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青山帶著他們一行人出了軍營,還帶了三百多人隨行,不多時,張翰也帶著五百多人趕來與他們會合,他們的目標地點還是原來的那個高台,那裏距離兩邊的戰場都挺遠,但是能看到大致的情況,並且那麽好的觀測地點很少見,想再臨時找一個並不容易,大約上午九點半左右,約定的進攻時間開始了,但是事情跟林青山預想的並不一樣,趙去病那邊並沒有著急推進,反而派出不少士兵扛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往山下運動,山上偶爾落下些許石頭和箭矢,但是無傷大雅,這種情況在半個小時之內沒有太多改觀,就在這時,東邊的群山之間緩緩升起了滾滾濃煙,今天的風向是西南風,所以濃煙升起之後向著東北方飄去,前幾天張翰在說道這裏最適合使用火攻的時候林青山心裏其實就有底了,但是如今還是被震驚了,那像是兩座山的四周都被大火點燃,濃煙遮天蔽日,這裏離司馬大元帥那邊的戰場實在是太遠了,所以看不見他的兵力部署,大約十分鍾之後,濃煙大約往東北方向飄蕩了數十裏,林青山回頭笑著對張翰說道:“司馬大元帥打仗還是有一套的嘛,隻是照這樣打下去,不知要塗炭多少生靈啊!”,後麵眾將隻是點頭稱是,沒有接話,隻是林青山在轉過頭的時候,趙去病那邊也開始升起滾滾濃煙,林青山微微一愣,他分明看到那道煙霧正向他們所在的山頭飄來,林青山心裏一句草泥馬就送給了趙去病,就這樣,皺著眉頭看了大約十分鍾,煙霧距離林青山所在的地方大約隻剩一半的距離,林青山下令全軍撤退,然後直接帶著自己這邊的人走了,張翰在一邊不明所以,目光轉向方馗,方馗笑著說了兩個字:“走吧”,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他們來到了西北方向的一座山上,林青山下車後站在山坡上瞟了一眼正在行進中的張翰所部,張翰的部隊還是以步兵為主,但是從剛才的地方到這裏距離大約五公裏,林青山的部隊基本上都是戰車和戰馬代步,所以張翰的步兵想要跟著林青山的部隊必須要慢跑,但經過長距離的奔跑之後張翰的部隊還能維持相對完整的陣型,停下之後都自覺的列隊,這隻部隊的素質還不錯,雖然移動了五公裏,但是由於方向的問題,這裏距離趙去病那兒的戰場還近了不少,所以這裏看得也比較清楚,張翰他們都來到近前之後林青山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們放這麽大的火,熏死的飛鳥怕是比燒死的敵人都要多,把整座山都燒光之後,要是下一場暴雨,必定會發生泥石流,又要嗆死多少魚蝦,垮了多少祖墳才能想出這種缺德辦法,這幫人渣”,張翰聽完之後目光自覺的轉向戰場,馮天佐他們表情也略顯尷尬,顯然,這種缺德事他們也幹過,方馗又不禁的微笑著小歎了一口氣,最後林青山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大火之後,密密麻麻的人衝上了山,甚至他還看見了林家軍在趙去病和劉勝熊的帶領下衝上了山頭,這場戰役到這裏也就落下帷幕了,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林青山滿臉的不屑,祝英台看呆了,大部分的人都在微笑著點頭,看起來自得其樂,回到軍營之後直到入睡,趙去病都沒有來,恐怕也是從哪聽到了今天的小插曲,
張翰回到軍營之後向方馗問道:“方馗先生,你今天可看出了什麽?”,
方馗笑著說道:“林大人對你的火攻戰術非常不屑,當然,他善於借勢,說不定他真的有辦法把那些樹林轉換成進攻優勢”,
張翰:“可是今天我們隻是去觀戰,用得著帶這麽多人去嗎?”,
方魁:“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隻不過今天趙去病這一役斃敵俘獲共計六百餘人,是個不小的勝仗,按理來說,嘉獎和勞軍物資明天都會送來,我們也要去看看”,
張翰:“可上次林大人他殺了監軍,司馬大元帥那裏不會為難於他嗎?”,
方魁:“為難於林大人,你想多了,就司馬大元帥想跟林大人鬥,還差得遠”,
第二天,張翰和趙去病都來到了林青山的軍營,因為今天要送來勞軍物資,本來應該是張翰來分配的,但是林青山來了之後,他也就很自覺的交出來指揮權,趙去病來的時候誠惶誠恐,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一大堆的措施來搪塞昨天的事情,哪成想林青山壓根就沒提,想想也是,這事雖然缺德但也跟林青山沒多大關係,大約正午時分,又是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帶著一支車隊來到軍營大門前,軍營的大門敞開著,那人揮手示意車隊停下,然後朝門口守門的士兵喊道:“本官奉司馬大元帥之命前來犒軍,快叫林青山出來迎接”,然後等了半晌,門前的守衛跟木頭似的,沒有一個人動,軍營裏麵也經常看見來回巡邏的士兵,但是沒有人過來招呼他們,這個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被氣得不輕,最後咬著牙把車隊開進了軍營,進了軍營之後他便氣衝衝的直奔大帳,在門前被守衛攔下之後衝著大帳喊道:“林青山,你什麽意思?”,
