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養的表情就像吃了蒼蠅一樣,翻了個白眼,無奈的打開了門,立刻有個女孩子跳了進來。
我真佩服那女孩兒,看起來漂漂亮亮斯斯文文的,一進門就像個猴子一樣吊到了祁天養身上,“你說你回家喝個喜酒,怎麽喝到現在也不回來?”
聽那女孩的語氣,他們兩人分明是相識已久,而且關係還不一般,可是祁天養幹嘛要把她拒之門外?
我不由好奇地探出頭去偷看,沒想到那女孩非常警覺,一下子就發現了我。
然後她就像一個被點燃了的炮仗一樣,一下子炸毛了,從祁天養身上跳下來,發瘋一樣的衝到我麵前,“你是誰?!”
我一下子懵了,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沒想到我的沉默讓她更崩潰,她直接跳到祁天養身邊嚷了起來,“祁天養!這是誰!”
祁天養冷冷的看著她,“這是我老婆,我這次回老家就是娶老婆來的,怎麽,有問題嗎?”
那氣焰囂張的女孩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仿佛完全不敢相信祁天養的話似的,“老……老婆?”
祁天養走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肩膀,“沒錯,我老婆,我女人。”
我尷尬不已,正想說“誰是你老婆”,祁天養卻低頭用唇壓在我嘴上,不讓我說話,我扭動著頭想擺脫他,他卻一把按住了我的後腦勺,讓我動都不能動。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到那莫名闖入的女孩子,眼睛都已經射出火了,也不知道是對我還是對祁天養。
祁天養足足吻了我有一分鍾,吻得我快喘不過氣兒了才停下,又對著那女孩挑著眉毛道,“信了嗎?”
那女孩什麽話都沒說,抓起我剛買回來的幾個盤子,狠狠的砸到了祁天養身上,“祁天養,你混蛋!”
說著,隻見她已經刁蠻不足,委屈有餘,滿眼都溢著眼淚,轉身就跑了。
我這才把祁天養還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狠狠的甩了下去,“戲演夠了沒?人家已經走了就別裝了吧!看不出來你不隻是個色鬼,還是個負心漢啊!”
祁天養張大了嘴巴,不服氣的反駁道,“誰是色鬼,誰是負心漢了?!”
我指了指門口,“你可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那女孩。”
祁天養突然得意的笑了起來,雙手扳住我的肩膀,“小東西,你是在吃阿年的醋嗎?”
阿年,那個女孩子原來叫阿年,怪怪的名字。
“我吃醋?!你省省吧,我真希望那女孩子把你死死的纏住,你倆化身千年不老鬆,纏在一起,趕緊放我回家才是最好。”
我撅著嘴巴,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祁天養滿不在乎的重新坐到沙發上,也抓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你就別嘴硬了。雖然我不在乎你吃不吃醋,但是還是不得不跟你解釋一下,那個女人叫阿年,是我爸爸好兄弟的女兒,因為家裏不在一個地兒,我們從小幾乎沒有往來,後來上大學她卻考到了我所在的學校,然後就開始……你也看到了,每次見我都那樣,我也沒辦法。”
我聽完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哎喲嗬,看不出來,你還有忠實的追求者啊!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你怎麽不從了人家呢?”
祁天養居然認真的回答,“沒感覺。”
我簡直快笑岔氣了,祁天養也不生氣,隻說了一句,“好在現在有了你,什麽女人來我都能給擋走。”
我立刻笑不出來了。
晚上我一直都在收拾這個小房子,雖然不情願,但是看著簡陋的小房子在自己的手上變得一點點溫馨起來,心頭也有濃濃的滿足感,祁天養一開始坐在一邊充少爺,後來也來給我幫忙。
當我們把整個屋子都整理的幹淨漂亮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我跪在新鋪上的地毯上,累得爬不起來,祁天養看我的眼神卻又迷亂起來。
我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穿著短裙,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大腿,他正盯著我大腿看。
我狠狠的啐了他一口,“看什麽看!”
“不隻要看,還要摸呢!”祁天養下一秒就已經欺身過來,果然把冷冰冰的手放到了我大腿上^……
第二天一醒來,發現自己還睡在地毯上,躺在他的臂彎裏,我羞得滿臉通紅,一把將他推開,“我可不能在這裏跟你混了,我要回學校上課了。”
祁天養歪著嘴角笑,“我又不攔著你求學,你要上學我支持啊,快去換衣服,我送你去。”
“你……你開什麽玩笑?誰要你送我?!”
我的反抗一點兒作用也沒起到,祁天養還是跟在我身後,像個保鏢一樣把我送到了學校裏,他還打著一把黑傘,一路上簡直引來無數回頭率。
我又氣又怒,卻又不是他的對手,甩不掉他,隻好把他甩在身後不跟他說話,假裝不認識他,可是他腳步又快,總能跟在我身邊。
我一路都低著頭生怕遇到熟人,可是怕什麽來什麽,快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就有人來給我打招呼了,“悠悠!你堂姐婚禮結束了嗎?”
來人是我的室友李曉倩,我趕緊點頭,“結束了。前兩天你幫我簽到沒?這節是什麽課來著,我沒拿課表。”
李曉倩一臉驚恐的說道,“你沒看咱班的微信群嗎?咱們班都停課好幾天啦!”
