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養嘿嘿一笑,“你這姑娘真是的,又想吃唐僧肉,又怕孫悟空的金箍棒,那怎麽行呢?多簡單的事兒啊,你買通他一個室友,趁他睡著剪幾根頭發兩片指甲什麽的,不是分分鍾的事嗎?至於血液嘛,男人又不來大姨媽,隻好拿針戳他一下咯。”
李曉倩一聽祁天養的話,仿佛豁然開朗,“我知道怎麽做了!你們等我兩天,我就把東西給你們!”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她,她卻已經撒腳丫子走了。
祁天養咂咂嘴,“這麽上趕著貼上去,就算和合術起效果了,將來也沒她好果子吃。”
“為什麽?”
“和合術隻管讓男人喜歡她,又不能讓男人不喜歡別人了。愛情這個東西,全得靠互相之間的吸引與信任啊。”祁天養搖著頭說道。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她啊?!”我有些生氣的問道。
“就是告訴她又能怎麽樣?她就不上趕著貼了?你信不信那男人現在跟她說當泡友她都會立刻答應。”祁天養有些不屑的說道。
我一想到剛才何峰經過的時候,李曉倩那副樣子,就覺得祁天養的話說的沒錯,除了歎氣,我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去阻止一個感情迸發的女孩子,隻好任祁天養和她一起胡鬧。
沒想到李曉倩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第二天下午,就又打電話給我,說是東西都湊齊了。
祁天養不由得笑道,“我還以為隻有男人好色,沒想到你們這些女人,想搞到一個男人,也是如狼似虎的。”
“呸呸呸,什麽叫你們這些女人?李曉倩那是個例,她是被校草的風采迷住了,我可不是這樣的,要不是你,我、我……”
“你怎麽樣?”
“不跟你說了!”我甩開門就往學校走。
祁天養哈哈笑著跟上來。
到了學校門口的小咖啡廳,隻見李曉倩頭上包著個頭巾,把整張臉遮了一大半,還戴著墨鏡,要不是她主動給我們打招呼,我都幾乎沒認出來。
“你怎麽這麽打扮?”我和祁天養都驚呆了。
李曉倩解開頭巾,摘下墨鏡,我們才發現她臉上好多擦傷,不由一驚,“怎麽了?”
李曉倩得意一笑,遞過來一個透明密封袋,隻見裏麵有幾根頭發,兩片指甲,還有一張紙巾,紙巾上有幾滴已經幹涸了的血滴。
“頭發和指甲我是按照你男朋友教的法子弄來的,至於何峰的血嘛……嘻嘻嘻,你肯定想不到我是怎麽弄到的。”
“怎麽弄到的?”這下連祁天養都好奇起來。
“何峰愛騎單車,我就去也租了一輛單車,守在他常走的路上,一直等到下午才才等到他,我故意撞了上去,我倆都摔傷了,我就掏出紙巾幫他擦傷口,這血可是何峰的血,如假包換!哈哈哈!”李曉倩說著說著又得意的笑了。
祁天養撇撇嘴,“漲姿勢……好了,有了這三樣東西,基本就沒問題了。我現在要製作和合符了。”
於是我們三個換到了一個比較包廂裏,祁天養找服務員要了一個打火機,又從包裏掏出兩根紅香,兩根紅燭,一一點燃,包間裏頓時雲吞霧繞。
祁天養又拿出一張黃表紙,從水杯裏點了幾滴水在指頭上,便在黃紙上開始畫符,畫畢,放在紅蠟燭上燒了。
都做好之後,他又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那荷包正反兩麵各繡著一個蓬頭、赤腳、笑麵的小孩,一個手上拈著一隻荷花,一個手上捧著一個盒子,“荷”、“盒”,正是和合的諧音,這兩個形象,便是和合二仙了。
祁天養打開荷包,將符灰和李曉倩以及何峰兩人的頭發、指甲和血液都燒成灰放了進去,又緊緊的係了一個死結,遞到李曉倩手上,“係在脖子上,很快那個校草就會被你吸引的。”
李曉倩就像接過一個聖物一樣,把那個荷包恭恭敬敬的戴到了脖子上,仿佛荷包裏裝的不是各種灰,而是何峰。
看她這樣,我也不知道幫她到底是對是錯,便跟她告別和祁天養一起離開了。
到了路上,祁天養又撐起黑傘,但他卻抬頭眯著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嘀嘀咕咕道,“該來了啊。”
“誰該來了?”我狐疑的問道。
祁天養神神秘秘的撇撇嘴,“不用你管。”
我恨得牙癢癢,但又不想再被他數落,隻好閉嘴不問。
不過沒一會兒,我就知道他說的人是誰了。
阿年不知道從哪裏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對著祁天養就破口大罵,“祁!天!養!你這個混蛋!”
