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墨然帶離飯店時冷月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一時間無法處理自己的情感。
正當墨然打開車門讓冷月坐進去時,她才急忙掙脫墨然。
“月兒?”墨然抓住了那掙脫出去的冷月,“別鬧了好嗎?”
“我鬧?”冷月眼睛兔子一樣通紅,“要麽現在就放我離開,要麽找個地方將你和父皇母後的來意告知於我。”
墨然看著冷月那執拗的表情,他知道如果不將事情好好跟冷月道個明白,他和她是無法再進一步的。
“好,我答應你。我們找個地方,我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紫英的那件事一一跟你說。”
冷月皺眉,紫英,每每想到這個名字她就有一股鑽心的疼。她從來就忘不掉那個女子,那個突兀的被自己看到,還懷著身孕的女子,她住的地方卻是那般不堪的院落。
“上車好嗎?”墨然心疼。他知道冷月肯定是想起了那件事。可是誰也沒有錯。錯的不過是人心的抓弄。
“去哪了?”
墨然苦笑:“月兒什麽時候竟對我如此這般的警惕了。”
冷月沉默不語。
墨然無奈:“前麵不遠的地方有家茶館,我們去那裏吧。剛來到這邊,除了茶,其他的我還不是很習慣。”
冷月默然點頭。
車子馳進了車流中。車子裏沉悶得無法呼吸。墨然突然懷念剛才冷月無法自製的感情流露。而不是現在,寧願看著車窗外醜陋的景物也不願意看他。
“這幾年你好嗎?”墨然試著打破這僵直的場麵。
“很好。正常上下課和朋友出去玩,定時回家打擾爸媽。”冷月的手指總在迷惘的時候亂畫著。
“那就好。”墨然眼神凝進了雨露。
冷月很想問,你呢?可是心像是被東西塞住了,而聲音也無法發出來。
“雪鷹他已經長大了,而且記憶恢複得很好。前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問我,你什麽時候回去。藍龍和藍露露已經成親了,有了兩個很可愛的寶寶。白虎和朱雀一直是那樣。修竹、執言、齊緣他們很想念你。麒麟曾經回過神殿兩次,因為你不在,所以都是第二天就走了。不過我都有陪他喝會酒聊聊天才放他離開的。金龍還在那裏等著,雖然貝玉一直沒有出現。但他深信,貝玉不過是在躲著他。他總有一天能等到貝玉的原諒……”
墨然像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般嘮嘮叨叨的。好似要把這幾年不能和冷月說的話統統的,一次性的都倒精光。
“你呢?”
“什麽?”正看著路燈的墨然驚訝的回神。她和自己說話了?
“那你呢。這一個鍾來你將的都是別人的事情。那你呢,過得好嗎?”冷月咬著唇瓣。真是犯賤呢?還是會忍不住關心對方。
“我?”墨然微微遲鈍了一下,“很好,我過得很好。洪荒在修竹他們的幫助下,我一直沒敢懈怠,就怕你回去時無法給你交代。”
“那就好。”冷月重新看著車窗,燈火漸明。各色的招牌燈已經亮起。給了這個世界五光十色。冷月眼睛漲漲的,他過得很好,你不是已經聽到了嗎?
墨然低垂著眼睛。他並沒有看路,而轉盤他也放開了,車子自己受著意識自動向前開著。墨然大手一揮,車子的空間已經變成了一個空曠的草原。
冷月腳踩著軟軟的植被,坐了下來,看著遠方的牛羊。
“月兒,不要這樣對好嗎?你想如何告訴我,隻要不是這樣。”墨然將冷月的手扯到自己的胸口放著,“你聽到了,這裏在哭泣,它在難受著?”
