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們看!”我一眼瞥到山洞外,隻見外麵不知什麽時候也密密麻麻的圍滿了人麵獸身的山魅,有的是直立行走的動物化成的,看起來還要好些,還有些山貓山狗、狐狸蟑鼠之類,四肢著地,卻頂著一張半人半獸的臉,真的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祁天養和季孫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隻好緩緩靠緊,與我站在一起。
“你到底想怎麽樣?”季孫甩開火琉球,一些瘦弱的山魅被火勢威嚇,紛紛往後退了退。
女孩嘖了嘖嘴,搖著頭麵帶失望道,“你與它們本是同根生,何必這樣為敵?”
季孫的臉色一下子就灰暗下來,手上的火球也停止了舞動,矗立在一群山魅之前,神情痛苦。
烏娜一直說他是山魅和他母親苟合生下的孽種,看來此言不假。
“既然你知道我是山魅的後代,是不會把我怎麽樣的,對嗎?那你把我弄到這裏來,到底是什麽意思?”季孫抬起眼睛,直視著女孩的臉。
女孩抿嘴一笑,抖了抖肩膀,擺脫祁天養的束縛,往前走去,我們三人都狐疑的跟著她。
走了一會,我們到了另外一道洞口,女孩回頭看了看我們,抿嘴鑽了進去。
我們也隻好跟著他一起鑽了進去:畢竟回頭的話,外麵有幾十上百隻彪悍的山魅在等著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一進小洞門,就聽到裏麵窸窸窣窣的傳出一聲聲女人嚶嚶的哭泣聲,黑不溜秋的又見不到人,不知道聲音來自哪裏,讓人毛骨悚然的。
季孫又點燃自己的火琉球,一照才發現這山洞其實是一個牢房!極粗的木頭圍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裏麵全是蓬頭垢麵的女人。
突如其來的火光耀到了她們的眼睛,她們全都下意識的舉起胳膊蓋住自己的眼睛。
可是我們還是看到了她們滿臉的刺青!
天啊,她們全都是季孫村裏的女人!她們沒死!
火光所及,那群女人的身後,還有一個蓬頭的白發老者,兩眼茫然的看著我們,老族長!
季孫已經呆住了,他拚命的拉扯著女孩的衣服,“這是怎麽回事?!是你把她們關進來的嗎?!”
女孩笑得不羈而桀驁,“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們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孩子,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必須以命相還。用那些男人的命祭奠那個孩子,用這些女人的肚子,再創造出生命……”說著,她發出了陰測測的笑聲。
我們全都傻眼了,難道說,這些女人,全都被山魅玷汙了?全都懷上了山魅的種?
再仔細看那些女人,才發現她們的下體全都是裸露的,沒有任何遮擋,顯然是這些天,一直被山魅淩辱,與它們不斷地交媾,連衣服都被撕毀了……
季孫雙眼發出血紅的光芒,緊緊的攥著拳頭,對著女孩怒吼,“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到底想幹嘛!”
女孩淡淡道,“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帶走你的妹妹,留下這些女人,第二,帶走這裏所有的人,留下你的妹妹。”
季孫沙啞的吼道,“你說什麽?”
“你自己考慮咯,不過若是你考慮的時間過長,我隨時可都是會改變主意的,我倒是最想全都留下,看著她們哪,一個個的到生產為止……”女孩陰毒的笑了笑。
季孫的火琉球狠狠的劈向女孩,洞外卻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牟叫,回頭一看,隻見小洞口處閃著一雙雙幽幽發光的眼睛。
季孫無奈之下,隻能收回火琉球,老族長沙啞著嗓子,用蒼老的聲音對季孫祈求道,“季孫,好孩子,這時候你要抉擇!”
“救我們!救我們!”牢籠裏的那些女人也紛紛啜泣著祈求。
季孫痛苦的看著我們,看他的樣子,仿佛他恨不得自己死了,把所有人都救出去。
祁天養壓低聲音道,“這裏可有幾十個人!”
良久,季孫才無力地對著女孩指了指牢籠,“救她們。”
這句話說完,他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一般,整個人都快要虛脫。
女孩咧嘴一笑,“還算聰明。”
她一揮手,便有兩隻猴魅鑽進來,將木頭牢籠打開,那些女人一個個魚貫走出來,全都用手遮著下體,嗚咽著跟在季孫身後。
最後,牢籠裏隻剩下老族長一個人,隻見他枯瘦的仿佛隻剩下一把骨頭,癱坐在一堆濕乎乎的枯草上,隻剩下一條腿了。
季孫連忙走進去,將他抱起。
女孩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所有人離開山洞,往季孫的村子走去,最後還對季孫喊道,“不要忘了,你的妹妹還在這裏哦。”
季孫沒有回答她,連頭都沒有回,仿佛隻要一回頭,他就會失去離開的勇氣。而女孩卻隻是發出咯咯咯清脆的笑聲。
回到村裏之後,女人們看著被燒毀的村落,一個個哭哭啼啼的去尋找自己男人的屍骨。而我們卻陪著季孫送老族長回他的屋子。
老族長躺在床上,目光灼灼,好像回光返照一樣,對季孫說道,“村裏的男人們已經死絕了,隻剩下這些女人,你要照顧她們,保護她們……一直到她們生產……”
“好。”季孫熱淚盈眶。
老族長卻掙紮著繼續說道,“在她們生產的時候,若是她們生下的是雜種,全部掐死,若是生下的是她們男人的種,你就撫養她們……”
季孫愣住了,連我和祁天養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麽惡毒的話,會從一個看起來那麽慈藹的老人口中說出來。
“可是……它們也是一條命啊……”
“山魅橫行,殺了我們多少漢子?難道這些死去的漢子,還不夠屈辱,他們的女人還得替山魅生育嗎?”老族長怨毒的說道,“答應我!”
