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是幻覺,我便不再害怕,嬉笑著看向祁天養:“你是不是吃醋了?”
“怎麽可能!老子會吃一個女人的醋?”祁天養傲嬌的抬起了下巴。
“哈哈,你肯定是吃醋了!”我伸手去掰祁天養的臉,強迫他對著我,“快說!你就是吃醋了!”
“祁先生和祁夫人的感情還真是好呢!”一道悠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抬眼一看,遠處走來一道紅色的身影,這時候穿著一身大紅衣物的,不是朱大小姐又是誰。
雖然我知道剛才在鬆樹下那一幕是幻術,但我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躲在了祁天養身後。
“哪裏,朱大小姐和周先生新婚燕爾,應該更幸福才是。”祁天養莞爾,把問題踢皮球似的踢給了朱大小姐。
對呀,朱大小姐新婚,應該正是甜甜蜜蜜的時候,為何這語氣裏充滿了怨念呢?我從祁天養身後冒出頭來,看著眼前一身紅衣的朱大小姐,卻見她表情也是一副怨念很深的樣子。
好奇怪呀!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朱大小姐忽然把目光投向我,莞爾一笑,“祁夫人好像,很怕我的樣子?”
我看著朱大小姐勾起的紅唇,忽的想起昨天風吹開蓋頭的那一幕,忍不住又打了個冷顫,縮在祁天養身後當縮頭烏龜。
“朱大小姐說笑了,她沒有怕你,隻是她懷孕了,頭仨月不敢直對新娘子,怕衝撞了。”祁天養笑著解釋。
聽了祁天養的話,我頓時瞪大了眼睛,伸手在祁天養後腰擰了一圈。可是擰了之後才發現,祁天養似乎感覺不到疼,哼!真是白白浪費我力氣!
“哦,是嗎!”朱大小姐似乎一愣,隨即勉強的笑了笑,“那就恭喜祁夫人了。”
“謝謝,也希望朱大小姐早生貴子。”祁天養笑道。
我分明看見,朱大小姐聽了祁天養的話,臉色忽然“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盡管臉龐被胭脂遮蓋的很好,但還是不難看出那抹蒼白,身子還似乎顫了兩顫。
“大小姐,您怎麽了?”順子似乎發現了朱大小姐的不對勁兒,關切的問著。
“沒事,順子,好好招呼客人,我就不打擾了。”朱大小姐連忙擺了擺手,轉身便走了,腳步似乎還有些踉蹌。
“這個朱大小姐好奇怪啊。”看著她的背影,我不禁感歎。
明明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但總是給我一種極其陰鬱,不好的感覺。
“好了,我們去這朱府後麵的山看看風景。”祁天養咪了我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我急步跟上,卻引來祁天養一陣怒喝:“怎麽還這麽大大咧咧的,都已經有了身子,還這麽讓人不省心!”
我被他訓得有些發愣,竟然一時怔怔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等我反應過來之時,祁天養早已一臉賤笑的走到了前麵。
“去你的,祁天養,我什麽時候有身孕了,你就知道敗壞我的名聲!”
然而,我的抗議聲,並沒有什麽用!無奈,這臉皮,技不如人啊!隻能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在別人麵前,我注定是要一直丟臉了。
我們出了朱府,徑直走向後山,祁天養似乎是早就勘察過地形,也沒有叫順子帶路。
順子倒也有眼色,不遠不近的跟著我們,不會聽見我們在說什麽,卻又保證我們能看見他,隨叫隨到。
這麽多年察言觀色的本領,也不是白練的。
不一會兒,我們便繞過了朱府的大宅子,來到了後山腳下。
這裏的山,可是純天然的山,沒有人工鋪就的石階,隻有樵夫上山砍柴時間久了,踩出的一條小道。在濃鬱的雜草中,若隱若現。
山下樹並不是很多,山坡也是平緩的,並不陡峭。
“背靠山,不上山,祖祖輩輩有靠山!這朱府建的風水真是好,被蔭子孫,怪不得是這裏最大的人家。”祁天養感歎道,能擁有一個風水格局極好的宅邸,最能極大程度的造福子孫後代啊。
聽了祁天養的話,我頓時覺得納悶,從我的角度,朱府最後麵有一座小閣樓,就是建在山坡上的呀,不對,是一半平地一半山坡。
“不對呀?那座小閣樓不是上山了嗎?”我對著祁天養,指向那座小閣樓,怎麽說呢,那座小閣樓也不和前麵的房子連著,就像古代蘇州園林裏的繡樓一樣。
祁天養和季孫破雪向我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頓時齊齊驚道:“鬼望坡!”