冷月聽著從手心傳過來的墨然劇烈的心跳聲和溫度,心在痛著,是因為他的心也在痛著的緣故嗎?她想將自己的手拽回來。可是卻渾身無力。
“求你,求你告訴我答案。求你告訴我那天床上的那個人不是你,求你告訴我那一天不過是我眼花了,求你告訴我,那個侍女沒有懷著身孕……”冷月的聲音接近嘶聲竭力。她渾身顫抖,心的痛讓她的整個身子痛得得想要蜷曲起來,“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墨然單膝跪在冷月麵前,“我告訴你答案。那天的那個人是我,但是我卻是被設計的。我發誓我不曾碰過她,她孩子裏的肚子也不是我的。”
“嗬嗬……”冷月笑得淚花四濺,“墨然,不要讓我看不起你。懦夫不該這樣當的。”
“冷月你有聽到的不是嗎。那些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為何你就不會向我求證一下,就求證一下,我就會告訴你實情。我說沒有就沒有——”墨然怒漲的氣息讓冷月一僵。她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生氣的墨然,有些駭人,但是卻那麽的心安。
“你該想到的。隻要冷靜下來。你的身份在那裏,沒有人敢褻瀆你的人。而我,你認為我是這樣朝三暮四,嘴裏說一套,行為卻是另一回事的人嗎?”
冷月慢慢的安靜下來。她頭漲得生疼。自那件事之後她一直沒敢回憶有關那段時間的事情。隻要一涉及她整個人急欲崩潰。可是深想,墨然不是這樣的人。而那一切又太過於巧合。雖然明裏知道的敵人都隕了差不多。但是不代表沒有其他的人。
冷月的眼神深深的探進墨然的眼底,裏麵是赤、裸的坦然。她突然整個人如虛脫了一般:“是誰?”
墨然遲疑了一下:“玄武。”
冷月皺眉:“他呢?”
“青龍的事情後他就不見了。紫英的那件事情是他最後的露麵。這些年白虎和朱雀一直在找他可是誰也沒有找到。”
“可是這樣做對他並沒有好處,他不是隻關注……”冷月突然沒有說話了。腦中火光一閃。是啊,他隻關注青龍。而青龍不在了,那他就隻會關注有關青龍的事。她心悶悶澀澀的,“他不該這樣做。不該這樣對青龍,他當青龍是什麽?當我是什麽?”
冷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自己人設計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知道她是冷月也是彌月的啊。
“嗚嗚~~~~(>_<)~~~~”冷月委屈的嚎啕大哭出聲,像是要將這數年的傷全部化作淚水流幹。既為玄武也為自己更為墨然。
暮色漸濃。
墨然:“不哭了好嗎?我們回去吧。”他將她打橫抱起,等再次現身時他們兩人已經坐在了後座上。而駕駛座上則是坐著另一個人。
“墨然,沒有婚禮了。”冷月閉著眼睛開口。
墨然:“為什麽?”
“因為我還不夠資格做你身邊的那個人。這件事情我隻要多點對你的信任,那麽事情就不會是這般模樣。夫妻間的基礎是信任。”冷月睜開眸子悲哀到,“而我們的信任度不夠。”
墨然輕輕鬆了口氣,腦袋疲倦的落在冷月的身上:“傻瓜,這不過是正常的事情。沒有人的信任不是日積月累的。那時候我們相處的時間有多長?而親人間的相處時間又有多長,可是他們何曾能做到時時刻刻,事事信任。這不過是我們人生路上的一點點小波折,以後我們一起經曆的事情多了,我們一定會越來越好的。而且我們都是第一次做人的相公和娘子的,不懂的,做不到的地方就要學啊。”
冷月擰眉:“是這樣的嗎?”
墨然無奈笑著,他揉了揉冷月那不是很好看的長發:“笨蛋。這些不是天生就會的。我們都是要學的啊。我也有很多做不到的地方。比如那件事情,我就不應該賭氣,我就應該在第一時間就跟你解釋清楚啊。能解釋清楚的事情,我不該拖。造成如今的這個局麵,我其中的原因那是占了大部分。你可以怪我,但是不可以不要我。”
冷月遲疑。她確實不怎麽懂得夫妻間的相處之道。她也不知道別人家的也會不會這樣。
“而且,”墨然突然哭喪著一張臉,“在洪荒、神域誰不知道我是你駙馬啊,你若是將我拋棄了,我不就成了棄夫了,你都不要我了那別人就更不敢要我了。到那時我不僅孤苦伶仃而且被人看不起,你還想不想讓我活啊?”
