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了青州,在上天陰山的時候,曹德旺非要背著我。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但是沒有走幾步了,傷口就再次扯疼,雙腿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曹德旺幸災樂禍看著我:“你倒是走啊!”
其實此時我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隨時都會見到黑色的小蟲子跑出來。
白輕語和曹德旺這一路為了打下去了許多小蟲子。
在上到半山腰的時候,我的身上已經滿是黑色小蟲,甚至有許多黑色小蟲都跑到了背著我的曹德旺身上。
無奈之下,隻能給我換紗布。
就這麽在昏暗暗的夜空下,他們兩個開始給我換紗布。
此時我上半身已經全部潰爛,臉上也已經潰爛,有無數黑色小蟲在蠕動。
還好從丹田以下的部位沒有潰爛,不過曹德旺說任何地方都需要包紮起來。
反正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們兩個包紮了,該害羞的之前都已經害羞過了,現在也不怕被砍。
當紗布再一次從身上纏緊之後,我稍微感覺舒服了一點。
但我現在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我可能會死!
我腦子開始混亂起來,我對曹德旺說道:“曹德旺……若是我死了的話,你不能……傷害你大嫂子,雖然她是鬼,你是陰陽師,但你們是朋友。”
誰知曹德旺卻嘿嘿一笑:“不,要是你死了的話,我就把大嫂子占為己有,讓她給我生一窩孩子。”
“你……”我氣的咳嗽了起來。
曹德旺依舊嘿嘿笑著:“想要我不傷害大嫂子,你就最好別死,你要是死了的話,也對不住大嫂子對你這一路的照顧,你知道嗎,在下車的時候,大嫂子的腿一軟,差點就倒在了地上。”
“曹德旺,別瞎說!”白輕語白了曹德旺一眼。
然後又看向我,沒好氣地說道:“你能不能別總是把死不死地掛在嘴邊,你死了你爸媽誰來照顧?”
我尷尬的咧咧嘴:“這不是說‘萬一’嗎?”
“沒有萬一!”白輕語很堅定的說道。
我也沒有再說話,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但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很嚴重。
而且剛才曹德旺的話也讓我知道了,這一路上,白輕語為了我也是受罪了。
我一路上都是枕在她的腿上,她一直都保持一個動作沒有動過。
一路上我睡著了好幾次,但是她卻一直看著我,一直沒有睡。
不僅僅是白輕語,曹德旺雖然嘴上巴不得我死,但我能聽得出來,他希望我活著。
而且現在他背著我走著這山路,也是非常的辛苦。
我在曹德旺的背上,已經看到無數汗珠從他的鬢角滴落,他一直都沒有吭一聲,也沒有叫過一聲累。
他可是一個胖子,是最容易累的,這一次,卻沒有叫一聲。
他的背已經被汗水濕透,黏糊糊的。
而且此時是黑夜,路非常的不好走。
終於來到了天陰觀外麵,此時的我已經在昏迷的前後徘徊了好久。
他們一路上說的話,我隻聽清楚了一半。
但是曹德旺沒有停下來,直接背著我繞到了天陰觀後麵。
那裏有一座小院,那裏住著曹德旺的師傅,我的師祖,張天成。
淩晨三點,曹德旺敲響了自己師傅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