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麽?”我疑惑地看向曹德旺。
“不過……你確定要用自己的血去就她嗎?”曹德旺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是冷漠,就如同不認識白輕語一般。
我回答的很肯定:“當然!”
曹德旺淡淡道:“那我不得不提醒你,若是給她喝了你的血之後,連我也不會是她的對手,到時候會發生什麽,我也不確定。”
曹德旺看了我一眼,又接著說道:“你自己做決定吧!”然後就不再理我。
曹德旺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我的血可以救活白輕語,但是等救活白輕語之後,白輕語就會比他厲害,那到時候白輕語要是做出什麽事情的話,他也不確定。
就算是到時候白輕語想要傷害我和曹德旺,我們也將隻能乖乖等死。
我猶豫了一下之後,看向曹德旺,很堅定地說道:“我相信她。”
曹德旺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去研究另外一具屍體。
我自己坐在地上,然後將白輕語的頭放在我的腿上,讓她平躺下來。
剛要準備去咬破自己的手指,曹德旺卻將匕首給我遞了過來,“她需要的血比較多,咬破手指根本不夠,割破手掌吧。”
我將匕首接了過來,看著自己的手掌,還有上一次在村子裏麵割破手掌的傷疤。
上一次是被曹德旺在我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割破的,所以當時也並沒有恐懼心理。
可是現在卻要我自己來割破手掌,心中還是有些恐懼。
上一次被曹德旺劃破手掌的疼痛感又好像傳到了我的神經係統,一時間竟然對自己下不去手。
曹德旺看到這一幕,譏笑道:“看你剛才的樣子,就好像為了嫂子去死都沒事,可看了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我突然覺得你真的不是一個可靠的男人。”
我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一次次劃破的都是我的手掌,他這還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我確實是被曹德旺的這話給激到了,於是心一橫,直接將匕首放在自己的手掌上。
使勁一劃,疼痛感瞬間襲了上來,當我再睜開眼睛看手掌的時候,已經有鮮血緩緩流了出來。
雖然很疼,但現在手掌已經劃破,那種害怕的感覺已經消失。
我直接用另一隻手將白輕語的嘴唇辦開一點,然後將左手握成拳頭。
一滴一滴地血從拳頭下麵的掌紋縫隙裏流了出來,然後一滴一滴滴落在白輕語的口中。
沒一會,白輕語的嘴唇紅了,牙齒也紅了。
但此時的白輕語看起來並不可怕,反而在鮮紅血的映襯下,使她那慘白的臉龐看起來格外惹人心疼。
在我的血不斷滴落白輕語口中之後,白輕語的臉色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
慢慢的,我手掌裏麵滴落下來的血滴越來越少。
從剛開始的不斷往下流,到現在已經成為了一點一點,每隔十幾秒才會有一滴滴落下來。
突然,我見到白輕語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
“輕語!”我喜出望外,白輕語這是馬上要醒過來的痕跡。
“咳咳!”白輕語輕咳兩聲,緩緩睜開眼睛,雖然眼睛已經睜開,但是眼神卻很是空洞。
“是你救了我?”白輕語的眼睛看到了我手上的傷口。
因為我剛才為了能多擠出血來,所以握緊了拳頭,因此現在看去,我的整個左手手掌都是血跡。
“你別看這滿手是血,其實傷口並不大。”我試圖解釋。
白輕語用充滿感激的語氣說道:“謝謝你。”
“幹嘛突然這麽客氣,讓人怪難為情的。”我尷尬的撓撓自己的後腦勺。
白輕語笑笑,不再說話,而曹德旺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遞到了白輕語麵前,說道:“把這個吃了,你會恢複的快一些。”
我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麽?”
我知道這個黑乎乎的東西是從屍體裏麵取出來的,但卻看不出來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曹德旺很隨意地說道:“屍體的心髒,也就這一個心髒比較適合嫂子的體質。”
我的心中一驚,不由又去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東西。
看起來確實是心髒的樣子,“這心髒怎麽是黑色的?”
曹德旺白了我一眼:“都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屍體,能夠保證心髒的完好就已經很不錯了,難道你還想要讓它跟剛死時取出來的一樣?”
這麽一說,似乎也能夠解釋得同,曹德旺卻接著說道:
“這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可不要浪費了。”
“可是,這麽一個心髒,不僅僅是生的,而且還是人的心髒,你讓輕語怎麽吃得下去呢?”
曹德旺看了白輕語一眼,微微一笑:“放心吧,她可以吃得下去。”
說著又把心髒往白輕語身邊遞了遞,白輕語看了笑嘻嘻的曹德旺一眼,然後伸手接過那個黑乎乎的心髒。
猶豫了一下,一口咬了下去,然後開始咀嚼,咀嚼的時候還發出一種吃脆骨的聲音,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而此時的白輕語,雖然一口又一口咬著那個黑乎乎的心髒,但表情似乎也並不難受。
這一刻的我,再一次深深意識到了自己和白輕語之間的不同。
她是一個鬼,她需要喝人的血,需要吃屍體的心髒才能維持生命,才能繼續活著。
這個時候,曹德旺接著對白輕語說道:“既然他都已經接受你的這個事實了,以後的你也沒必要繼續偽裝,就不要再吃我們人吃的熟食了,這樣對你不好。”
“嗯!”白輕語微微點了一下頭。
我卻更加糊塗:“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曹德旺看了一眼白輕語,然後向我繼續說道:
“她雖然借屍還魂之後是一個人了,但那也隻是外表看起來是一個人,在名義上,她依然是一個鬼。”
“所以現在她的這副身子,依然是白仙仙的屍體,一具屍體是不能吃活人食物的,隻要是吃了食物,屍體裏麵的五髒六腑就會膨脹和潰爛。”
“要不是這樣的話,這一次她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被那怨靈打敗並且昏迷。”
“那你為什麽還要吃食物呢?”我用有些責備的眼神看向白輕語。
白輕語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垂下了頭。
曹德旺卻白了我一眼:“那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我更加疑惑。
曹德旺點點頭:“她為了讓你覺得她是一個正常的人,所以才這麽做的,隻是為了讓你們之間的隔閡少一點。”
聽了曹德旺的這句話後,我的心中突然一暖,但同時也對白輕語一陣心疼。
“傻瓜,以後千萬不能再因為我而這麽折磨你自己了,在我的心中,不會在乎那麽多世俗觀念的。”
“嗯!”白輕語微微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