冷月噗嗤一笑。她第一次看到墨然這樣醜化自己的形象和表情。
“更何況。”看到冷月笑了且也不排斥自己了。墨然才懶懶道,“爸爸媽媽和父皇母後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將我們的婚禮搬上日程了。你啊,還是乖乖的做我娘子吧。你不是一直不知道該如何跟爸爸媽媽交代我和你的關係嗎?現在父皇母後和我都親自來了,給你給我也給他們一個婚禮。”
冷月在墨然的懷中縮了縮自己的手和腳:“還是你想得周到。那我就考慮考慮吧。畢竟當年的大喜之日,我到如今仍舊耿耿於懷。”
想起當年墨然:“月兒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了?”沒有聲音。當墨然低頭時,溫潤全化作了柔情。
冷月正毫無防備的睡著。臉上恬靜沒有這兩天他偷偷在鏡子裏看到的蹙眉。
墨然的車子剛停在院子門外。冷擎天就急匆匆的從家裏跑出,他身後的冷母不時的小心提醒著,“慢點,慢點,別發火,而且那時你未來的女婿啊……”
“知道了知道了……”冷擎天不耐煩道。他們今天一直在興致勃勃的討論孩子的婚期,沒有照顧到冷月的心情,現在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爸媽,我將月兒帶回來了。”墨然將冷月抱出。
冷擎天愣愣的看著在墨然懷中睡得安然的女兒,心落了下來。自己的女兒自己何曾不理解,如果不是打心裏接受了,也不可能毫無防備的在對方麵前睡著。
就那林墨白的孩子他見過很多次,他也曾真心的喜歡那個孩子,可是當看到那孩子隻要太靠近自己的女兒,女兒就會不舒服的皺眉時,他就知道,那個孩子不適合女兒了。
“老公發什麽呆呢?”冷母擰了一下丈夫,“然然叫你呢?”
“然然怎麽了?”冷擎天回神。
墨然有些不自在的。然然?父皇和母後到底是怎麽跟爸媽報備自己的啊,怎麽?不過月兒若是叫自己然然的話?想到這裏,墨然有些酥麻感了。
“爸我想將月兒抱回房間,可是又不知道是哪間,您可以在前麵帶路嗎?”墨然再一次有禮的開口。
“哦。這裏走,房間不多一眼望去就知道月兒的房間時哪間了?”冷擎天走在前邊。
“嗯。”
等進了門冷擎天卻是下意思的拉住自己的妻子,兩人落下了墨然的身後。
墨然挑眉,這是考驗嗎?他看了一下客廳、飯廳、廚房,還有三件房間。顯然無疑,一間是月兒的,一間是爸媽的,還有一間應該是書房之類的了。其實何曾需要看,即使閉著眼睛他也能循著氣息知道月兒的房間。
他微笑的大步走向冷月的房間。
冷擎天和冷母訝異。他們先前也隻是想試探試探而已。看著那不過頓一下就毫不遲疑的走對了房間的墨然。冷擎天心中對墨然的評價更高了。這孩子的能力不容小覷啊。
“爸媽,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好,路上小心,幫我跟你爸爸和媽媽問好。”
“行。你們也早點睡吧。我先回去了。”
……
都十一點多了冷父和冷母兩人還坐在客廳,兩人傻樂樂的笑著,時不時的還低聲交談著。
口渴了的冷月半夜起來找水喝。
“爸媽?”她困惑的看著時間,都快十二點了。他們平時睡得好早的啊,“你們怎麽還不睡啊,都這麽晚了?”