季孫遲遲不肯應允。
老族長留下渾濁的淚水,“我就知道,物不傷其類,你也是它們的一員……”
說著,他的口中湧出一股血流,臉上充滿痛苦的神情,就那麽睜著眼睛,一點點的歪下了頭。
祁天養連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死了……”
季孫掰開他的嘴,才發現他咬舌自盡了,“族長!族長!”
“都死了,喊他也沒用,這麽狠毒的老人,死了也沒什麽可惜。”祁天養冷漠的看著屍體,仿佛在想著什麽似的。
片刻,他便起身,順著老族長臨終前的目光走到一麵牆壁前,那麵牆上掛著一件蓑衣,祁天養將那蓑衣取下,細細的捏摸著一片蓑葉。
“你在幹什麽?”我對他問道。
“沒見過這玩意兒,看看咋編的。”祁天養無所謂的說道,又看了看季孫,“反正他恐怕還要好一會才有功夫搭理我們。”
季孫連夜召集了所有婦女,火化了老族長,卻並沒有把老族長最後對他的囑咐告訴任何人。
直到天破曉,老族長的骨灰落葬以後,季孫才對我和祁天養說道,“你們回去吧,村子裏的女人需要我保護。”
“那你打算在她們生產的時候掐死所有咋種嗎?”祁天養開玩笑似的問道。
季孫愣了愣,喉結猛地滾動幾下,卻沒有回答祁天養。
祁天養笑了笑,“沒關係,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去考慮呢。有需要就出來找我們,任何時候我們都會幫你。”
季孫感動的點頭,“多謝。”
祁天養背著我往回走的時候,我問他為什麽不勸說季孫跟我們出來,他反問我,“你覺得季孫會放下那一群嗷嗷待哺的傻逼婦女嗎?”
我不知如何作答,“季孫太過仁義忠厚,這既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致命傷。”
一路上,我們兩個人的心裏都失落落的,再也沒有說什麽話,直到出了林子,剛有信號,我的手機就不斷的震動起來,打開一看,隻見堂姐發了十幾條>上次被老徐和阿年用迷幻術引到樓頂,看到堂姐跳樓的幻象之後,雖然知道是假的,但我也依然心有餘悸,總想著去看看堂姐,沒想到她居然也在找我。
仔細的看了微信之後,我才知道堂姐家出事了。
堂姐說大伯出軌了,找了個小三,都住到一起去了,而且姘居的地方就是爺爺奶奶留下的我們藏東西的那間屋子。
堂姐跟大伯母準備明天就去捉奸,讓我去陪她,給她壯膽。
我非常尷尬的把這件事說給祁天養聽了,祁天養先是諂媚一笑,“男人出這點事兒不是很正常嗎,你大伯都五六十了,玩個小三又不會真的不要家庭了,我看你還是別趟這趟渾水,我聽說現在小三都彪悍的很,動手打原配的都有,你去別被打了。”
我正生氣罵他沒正經,他突然又說道,“不對啊,我在醫院裏見過你大伯的,看他的麵相,是很忠厚忠於家庭的那種麵相啊,怎麽會搞小三呢。”
“會不會是鬼迷心竅,碰到什麽髒東西了之類的?我大伯從小就對我很好,出這種事兒,我爸肯定也很傷心的。”我連忙問道。
祁天養點點頭,“你別說,還真有可能。算了,我明天陪你一起去一趟吧,狗男女住在我藏東西的地方,怎麽著我也得去看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說我大伯……”我小聲嘟噥著。
祁天養卻拍了拍我的肩膀,答非所問,“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對不起你的。”
我哭笑不得,不再搭理他,回了幾條消息安慰堂姐。
回到祁天養家中的時候,天都快黑了,連續幾天的疲於奔命,讓我累得不行,洗漱完就窩在被窩裏不願意動彈。
祁天養卻又做了他的拿手好菜——煎雞蛋來給我吃。
我心裏暖暖的,吃了兩個煎蛋之後,又躺下了,沒過多久,祁天養也摸上了床。
我都已經睡得迷迷糊糊了,卻突然被一隻冷冰冰的手襲擊……
我閉著眼睛推開他,“好累啊……”
“你這個臭婆娘,這麽久了都不叫男人碰,那討你回來幹嘛?”祁天養的聲音急不可耐。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誰是你討回來的婆娘?唔!~~”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祁天養已經壓到我的身上,用唇緊緊的覆住了我的,手也不老實的遊走起來,“噓~~別說話,哥都憋了好幾天了,你要是累,那我速戰速決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