不久大帳裏麵傳來一個飄乎乎的聲音:“讓他進來”,然後守衛便放那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帶著一個護衛進了大帳,
進了大帳之後,那名護衛站在了門口,跟他同在一邊的林家軍護衛自覺退走了,大帳的左右坐著張翰,趙去病,方馗,馮天佐,趙幽蘭,馬文才和祝英台等人,林青山則四仰八叉的躺在中間的帥座上,林青山慵懶的問道:“堂下何人呐”,
那人又被林青山這一陰陽怪氣的詢問氣得不輕,指著林青山咬牙切身的說道:“你。。。。本官乃是司馬大元帥的左營參軍,受司馬大元帥委派前來犒軍,並且司馬大元帥還任命我為張翰,趙去病,林家軍的三營監軍,並調查日前前任參軍在張翰軍營被殺一案”,
此言一出,林青山立馬來了精神,站起來嬉皮笑臉的走到他麵前說道:“額,原來是監軍大人,失敬失敬”,
然後他指著馮天佐說道:“你起來,監軍大人請坐”,
監軍一聽林青山開始低聲下氣的說話,瞬間轉怒為喜,想來應該是他說要調查前任監軍被殺把林青山嚇到了,監軍在林青山的攙扶之下緩緩坐下,馮天佐在讓出位置之後便立在一旁,林青山在他坐下之後便拿起馮天佐案上的茶壺與酒杯給監軍倒茶:“監軍大人跋山涉水來給我們送補給,小人非常感謝,這杯茶水我敬大人”,
監軍一把推開林青山怒斥道:“本官遠道而來,一杯酒都沒有嗎?”,
林青山陪笑著說:“有,怎麽沒有,來人,去把我們最好的酒拿出來招待監軍大人,請”,
林青山說著繼續把那杯茶水遞給監軍,監軍看了林青山一眼,便哼了一聲,把頭撇向一邊,林青山見此情形,輕笑了一聲,然後把茶水倒掉,然後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子往茶杯裏倒了一點白色的粉末,然後便把白色的瓶子揣回腰間,林青山的舉動並不隱秘,甚至可以說是堂而皇之,大帳裏除了把頭撇向一邊的監軍,所有人都看見了,甚至大帳門口的守衛也看見了,監軍帶來的守衛看見之後,滿臉震驚的神色,他收回目光,正好看見對麵林家軍的護衛手已經摸到了腰刀上,,然後他斜眼瞟了一眼其他幾個護衛,一個個都攥緊了手中的武器,並且神色不善的看著他,不一會兒,他的額頭上便布滿了汗珠,等了一小會兒,酒終於拿來了,林青山給監軍倒了滿滿一杯,並且還搖了兩圈,恭恭敬敬的給監軍遞過去,監軍接過酒杯之後語氣不善的問道:“你搖什麽?”,林青山陪笑著說道:“額,我喝茶習慣了”,監軍正要喝的時候,見坐在對麵的趙幽蘭,祝英台等人就像見了鬼似的看著他,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向林青山問道:“林青山,他們在看什麽呢?”,林青山往趙幽蘭那邊一看,我擦,一個個的跟活見鬼了似的,他眼睛一轉,對著後麵的馮天佐吼道:“馮天佐,你拔刀幹什麽,把刀收起來,滾出去”,那監軍一聽 ,脖子下意識的縮了一下,然後連忙回頭望去,因為動作太過劇烈,被子裏的酒都灑了不少,林青山一臉可惜的罵道:“還不快滾”,馮天佐表情極是怪異,哭笑不得,拱手離去,這是林青山又在一邊勸道:“監軍大人來喝杯酒壓壓驚”,監軍回頭雖然沒有看見馮天佐拔刀,但是也被嚇得不輕,沒多想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待酒下喉之後才皺著眉頭說道:“你這什麽破酒,這是什麽味道”,
林青山笑著說道:“啊?這可是五十年陳釀啊,越喝越好喝,來,再喝一杯”,說完就給監軍滿上了,監軍沒多想,今天挺鬱悶的,鬼使神差的又喝了一杯,喝完點了點頭,看起來這一杯的味道比上一把確實要好上不少,
林青山看著監軍把這一杯酒喝下去之後拿著酒壇子重新回到帥座上,繼續四仰八叉的躺在座位上,然後又是營養怪氣的說道:“監軍大人這次帶了多少給養啊?”,
監軍被林青山這下搞得有點懵,咬著牙指著林青山惡狠狠的說道:“你。。。。。啊”,下一刻,監軍捂住喉嚨倒在桌案上,
林青山搖頭揮手道:“監軍大人不勝酒力,抬下去!”,
林青山剛剛把話說出去的時候軍帳裏的眾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直到大約三秒過後門前的護衛才過來準備把監軍抬出去,值得一提的是四個護衛中就有一個是監軍帶來的那個,從頭到尾他基本上都沒有抬起過頭,仿佛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