“啊——”冷父冷母像是被人抓包的一樣受驚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回過神來。趕忙招呼自己的女兒過來,講了一通話,統統是關於墨然的好話。
冷月無奈的打著長嗬欠:“爸媽,我渴了去喝些水先,你們也早點睡吧。”她真的沒有這個精力來聽雙親對那男人讚賞。
“去吧去吧。”冷擎天揮手讓冷月離開。
冷月無奈的翻白眼。看著同樣傻傻樂的父母,心中蠻抓狂了,不過她不會承認自己吃醋了就是了。
喝完水回到床邊倒頭就趴下去的冷月突然身體整個的反射性的蹦了起來,並一腳將床上的那一堆物體狠狠的踹到了床下。手快的打開床頭的台燈。她磨牙的看著那笑得一臉春光燦爛的某人:“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就沒有離開過。”墨然有些委屈,“你剛才起來也沒有看到我就直接的走出去了……”
“月兒,什麽聲音啊?”冷母擔憂的聲音。
冷月聽著快到門口的腳步聲急得不知該怎麽辦?將被子狠狠的將墨然連頭蓋住,還用屁股把他壓扁了:“沒沒什麽聲音,我就是一不小心滾下床了。”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都這麽大了,睡覺還這麽牛。”冷母推開房門,四處看了一下,“落地窗都關好了吧?”
“嗯,關好了。”冷月為母親沒有看到墨然訝異了一下,不過瞬間也反應了過來,也是這貨可是數萬年的老妖怪了,隱個身什麽的又不是很困難。她輕鬆的從地上爬起,順道拎起了被子,“媽,你該睡了。看看時間都什麽時候了?你跟爸也真事,那墨然再好也不能當飯吃更不能不睡覺啊。怪,睡覺去。不然我讓婚禮開天窗。”
“拍——”冷母忍不住敲打著女兒。
“媽。你竟然打我?”她真的委屈死了,等一下她才不會讓那罪魁禍首好受的。
“都是快要做人家媳婦的人了,怎能說話還這麽不知分寸的。以後還要做孩子的母親的更不能這樣了……”
“媽媽我投降了。我真的困了,您饒了我好不好。這些事以後再說,不都還沒是呢……”
冷母看著可憐兮兮的女兒也不忍了:“好吧。雖然睡覺了,但是腦子裏也要記下媽剛才跟你說的話,記住了啊。”
“記住了。”
……
“墨然,你給我滾回去——”冷月低聲喝道。
“啊——”冷月驚呼。人已經被倒到了被子上,“可惡——敬酒不吃吃罰酒——”冷月閉上眼睛就著那波動的空氣狠狠的打了起來。
“你再不滾出來,我就告訴我爸媽說你今晚藏身在這裏——”
“別——”墨然的身形漸漸清晰。事情還沒有落定呢,他可不敢完全安心。
冷月得意的收掌,看來媳婦怕婆婆,丈夫怕嶽父還是蠻有道理的。
“那你回不回去?”
“不回。我好久都沒得看你了。”
“想看。白天再說。”
“不要。”
“墨然——”
“月兒,你難道不知道什麽叫思之如狂嗎?”
“可這關我什麽事?”
“我中毒已深,所以現在你要慢慢的給我解毒。”
冷月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就算中毒那也明天再說。”趁著墨然不注意的功夫。冷月一個物移法將墨然弄回了別處。
躺在床上的她看著那不再有他的房間,埋頭進被子裏:“不是不願意。而是你在,我睡不著……”
冷月不知道別人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如何?她隻是好心安,就好像漂泊的靈魂找到了皈依地一樣。她現在隻想睡覺,將前幾年失眠的時間統統補回來。而那個人在,自己的心跳會不受控製,難入眠。
車子裏的墨然耳朵微動,眸光盈滿了笑意,他發動車子離開。
……
“什麽,你要結婚了?”圓圓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誰,林墨白?”
“不是林墨白。”冷月臉紅彤彤的笑道。
“不是林墨白?”米蘭奇了怪了,“這幾天你身邊的男人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吧。這從那冒出來的?”
夜子瞪著冷月:“別跟我說是前兩天你相親的那個男人?”