“我手機丟了,不知道啊,停課?為什麽?”我連忙問道。
李曉倩道,“咱們隔壁寢室的郭麗跳樓了!就在你請完假那天早上,從那天開始,天一黑整層樓就都不太平,大家總聽見她哭!現在她們那個寢室剩下的五個人還有左右隔壁寢室的女生都不敢住了,大家都鬧著找輔導員換寢室,這幾天我們都住在外頭酒店呢!還怎麽上課呀。”
我一聽就呆住了,郭麗,那是個很老實本分的女孩子,隻知道埋頭學習,連男朋友都不交,也不太跟其他同學交流,怎麽會去跳樓自殺?
我回過頭求助的看向了祁天養,他聳聳肩,對李曉倩問道,“事發地點在哪裏啊?帶我去看看。”
李曉倩這才注意到我身後還有一個人,並且打著黑傘,不由問道,“這是誰?”
我連忙解釋,“這是祁天養,我、我朋友。他有間歇性羊癲瘋,見光就好犯病,所以出門都打傘,你別介意。”
祁天養在一邊氣得吹胡子瞪眼,我忍著笑,挽住李曉倩的胳膊,“快帶路。”
李曉倩壓低了聲音惋惜的說道,“哎呀,我說呢,這大晴天的打把傘幹嘛呢,真是可惜啊,長得多帥一小夥子,怎麽得這病?”
我撲哧一笑,“誰曉得。”
回頭看祁天養,隻見他低著頭,氣鼓鼓的,一臉不願意搭理我的樣子。
到了宿舍樓,隻見樓下有一塊拉了警戒線,地麵上還有暗沉的血跡,抬頭一看五樓的窗戶也被封起來了。
不用李曉倩說,我和祁天養也都知道,這裏就是郭麗喪命的地方了。
不知道為什麽,一到這裏,我就感覺到有點兒冷,雞皮疙瘩都忍不住冒出來,和之前在堂姐夫家祖墳的時候一樣。
我有些害怕,就往祁天養身後躲了躲,祁天養往四周都看了一眼,淡淡道,“劈刀煞,煞角正對寢室窗口,煞氣直逼寢室裏最靠近窗口的女孩子,輕則讓其鬱鬱寡歡悶悶不樂,重則讓其精神崩潰,做出不受自己大腦控製的傷害自己的事。”
“劈、劈刀煞?什麽鬼?”我和李曉倩異口同聲的問道。
祁天養指了指對麵一棟樓的一個窗口,隻見那個窗台上擺了幾個花盆,其中一個花盆碎了一塊,不知道什麽人把碎片插在土裏,那碎片呈三角狀,最尖銳的一角就對著郭麗住的那個寢室,形狀確實像一麵劈刀。
李曉倩還在發懵,我卻差不多懂了祁天養的意思,有人故意做了那個煞角,對準了郭麗的寢室,也許是想害郭麗,也許是想害寢室裏其他的人,但是不管怎麽樣,倒黴的郭麗中招了。
我記得她的床鋪,確實是她們寢室裏最靠近窗口的,但是,是什麽人做了這麽個煞來害人呢?
我對李曉倩問道,“你知道對麵那棟樓裏是什麽人嗎?”
李曉倩道,“那棟是辦公樓啊,行政人員、講師、教授,可能都會在那裏辦公。”
我和祁天養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蹊蹺。
祁天養拍了拍李曉倩的肩膀,“曉倩,你去通知那些住在酒店的女孩子們,明天就可以搬回來了,不會再有任何問題,這裏不會鬧鬼了。”
李曉倩將信將疑的看了看祁天養,“你、你怎麽知道?”
祁天養哈哈笑道,“因為我會捉鬼。我還能捉到害死了郭麗的人。”
李曉倩張大嘴巴,“你的意思是……郭麗她不是自殺的?”
我了解祁天養的性子,就是喜歡看別人出醜,此時他肯定特別想看李曉倩被嚇壞的樣子,所以指不定會說出什麽驚人之語。
於是我連忙拉著李曉倩的手,“你別聽他嚇唬你,他這人愛開玩笑。不過他們家裏專門幫人看風水的,確實懂點兒這方麵知識,放心,交給他,明天你們回來就行了。”
李曉倩聽完我的話,將信將疑,“你是說,他是道士?跟電視裏放的那樣,拿著桃木劍打鬼的那種?”
我滿頭黑線,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隻好含含糊糊答道,“差不多。”
李曉倩這才放下心,滿臉都是感激和欽羨的看著祁天養,“大師,那我們一層樓的女生有沒有落腳之處就全看你啦!你能把郭麗的怨魂除了,我們一起請你吃飯!”
祁天養很有風度的寒暄,“客氣什麽,我是幫我女朋友的同學,應該的應該的。”
說著,他就把我摟進了懷裏。
我防不勝防,沒想到又中了他的招,看著李曉倩滿臉驚訝的表情,也是沒法解釋了,隻好尷尬的笑著。
李曉倩離開之後,祁天養卻換了一副樣子,既認真又急切的跟我說道,“我們得快去那個置煞的辦公樓裏去一探究竟,我要是沒猜錯,凶手真正想殺的人還沒有殺掉,郭麗隻是個替死鬼!”
“什麽,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快把凶手找出來,還得出人命?”
“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