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旺轉身看一眼身後的我和白輕語,然後拿出房卡,但卻遲遲沒有放上去。
裏麵的哭叫聲依然不斷,可以很明確聽到,就在我們麵前的這個房間裏麵。
“叮!”
曹德旺終於把房卡放了上去,們打開,房間裏麵的哭笑聲截然而止。
推開門,房間裏麵更加漆黑。
曹德旺直接走了進去,我和白輕語緊隨其後。
裏麵依舊很冷,就好像是一直有風在吹動。
房間裏麵什麽都沒有,和我跟曹德旺下午進來的時候一樣。
隻是窗簾是拉上的,這一點很奇怪,因為下午的時候,是我拉開的這個窗簾,也並沒有拉上。
我相信不可能是賓館的工作人員拉的,因為這個房間現在還在停業中。
那窗簾是誰拉上的呢?心中出現了一股寒意。
我想要去打開房間裏麵的燈,這種漆黑的感覺太過於壓抑。
可是在我的手摸向開關的時候,竟然在牆壁上摸到了一隻手。
皮膚滑嫩,手指長而細,還有長長的手指甲蓋。
我幾乎是在摸到那隻手的一瞬間,就趕緊把手縮了回來,轉身去看,卻什麽也看不到。
許是房間裏麵太黑,所以什麽都沒有看到。
想要用手機來照一下,結果這才發現,手機落在了自己的房間裏麵。
卻在另外一個兜裏摸到了一個打火機。
“噠!”打火機的聲音在房間裏麵突然響起,火苗出現。
照向開關的方向,什麽都沒有。
按下開關,房間裏麵的燈瞬間亮起。
“啊!”我卻同時看到了在安裝著開關的牆壁旁站著一個女子。
一個穿著白色浴袍的女子,頭發濕濕地散披下來,在頭發的後麵,是一雙幽怨的眼神。
下一瞬間,吊頂上的燈光突然劇烈地閃動起來。
“砰!”
燈泡炸裂,電光閃動,片刻之後,屋子裏麵歸於安靜,歸於漆黑。
“曹德旺,這裏有人。”我立刻對身後的曹德旺大喊。
曹德旺手中立刻出現一張符紙,雙手打了一個結印,念動幾句咒語。
符紙瞬間燃起,火光在屋子裏麵閃爍,忽明忽暗。
我再次看到了那個濕漉漉長發遮麵的白色浴袍女子。
眼神裏的幽怨絲毫不減。
我被嚇得後退一步,這個時候的曹德旺已經一步跨到了我的麵前,手中多出一張符紙,直接向那女子身上貼去。
但就在曹德旺符紙快要貼到女子身上的時候,女子的身影突然消失。
下一瞬間,又出現在了床上。
“在那裏。”我向著女子指過去。
曹德旺的反應極快,立刻轉身又向著床上衝去。
但是當曹德旺衝到女子身邊的時候,女子又突然消失。
這一次,那張燃燒的符紙燃盡,房間裏麵再一次陷入黑暗。
曹德旺直接兩步並做一步,衝到了窗戶邊上。
“嗤!”窗簾被曹德旺一把拉開。
雖然是夜,很黑的夜,無月的夜。
但是縣城中依然有燈光,黯淡的光線傳進屋子裏麵,起碼能夠讓我們看清楚裏麵的事物。
可那個女子卻已經消失,我看遍了屋子裏麵的任何角落,都沒有看到女子的身影。
就在我尋找女子身影的時候,手指上突然一痛。
舉起手一看,手指已經在滴血了。
而身邊的曹德旺,正將自己手中的匕首裝進了懷中。
“曹德旺你……”
“不想死的話就閉嘴。”曹德旺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曹德旺再次拿出一張符紙,然後將我的血滴在符紙上。
符紙點燃,曹德旺將羅盤拿了出來,自己盤膝坐在房間中央的地上,將羅盤在盤起來的腿上一放。
手上換了一個結印,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很快,房間裏麵傳來了一個痛苦的女子慘叫聲。
曹德旺的語速更快,雖然我聽不懂他在念著什麽,但是從女子痛苦的聲音中可以聽出,那是治鬼的咒語。
很快,女子出現在了床上,在床上痛苦的翻滾起來。
在女子出現的一瞬間,曹德旺停止了念咒,迅速起身。
曹德旺將床上的被子迅速卷起來,將女子包在被子裏麵,然後將一張符紙貼上,收住被子的口子。
女子竟然被困在了被子裏麵。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憑什麽來管我?”女子憤怒的聲音從被子裏麵傳了出來。
曹德旺冷笑:“我們當然是除鬼的人。”
“哼,除鬼?可真是好笑,鬼不是人變的嗎?你怎麽不直接把人都除了呢?”女鬼的語氣中帶著嘲諷。
“若不是你整夜在這裏亂叫的話,我也不會管這些破事。”曹德旺說著給我遞來了幾張符紙,讓我貼在窗戶上和門上。
女鬼則繼續冷笑道:“那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每天夜裏在這裏亂叫?”
“不管因為什麽,你現在都是一個鬼,就是不能在這裏嚇唬人。”曹德旺說道。
“我嚇唬人?若不是人殺我,我會嚇唬人嗎?若不是人殺我,我會成為鬼嗎?你們這些陰陽師總是滿口的仁義道德,那你們怎麽不去處置那些殺人的人呢?”女鬼語氣中滿是嘲諷之意。
“哼,那些人自然有法律製裁,而我們的職責就是管你們這些鬼魂,讓你們不能為禍人間。”
曹德旺也不再多話,直接大叫一聲“受死吧”,就向著被子上一掌拍去。
不過曹德旺並沒有打在被子上麵,因為有一隻白皙地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幹嘛?”曹德旺皺眉向白輕語問道。
白輕語問道:“你真覺得她該死嗎?”
“你什麽意思?”曹德旺問道。
白輕語道:“她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一些,她的死是由那個男子造成的。可是這個賓館老板,不但沒有報案,還將她的屍體偷偷扔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
“我對鬼一直沒有同情心,凡是出來擾亂人間秩序的鬼,都該死。”曹德旺冷聲道。
白輕語聽到這句話之後卻笑了,是嘲諷的笑,突然轉身看向我:“你也這樣覺得嗎?”
“啊?”我沒想到白輕語會突然問我,於是趕緊回答道:
“這個……不一定吧,她好像在這個賓館裏麵也沒有害過人,罪不至死。”
“那你們說應該怎麽辦?”曹德旺問道。
我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白輕語。
白輕語想了一下,說道:“她之所以在這裏,無非是心中的那一口怨氣散不了,若是我們能幫她解決的話,我想她會離開去投胎的。”
“幫她?”曹德旺沉默片刻,然後突然對被子裏麵包著的女鬼說道:“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不會無償幫忙。”
“你……什麽意思?”女子疑惑地聲音從被子裏麵傳出來。
“我幫人都是要收費的。”曹德旺嘿嘿一笑:“隻要你給我足夠錢的話,我可以考慮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