冷月點頭,嘴裏還不忘塞著奶油蛋糕。
“相親?”圓圓又大呼,“我怎麽不知道?”
米蘭眯起眼睛:“我也不知道。而且你以前不是一直吃巧克力蛋糕的嗎,怎麽今天換成奶油了?”
冷月舔著唇瓣:“突然不喜歡巧克力的了。”
“相親是怎麽一回事?”米蘭巫婆的聲音響起,不過沒有影響到冷月的好心情就是了。
夜子將那天她當免費司機到冷月她家接冷月的事。特別是冷月那天的妝容她一絲不落的全描繪了出來。
“總之得出一個結論,能看上那樣子的冷月,那男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不是尋常人。”
圓圓和米蘭都玄幻了。
“都那個樣子了還有人要?”圓圓大呼不公,“不行,下次我相親也要這麽幹?”
冷月橫了圓圓一眼:“相親,你還是先問看你家那位同意與否先吧?”
“等一下。”米蘭大喝了一下,“我說月兒你腦袋發昏了啊。林墨白那樣的人你都不要,竟要要個第一次見麵的相親對象?”
“不是第一次。”
“以前還見過?”米蘭使勁在腦海中搜尋,“不對。若是見過我們能不知道嗎?”
“你們的確沒見過他但是聽說過他!”
“不可能!”米蘭一口斷絕,“除了曾經那個蛇妖,我們何曾提過……”
米蘭突然頓住了,她嫵媚的眼睛了盛滿了不可置信和懷疑。
夜子和圓圓同樣也想到了一個人。
“他追來了?”三個人同時異口同聲。
“聰明。”冷月淡笑,“看來我不用再跟你們介紹了。反正你們跟他也蠻熟悉的。”
“這世界越來越起了圓圓。”米蘭倚著靠背。
圓圓同樣的震驚:“竟然是那個人?”
“可是他不是傷害過你嗎?你還選擇原諒她?”夜子總是一針見血。
冷月的笑意淡去:“那是誤個會。一個由我和他造成的誤會。我對他的不信任,他的賭氣。所以才有了幾年前我的失魂落魄。不過都是自找的,怨不得人。”
“是什麽樣的誤會能讓你寧願和他分離也不願意回去?”夜子點點的梳理著事情的脈絡。
“陳年舊事。”
“廢話。我們當然知道是陳年舊事了!”米蘭。
冷月擁著微微失落的心情,講起了青龍,講起了玄武,講起了他們和自己的關係。講起了她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青龍好可憐哦?”圓圓淚光閃閃,“月兒你太可惡了。”
冷月身子僵了一下,苦笑道:“我知道。自己是真的太可惡了。”
“可是感情的事情誰又能幹幹脆脆的處理得完美呢?”米蘭歎息,“想來玄武也是一個可憐人。”
“你是說?”冷月心中不過是訝異了一下,她很快的接受了。其實事情,很多都是有跡象可循的。
“嗯。”米蘭點頭。
“所以玄武才是那最可憐的那個孩子。”圓圓的感情永遠是那麽豐沛。
“隻是你能接受以後自己的孩子是個異類嗎?”夜子才不會去理會其他的人。她隻關心她想關心的人。
冷月腦袋瞬間大了:“應該吧。”她不知道該如何想象自己的孩子以後是人還好,若是蛇,或是半人半蛇,還有一種可能是龍,又或許都不純種。
“應該?”夜子皺眉,“月兒,你該想想這個可能,從現在開始想。不然以後可能會給墨然和你的感情添麻煩。”
“行。”冷月突然覺得撐了,“我回去問問看藍龍和藍露露他們的寶寶都長什麽樣子的先再考慮。”
圓圓的接受能力是變態的強:“我覺得都可以,隻要是自己的寶寶就好了。”
米蘭則是渾身打顫,一臉同情的看著冷月:“我還是不說話好了。”
冷月突然特羨慕圓圓強大的接受能力:“圓圓,我會向你的方向發展的。”
夜子捂額:“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到你們這裏就成了這個模樣了?”她是十分的不解。她到底是怎樣和這夥人處了這麽久,還處出了感情的?