祁天養眉頭一皺,身子一縮,做出了一副極其害怕的樣子,“來了來了。”
我壓低聲音問道,“你把她招來幹嘛?”
祁天養嘿嘿道,“咱們總是著他們的道兒,被欺負久了,你還要以為你老公無能呢!瞧著嘿,今天我就讓她把欠咱們的一點點吐出來。”
還沒說完,阿年已經逼到我們麵前,氣勢洶洶的甩了一個黑色塑料袋到我們麵前,由於用力過猛,塑料袋口散開,裏麵的東西全都撒了出來。
用過的衛生巾,擦過屁股的衛生紙,滿滿一袋子。
我惡心的快吐了,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那些髒東西沾到自己身上。
阿年氣呼呼的掐著腰,指著祁天養恨恨道,“你想幹嘛?連我爸都不放在眼裏了嗎?”
祁天養聳聳肩,“我家和你家是世交,你難道不知道嗎?我爸死了,你爸跟我爸也差不多了,我怎麽會不把他放在眼裏?再說我也不敢啊。”
阿年狐疑的看了看他,又輕蔑的看了我一眼,“不、不是你幹的?”
祁天養指了指地上的東西,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幹的?你在逗我嗎?”祁天養一副比阿年還要嫌棄的模樣,“這些東西,髒死啦,你看我像是弄這些的人?”
阿年將信將疑,氣呼呼道,“除了你,我簡直想不到誰會和我們父女作對!”
祁天養冷笑一聲,陰陰的說道,“你們又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我幹嘛要和你們作對?”
阿年一下子語塞,臉上一片紅一片白,終於不再質問祁天養,而是自己嘀咕起來,“這挨千刀的,要是被姑奶奶挖出來,我非要弄死他!黃老板家有我爸新布置的招財局,剛起了點效果,誰知道被人這麽拆台!人家一筆就要到手的上千萬的單子飛了,把我爸的招牌都給砸了!”
祁天養一臉心痛,“啊呀,真的是有人在背地裏搞鬼?揪出來我幫你們出氣!”
阿年“哼”了一聲,“這點小事,我可以自己搞定,誰需要你幫忙?”
說著,她就轉身匆匆離去。
直到她的影子都看不見了,我才敢捏著鼻子走到那一包汙穢物邊,對祁天養問道,“這些……不會真的是你弄的吧?”
祁天養抱著肩得意的嘿嘿笑,“除了你老公我,誰還能想到這麽損的法子?擦腚紙和騎馬布,上古兩大汙物,最有效的破財局,擱誰家誰倒黴,還想發財呢!我呸!”
“騎馬布……破財局……?”我奇怪的問道。
“額……騎馬布就是月經帶,也就是現在的衛生巾,懂了沒?”祁天養有跟我科普起來,“這是風水學裏的學名。”
我滿頭黑線,不過轉念一想,騎馬布,還真的挺形象的……
“那、那你又是怎麽想起去黴黃老板家的呢?”我有些奇怪,祁天養是怎麽算到黃老板和赤腳老漢之間還有聯係和交易的呢?
祁天養歎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啊你,要不是哥現在不是大活人是個屍體,在相親市場難免大打折扣,要不我簡直要考慮把你踹掉重新找一個,這麽笨,我都懷疑你家基因有問題了!
你也不想想,赤腳老漢那麽愛錢的人,一個阿福,他能隻甘心從我這賺一茬錢?阿福一死,他還不立即去黃老板那裏領賞,就算不是他弄死的,他也會攬到自己頭上,說成自己的功勞啊。黃老板這種人,除了心頭恨之後,唯一的興趣就是賺錢了,肯定借此機會讓赤腳老漢再弄個招財局什麽的,這不,昨天上午我趁著你上課,到處鑽女廁所,就弄來了這麽一包……”
我恍然大悟,一想到祁天養偷偷摸摸往女廁所混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祁天養卻已經攬住我的腰肢,下流的捏了一把,“好了,我們回家靜候佳音,她肯定還會來找我的。”
“你還做了別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