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省城之後,我們準備在這裏休息一天再回青州去。
這是省城市中心的一家酒店,人流量也比較大。
我們去的時候是中午,正好趕上大多數人退房。
開好房間之後,都想要去洗一下澡。
這些天都沒有好好洗過,隻是從天陰山出來的時候洗了一下,現在想來,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洗澡了。
泡在浴缸裏麵,身體也瞬間放鬆了下來。
右手手腕上的屍毒現在已經蔓延到了整條胳膊。上麵一部分還不算嚴重,隻是隱隱看到一些黑斑。
但是曾經被僵屍咬過的地方卻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了。
肉已經爛的隻剩下一灘乳白色混合則黴色的膿,有許多白色的小蟲在蠕動。
要是沒有這包著手臂的白布的話,估計這些小蟲早就遍布全身了。
我將右手緩緩伸進浴缸水中,接著是手腕的部位,也正是有膿的地方。
當浴缸裏麵的水和胳膊上的傷接觸到的一瞬間,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胳膊上傳來,讓我忍不住咬緊牙關。
是一種刺痛,那種刺痛不是針紮的痛,而是好像在自己的胳膊裏麵有無數尖刺在不斷的活動。
縱然是很痛,我卻並沒有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
忍著劇痛,逐漸將整條胳膊都放了進水中。
現在,不僅僅是右胳膊上疼,是全身上下都在疼,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刺痛。
不過在這刺痛之中,卻又隱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爽。
就好像是身上有無數尖刺,在這溫熱的水中慢慢被拔出去。
身上刺痛的感覺越來越少,渾身的筋骨慢慢放鬆了下來。
從浴缸裏麵出來之後,右手臂上大多數膿已經被水衝了下去。
那些小蟲子也全部泡在了水裏麵。
此時的右胳膊上,竟然少了許多皮肉,很明顯是化膿後被水衝走了。
抬起胳膊來看一眼,能夠很明顯看到裏麵已經變成黑色的胳膊。
我拿了些紙巾,將胳膊上殘餘的一些膿擦掉,這個過程中,胳膊依然是忍受著劇烈地疼痛。
這並不是我的自我折磨,而是我個人覺得,將這些膿擦掉之後,會讓胳膊化膿的速度慢一些。
從雙肩包裏麵取出提前就買好的紗布,將傷口重新包紮了起來。
這一次,包紮的範圍更大了一些,上麵已經是整條胳膊都包紮住了,隻有手臂還沒有包紮。
此時我的右手其實也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能夠很明顯看出來,比以前黑了,不是膚色的那種黑,而是中毒後的烏黑。
哪怕我此時穿著長袖,也依然無法全部將手臂上的黑色遮住。
現在隻能在心中默默期盼,不要讓這隻手也和胳膊一樣化膿,那樣的話就太難看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突然響起來。
“誰?”我問道。
“雲意,走,出去好好搓一頓,好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是曹德旺的聲音。
“你先去叫紅娟和輕語,我先穿一下衣服。”我回道。
“那你快點。”曹德旺說。
離開酒店,我們並沒有走太遠,隻是在酒店附近的一家川菜館裏麵炒了幾個才,要了兩瓶白酒。
我們並沒有去包廂裏麵吃,而是坐在大廳中。
白輕語不吃飯,但是卻也在我身邊坐著,和我們聊著。
然而在我們吃飯的時候,卻聽到隔壁一桌的人在聊我們住的那個酒店的八卦。
說是那個酒店雖然很大,但本地人或者在省城居住時間久的人,都不會選擇去住那個酒店。
因為那個酒店的犯罪率很高,殺人案發生了好幾次。
光是報了警的殺人案就有三次,一次是在七年前的剝皮案,一個是五年前的剝皮案,一個是兩年前的剝皮案。
還有好幾起案件都沒有報案,是酒店高層決定內部解決,給被害者家屬賠上一定數額的錢了事。
估計自從酒店十年前營業到現在為止,起碼有十起以上的殺人案。
而且根據各種小道消息,都是剝皮案!
直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找到凶手,哪怕是有三起案子報了警,但也依舊沒有找到凶手。
因此,這裏的人也開始有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有人認為那些事情並不是人做的,若是人做的,不可能十年了還連凶手都沒有找到。
因為殺人事件越來越多,民間的各種傳言也都起來了。
有人說是酒店老板得罪了某個邪祟,因此對方一直在用這個方法報複酒店老板。
也有人說酒店的建築地有問題,風水不好。
反正就是各種說法層出不窮。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那些殺人案都是在四月初四發生的。
按照沒兩年死一個人的話,今年也將會死一個人。
傳言卻是每一年都會死一個人。
還有更奇怪的一點,被剝皮的一般都是男性。
偏偏今天正是四月初四,也正因為今天是四月初四,所以那些人才會聊起這件事情。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的心中突然一陣懼怕。
與其餘三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神情。
“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家酒店吧?”紅娟悄聲建議道。
“現在都已經九點多了,而且這裏還是鬧市區,估計附近的酒店應該也已經住滿了。”白輕語說道。
我覺得白輕語說的也有一定道理,畢竟哪怕是我們住的那個酒店,在我們出來吃飯的時候,來的住客就已經沒有房間了,除非是網上提前訂好房間。
“嗐,別想那麽多了,以我們四個的實力,難道還會害怕被人暗殺嗎?何況酒店裏麵那麽多住客,不一定就會落在我們身上。”
曹德旺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邊吃著一個豬腳,一邊繼續說道:
“而且我也沒有從那個酒店裏麵看出陰氣,所以鬼出現的可能性也並不大。”
雖然曹德旺說的挺有道理,但我還是不放心,心裏也有些害怕,於是說道:
“今天晚上紅娟和輕語住在一個房間裏麵,我和曹德旺住在一個房間裏麵,這樣大家的安全性相對會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