拉著祁天養走上前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那個吸血罐望去。
“唏~”我到吸了一口涼氣,又被那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兒,給憋了回去。
我看到了滿缸的血液,黑色的血液。整整一缸,粘稠,粘稠的,既惡心又駭人。
“走,別看了,咱們去後院。”
祁天養一把拉開了我,直到遠離那口大缸,我才呼過氣來。
我也沒有追問,那個吸血罐的事情,我知道,答案不會是我想聽到的。
咦,我怎麽覺得這後山感覺不一樣了呢?
以前明明是陰森森的,現在雖然也是陰雲密布,但總感覺少了一絲鬼氣。
“我怎麽感覺這裏的布局變了,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哪裏不一樣了。”我納悶兒的說。
“沒想到你的感覺還是挺靈敏的嘛!”祁天養微微一笑,揉了我腦袋一下。
“這裏的風水確實是變了,雖然鬼望坡還是存在,但是被一種力量,無形的眾合了。所以你接近這裏,並沒有以前的陰氣。”
祁天養慢慢的解釋道。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有大師出手了呀?
“這難道也是那個老人做的是術法嗎?”
破雪問出了我的疑問,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老婆婆還真是強大。
哎,不過也是一個為了女兒,操碎了心的孤寡老人罷了。
“也許吧!”祁天養不明不白的說的一句。
“準備好了嗎?咱們現在要進那個小閣樓。”
祁天養拿出了一串珠子,烏七八黑的,一下子給我套在了手上。
我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始終沒有發現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這是什麽呀,長得這麽醜。”我知道這一定也是件寶物,隻是話一說出來就不那麽好聽了。
“醜!真是頭發長見識短。”祁天養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著我,“這可是市場上千金難求的,木沉珠!”
木沉珠?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難道也是辟邪的寶物?那我可要好好保存著,我如獲珍寶的將那木沉珠帶在了手上。
“那個小閣樓,常年被人用法術控製著,肯定積攢了許多的汙穢腐朽之氣,雖然對人沒有太大傷害,但是你身體弱,還是帶上比較好。你要是感覺身體哪裏不舒服,就聞一聞,立馬見效。”
原來,不是辟邪的啊!
祁天養一字一句的給我解釋它的功效,我心中泛起一陣感動。
可是這陣感動也隻是持續到,他說了一句,“免得一會兒情況危機,我還得分神照顧你!”
我知道他是故意取笑我的,也沒有和他一般見識,隻是翻了一下,我最擅長的白眼。
瞧你那一身傲嬌的毛病,承認一下,關心我,能死啊!
破雪和季孫,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我們吵鬧,弄得我都有一絲臉紅了。
這時季孫像是想起了什麽,轉頭對破雪說了句,“你還是不要進去了,畢竟是個女……”
“我不是人!”破雪一句話就把他給堵了回去,隻見季孫一臉羞紅,很是窘迫。
季孫這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啊,怎奈破雪不領情,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真是不解風情。
我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幫襯著季孫。
“你不是人,那你也和我一樣,是個雌性,是雌的就需要人保護!”
我說的可是義憤填膺,慷慨激昂,自己都想為自己的機智鼓掌!
可是過了沒有幾秒,我就感覺自己的措辭很不妥當,說什麽雌性?真是丟臉啊!
隻見一旁的祁天養強忍著笑意,傳遞過來一個,佩服的眼神,就差比劃著大拇指了。
“咳咳!咱們還是先進去吧!”還是季孫的一句話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
“對對,我們先進去吧!”我很是感激的符合道。
這是從季孫已經彎成了月牙的眼睛,和微微顫抖的雙肩,我知道他已經笑得快被憋出了內傷。
我隻能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就這樣,我們一步步的朝閣樓走去,因為剛才的這一個鬧劇,此時的氣氛並不緊張,即便這裏可能到處都潛伏著危險。
“吱~”隨著一聲清脆的開門聲,終於看到了這個朱家大夫人,生前所居住,死後又被長困其中的閣樓。
簡陋的木質桌椅,整齊的擺放著。因為常年沒有人打掃的緣故,早已落滿了厚厚的灰塵,環顧四周,雖然也蕭條的落滿了灰塵。卻始終沒有看到蜘蛛網的痕跡。
你不由得有些詫異。
這是一個二層閣樓,第一層顯然是平時用來休閑娛樂,喝茶繡花的地方。
一個簡陋的樓梯直通上層,一切都太簡陋了,完全不像是一個鍾鳴鼎食之家,唐唐正房大夫人的所居之地。
看來這個大夫人還真是,溫柔賢惠,勤儉持家。
我們一行人,踏過塵土遍布的地麵,慢慢的邁上那個木質樓梯,動作小心的,朝閣樓第二層,走去。
我的心中有些忐忑,因為我知道,我們馬上就能見到那個大夫人,不,應該說是大夫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