……
即使冷月最近一段時間在糾結孩子的問題,婚禮還是如期而至了。它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是個中式婚禮。所幸冷家父母都對中國古式婚禮都帶著虔誠和濃鬱的興趣。所以兩家人在婚禮的問題探討上沒有太大的出入。
天剛蒙蒙亮,冷月就被墨然招來的發型師、服裝設計師從被窩裏挖起。
這個婚禮就像是異世婚禮的重現,隻是這次多了爸媽、多了父皇母後還多了自己的好朋友們。
冷月的心情安寧,除了帶著要幸福的,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心意。她能確定的就是,真的是身邊的這個人了。不再躊躇,不再徘徊,不再否認,隻要他而已。她緊緊的握住墨然的手,帶著不再掩飾的神情看著她。早已入骨的相思,皆在這一刻讓對方明了。
墨然心鼓動的聲音透過相握的手聲聲的入了冷月的耳朵。她低低淺笑,眸子裏盛如了一個盛夏。
“月兒,拜托你了。饒了我吧。”墨然微微俯下身子靠近冷月的耳際說到,“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吃不消的。今晚如何?我會讓你看個夠。”
冷月一張臉瞬間燒了個通紅。眾人沒有忽略了兩人的悄悄耳語,拿起相機就猛拍。順便啊,還不忘了起哄。
米蘭笑意裏的祝福:“圓圓,我從來沒有看到月兒羞澀的模樣。”
圓圓圓圓的眼睛彎月的彎起:“是啊。看來她真的遇到了會讓她羞澀的人了。”
“長相不錯,人品過關。”夜子抱著酒壇子念叨,“酒也夠味。”
沒錯是酒壇子,各個桌子間的各個方位都堆著好多酒。到場的很多客人都對之非常的熱衷。
自打冷月穿著短裝旗袍出來給客人敬酒時,墨然的臉色就不是很好,別扭得很。
時不時的:“娘子,我們不要穿這件敬酒好不好,你看他們的眼睛都直了。”
“你先前不是同意的嗎?”冷月差點兒就直接踩了墨然的腳了,這家夥念念叨叨的,不喜日子的,看他?!真心無語。
“我就是看到你穿著好看就點頭了,可是沒想到這敬酒環節啊?”墨然內心大呼失策。“我那時就是被美色迷魂了頭,完全就沒聽清楚你和媽媽他們講什麽。”
“閉嘴。”冷月笑著一杯杯的給客人敬酒還不忘了教訓自家男人,“再囉嗦一會你自己喝酒。”有她這麽可憐的新娘嗎?新郎不能喝酒,而自己這個新娘的則成了來者不拒了。幾桌子下來,如果不是遺傳了自家老爸的酒量還有法力的支撐,自己早倒了。
墨然小聲道:“我這不是一喝酒容易現形嘛……”
“祝你們新婚幸福,生活美滿,明年就給你們爸媽生個大胖孫子了吧。”
“會的會的,謝謝謝謝,請慢吃慢用……”
冷月走了幾步感覺到墨然還沒跟上來,她又挪了回去:“你這是幹嘛了?”
“大胖孫子……嗬嗬……”墨然笑得跟個孩子一樣分不著東西南北了。
冷月高跟一踩。
“娘子痛——”墨然猛的吸氣。
“快些。都說請少一點了,就是不聽。現在還有幾百桌呢,敬到明天天亮都沒敬完。那伴郎展飛冉就是個慫的,氣死我了。害得我也不好意思讓圓圓她們來擋酒。”
“還不是你那一個過肩摔給惹的。”
“你還說……”
“月兒,擋酒的來了。”墨然含笑的看著遠方。
冷月順著墨然的視線望去。漸漸地眼睛濕潤了。他們的出現更是引起了女子的尖叫聲。
“嗬嗬……你們到了……”冷月的聲音帶著哽咽。
九紫銘塵一雙紫色的晶眸閃動:“我送你的新婚賀禮。”
麒麟癟嘴:“我們怎麽成新婚賀禮了?”