鬼望坡?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好玩意兒!
“原來如此。”祁天養恍然大悟,“這就可以解釋那吸血罐為什麽還沒有把這家的女主人害死了。”
“為什麽呀?”我扯了扯祁天養的衣袖,示意他快說,我真的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多待勘測完畢,還是早早的回去的好,鬼望坡,鬼望坡,當然是少不了鬼了!
咦,我怎麽發現,現在鬼怪那麽多呢?
“你看,這座小閣樓,一半建在平地,一半建在小坡上,有‘鬼望坡‘之稱。若是全部建在平地上,後麵是山坡,那麽這閣樓的主人必定會福澤深厚,長壽多金。
“但是建成這樣,卻是招鬼,當然,白天,這裏是招不到鬼的。可是,一到了夜晚,這裏便是眾鬼必經的道路。
每每有鬼經過這個小山坡的時候,無論是普普通通的靈體,還是怨氣衝天的惡靈,都會透過這裏看到裏麵的主人。
這時間長了,無論這裏麵的主人身體多麽健康,陽氣多麽濃厚,都抵不住這些鬼魅的毒害,導致病魔纏繞。
“然而這前院還有一個吸血罐,就另有說法了,這令人聞風喪膽的鬼望坡,反而可以抵消一點吸血罐的作用,如果我沒猜錯,這個樓裏住的定是朱家的大夫人。
鬼望坡和吸血罐極陰的東西,對人體傷害極大,更何況這裏住的還是個女人,本來女子陰氣就重,更是給眾鬼創造了作惡的條件。
可以說會讓這家的女主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太惡毒了。”我驚訝,“難道是那個劉道士搞的鬼?或者說他想用吸血罐害死朱家大夫人,但是恰巧因為這個‘鬼望坡’,保了朱大夫人一命?”
“哼!不可能!這座閣樓是新蓋的,絕對不超過一年。”破雪冷冷的道。
“吸!”我倒吸一口涼氣,這麽說,吸血罐和鬼望坡是一起用來加害朱大夫人的?讓朱大夫人飽受病痛,卻又吊著一口氣死不了。
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太惡毒了,到底是誰要害這個朱家大夫人呢?”我有些憤恨,也有些發毛。
“你不是很喜歡看這些宅鬥的電視劇嗎?你分析不出來?”祁天養挑眉看向我,戲謔的說道。
“額,我就是在朱大小姐結婚那晚,遠遠地看到過朱大地主的二姨太和三姨太。而且,那二姨太給我的感覺平平靜靜,反而那三姨太卻是風騷妖嬈,不像是個安分的人。”我用手摸著下巴,分析著。
“不錯,接著說。”祁天養點了點頭。
“而且,要是二姨太害大夫人,那就直接害死算了,自己就可以小三上位提拔為正室了。但是那三姨太,若是害死了朱大夫人,便宜的卻是朱二姨太,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我越分析,越覺得自己有道理。
“呀!”我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可能,“看那三姨太風騷勁兒,說不定早就暗地裏和那劉道士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渣男賤女,早就搞到一起了!然後他們各取所需,三姨太出賣**,讓劉道士幫她加害大夫人!”
“唉,你的小腦袋瓜子都裝了些什麽呀?”祁天養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去揉我的頭發。
看著祁天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剛才在拿我打趣,我氣憤的拍掉了他的手,“不是你讓我分析的嗎!再說了,我覺得我分析的很有道理!”
“是,確實很有道理。”祁天養忍俊不禁的,鍥而不舍的,伸出他冰涼的大掌來到我的頭上。
看到他服軟,我就很沒有骨氣的鑽進了他的懷裏,任由他撓亂了我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