藍龍攬著大肚子的藍露露上前:“月兒,墨然,恭喜你們。”
藍露露幸福的小女人模樣:“月兒,蛇王恭喜。”
冷月手捂住了到唇邊的驚叫:“墨然不是說你們都有兩個寶寶了嗎,這是第三個?”
“不。”藍龍輕吻了藍露露的額頭,“是第五個了。上一胎是雙胞胎。”
“恭喜你們。”冷月由衷的感激,感激上蒼賜下藍露露這個女孩。
“謝謝。你們也加油吧。”
麒麟看著盡顯嬌羞和幸福的冷月:“小月兒,一定要幸福知道嗎?他敢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好。”
白虎和朱雀遲疑了一下,上前:“月兒,新婚快樂,祝你們幸福美滿。”
“謝謝。”冷月的視線微微環視了一下。
藍龍:“雪鷹也吵著要來,但是他現在的身體還承受不住穿越時空的壓力。所以我們就讓他呆在家了。”
冷月無奈的笑著:“嗯。”
“修竹他們被你父皇留守洪荒,他們可是直呼委屈呢?”麒麟想起那幾個明明已經戰功赫赫的人卻在冷月的事情上如此的,呃?可愛。
“嗬嗬O(∩_∩)O~”想起了修竹他們冷月心裏暖暖的,“既然你們來了,剛好,這幾百桌的酒你們都幫我擋了吧……”
“狡詐……”
“太精了……”
“……”
……
冷月笑看著被眾人瞬間接受的藍龍他們。
“也是呢,長得好看漂亮就是特招人喜歡。”冷月低喃。
“我長得才是最好看的。”
冷月抬頭望進墨然那雙沉浸在幸福中的眸子,裏麵小小的自己:“知道了,你是最好看的。”
白虎他們的加入讓冷月和墨然的婚禮達到了沸點。
……
沐浴過後的冷月站在窗邊清醒有些醉暈的腦袋。
“怎麽了?”墨然從背後抱住了冷月,臉頰輕輕的貼著冷月的。
冷月回神:“打算鬧洞房的人呢?”
“嗬嗬,”墨然忍不住嗤笑,“讓白虎朱雀他們應付去了,反正是個簡單的變身術而已。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
冷月吃驚:“你讓客人去鬧白虎他們的洞房。”
“嗯。”
“夠損的你。”冷月能想象到白虎朱雀他們接下來的悲慘結局,“我想我忘了跟你們說了。我們這邊的鬧洞房很瘋狂的。墨然?”
“呃?”
“我們明天早點逃。等白虎他們回去了再回來。”
“嗯……”
“你有聽到我在說什麽嗎?”
“聽到……”
“癢……”
“今天誰別別想打擾到我……”
冷月瞪圓的眸子看著墨然的唇瓣一路的灑遍每一處裸露的肌膚,她渾身著火了一樣,緊張得冒汗。
“墨然,我們……”
“等一下再說……”
“但是……”
……
隔壁的房間,化身墨然和冷月的白虎和朱雀,麵對著那些千奇百怪鬧洞房方式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們後悔了,不過是想博得月兒的歡心和原諒而已。為何悲劇的會是他們啊?
暗處的某一角落。
“藍龍,我們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沒事。跟月兒報備過了。”藍龍雖有些同情,但是隻要被虐的那人不是自己就好。
“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麒麟側頭。
“我問了月兒鬧洞房的事情是不是交由我全權處理,她答應了。”
麒麟看著已經親嘴親到一起的朱雀和白虎:“我想我明天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藍龍緊了緊懷裏的露露:“認同。幸虧剛才是我們給他們定型和禁錮法術的,不然現在就要收拾殘局了。”
“走吧。看不下去了。”
“嗯。”
……
“這是哪裏?”冷月睜開眸子,散架的身子難以爬起來,她欲哭無淚,那頭狼!
“月兒,醒了?”正好推開門進來的墨然眉眼都銜著春風得意馬蹄疾,“要我扶你起來嗎?”
冷月磨牙:“我餓了。”
“可是現在還沒到晚上,不過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話……”
“墨然——”冷月的眼睛能發出飛鏢,“我肚子餓了,還有這是哪裏?”
墨然將冷月抱進懷裏坐著,左手在空中平方了一下,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就出現了:“你嗓子不是很好,先喝些粥。”
冷月聽著墨然的話很想直接找了個地縫鑽進去:“閉嘴——”
“說吧。”冷月一邊喝著米粥,“這裏是哪裏?”
“展家的主宅。”
“可是展家的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啊?”
“你別忘了父皇母後姓展。這一族算是他們的旁支,也算是你的後代。”
冷月咋舌:“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這些人的存在已經不再有任何的不可思議了。”墨然收起空蕩蕩的碗,“還需要嗎?”
“不了。”冷月打了長長的嗬欠,“飽了就犯困。”
“我再陪你睡一會兒吧……”
“……”
等再醒來的時候,冷月看著空蕩陌生的臥室心有些慌。一身的神識立即探了出去。當看到樓下大廳上的人時,鬆了口氣。
“爸爸媽媽早,爹爹娘親早。”冷月簡約一身利落的裙子就下樓。
“還早。都十點了。”冷母嗔到。
墨然將冷月扶到自己身邊坐下:“媽,你別怪她。是我自己不知道節製。”
“哼——”墨然悶哼。
冷月滿意的收回剛擰了某人的手:“爸媽爹娘,你們在說什麽呢?”
冷父:“嗬嗬嗬,在說你和然然彌月的事情,剛在討論要讓你們去哪裏度蜜月呢?”
冷月心一緊:“爹娘?”
天帝和天後輕輕對著冷月搖頭。
冷月心安:“順意。你們決定就好。”
“……”
……
聽著四位父母親給自己決定度蜜月的地方,冷月突然感到了極大的滿足,也有著不安。
“墨然,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我竟然有些怕了。”
如果不是墨然一直在注意著冷月,這樣的小聲,他或許就會錯過了。
他緊握住冷月的手:“不是突然。而是等待了太久的果實。我們在采摘著屬於我們愛情的果實啊,不要怕好嗎,你還有我還有爸媽和爹娘呢。”
“嗯。”冷月深吸了口氣,“看來我真是多慮了。”
墨然看著這樣的冷月心充斥的濃濃的甜蜜:“再告訴你一個開心的事情。”
“呃?”
“父皇和母後說,我們可以在這邊陪爸媽,等他們這一生過完了我們再回去。洪荒那邊的事他們會幫我們打理的。”
“真的嗎?”冷月驚喜的叫出聲。這對她來說才是最寶貴的賀禮。
“爹爹,娘親真的嗎?”冷月站起。
“嗯。真的不能再真了。”即使墨然和冷月說得不是很大聲,但是天帝和天後並不是普通人。
“什麽事啊,月兒怎麽這麽高興?”冷父從桌麵上的一幅幅相冊抬起頭。
“哦,擎天兄。是這樣的,我和我妻子考慮到孩子現在的年紀,所以想趁著我還有力氣就先幫他們打理著家業先。等他們玩夠了,累了,再叫他們繼承。”
“這樣啊。”冷父心裏感動,“你這戰友我沒白交。嗬嗬,成,等月兒第二胎後就將他們趕到你公司讓他們忙著。然後我們兩家的老頭子老婆子閑閑下來專門照顧孩子。”他們是真心的為女兒著想啊。
“孩子?”
冷月隻想仰天長歎,這五隻,不管小的,老的,聽到孩子就兩眼冒心心。仔細考慮了一下好像還真可以,反正有父皇母後在,不管生什麽樣的品種還不都是他們的孫子孫女?
墨然樂嗬嗬的看著妻子的若有所思……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