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屹聽完沈立偉的話一陣鬱悶,這老兄看起來這麽高大英俊,還是個中校,難不成是整天練腿功練成了腦殘?就算自己對沈姍姍真的有那麽點意思,就算沈姍姍本人也強烈地有那麽點意思,但人家當事人雙方都還沒正式表態呢,你說你充其量是個大舅子,這麽著急把這話說得這麽明白了,還有什麽意思嘛?人家年輕人不就是喜歡朦朦朧朧欲拒還迎欲語還羞的那點感覺嗎?這個大舅子,忒沒勁!
沈立偉也看出了辛屹心裏有點不高興,隨即正色道:“辛兄弟,不瞞你說,我和我妹妹的感情相當好,從小到大她心裏有什麽秘密都不會瞞著我,前段時間她被我媽從盧桑國騙回來的時候我就跟我說過了,她說她碰到了‘那個人’,她嘴裏所說的‘那個人’就是她從大學開始一直喜歡的人,但畢業之後那個人卻沒有了消息,這幾年我妹妹一直在打聽他的消息,甚至我也用了一些渠道,但很可惜一直沒有打聽到。當時我妹妹回來之後相當的開心,我也為她高興,可是後來因為那個姓喬的……唉,我知道妹妹心裏很苦……不過也沒辦法,我媽她就是這麽一個人……”
看到辛屹隻是默默地聽著,臉上根本沒有表情,沈立偉心裏有點不高興了,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怎麽沒見這小子如預期中的欣喜若狂呢?難道他並不喜歡妹妹?
“你怎麽回事?怎麽好像不關你的事一樣,我妹妹嘴裏的那個人就是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啊?是男人就表個態!你怎麽想的?!”沈立偉大聲地問道,天啦,這個大舅子可真是強悍,這種事情被他用這種語氣說出來,給人的感覺怎麽都像是在逼婚嘛。
“你母親不是已經看中了喬森嗎?你不是也沒反對嗎?現在問我這個幹嘛?”辛屹心裏也有氣,你明明知道姍姍心裏是怎麽想的,如果你當初也男人一點堅決反對的話,說不定姍姍也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了,差一點被毀了清白不說,還差一點命喪黃泉。
“呃……”這次輪到沈立偉啞口無言了,他懊惱地抓了抓頭發,隻可惜他頭發太短了,根本抓不起來,隻能撓撓頭皮說道:“這個事情是我的不對,可是你不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我們家沒有人敢忤逆我爸的意思,那個姓喬的是我媽看好的,我爸那邊也通過了,所以……我和妹妹都不敢反對。”
這樣的家長,哧,一己自大,這讓辛屹想起了自己那個威嚴而冷酷的爺爺,難道都是些把後輩的幸福當成自己威嚴的犧牲品的老頑固麽?這樣的威嚴,本來就是建立在毫無威信上的!沒有威信何來威嚴?那根本就隻能叫冷酷無情!
“那你現在為什麽又對我說這些?難道你認為令尊會改變他的意思了麽?”辛屹很好奇沈立偉現在為什麽又敢忤逆他父親了。
“那是當然了!不用問我也知道我妹妹今天是讓姓喬的那小子給害的,他敢這樣對我妹妹,我爸怎麽會放過他!所以他這次是徹底沒戲了,那個狗東西,我早就說過他不是什麽好東西的,我媽還不信。”沈立偉的語氣裏既有憤慨也有輕鬆,憤慨的是姓喬的敢傷害他妹妹,輕鬆的是折磨妹妹的心事解決了,看來這兄妹的感情真的還不是一般的好啊。
“對了,辛兄弟,今天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跟我說說。”沈立偉又向辛屹問道,剛才隻顧打架了,連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
於是辛屹就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向沈立偉說了一遍,當然他隻說自己當時正在附近碰巧遇上的,沒提自己安排人監視喬森的事情。
聽完辛屹的敘述,沈立偉一拳砸在長椅上,拳頭上青筋根根暴起:“這個王八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辛屹倒很想問問沈立偉會怎麽樣不放過喬森,如果喬森跟軍方掐起來,估計沒有他好受的,但他保持了沉默,這個時候問這種話難免會有幸災樂禍煽風點火的嫌疑,自己是不屑於做這種小人行徑的。
兩個男人又聊了一會兒,辛屹這才知道沈姍姍的父親居然是遼東軍區的司令員,而且沈立偉也領導著一個獨立營,雖然隻是領導一個獨立營,但沈立偉卻是正團級幹部的編製,因為他領導的這個獨立營可不簡單,是執行特殊任務的,不過到底是什麽樣的特殊任務沈立偉沒說,辛屹也沒問,這關係到軍事機密,兩人都知道不是隨便能說的。
辛屹還記掛著晚上的任務,所以聊了一會兒之後就和沈立偉走回了沈姍姍的病房,看到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回來,沈姍姍的眼睛裏充滿了欣喜,她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哥哥肯定已經對辛屹說了自己的事情,而且看辛屹的神情也很高興,那這不就說明他願意接受自己了嗎,但一想到哥哥會對辛屹說的話,沈姍姍的臉上不由得又發起燒來,原本蒼白的小臉竟然在一刹那之間漲得通紅,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
沈母也許也聽沈姍姍對她講了事情的經過,看辛屹的眼神也稍微柔和了一些,不過雖然沒有什麽惡意,但同樣也沒有什麽熱情,有的隻是冷漠,也許在她的心裏,辛屹充其量也隻是救了女兒一次的一個人,憑他的身份,根本不會和女兒在今後的日子裏有任何的交集。
辛屹也不去看她的臉色,走進病房之後直接來到沈姍姍的病床前,俯下身子對沈姍姍說:“姍姍,你好好休息,我晚上還有些事情要去辦,明天再來看你。”
聽到辛屹說要走,沈姍姍別過去的頭一下子轉了回來,臉上的紅暈也消失了,眼中滿是失望,但她也明白不能阻止辛屹去做正事,隻能輕輕地說:“那你明天一定要來啊。”
辛屹還給她一個放心的表情,又向沈母和沈立偉打了個招呼,轉身走出了病房,沈姍姍望著辛屹離開的背影,滿臉的失落。
……
辛屹走出病房,先打了一個電話給秦大力,問他那邊的情況怎麽樣,秦大力說S市的情報人員已經把那邊的情況反饋回來了,控製S市的黑幫是金錢幫,老大正是已經被龍川警方抓進去了的阿豹,阿豹被抓之後,喬森找了一個叫光頭的家夥繼任,不過光頭的上任並不能服眾,金錢幫內部也分成了好幾個派係,各自之間並不怎麽買賬,有自立山頭的跡象,阿豹被抓後各個派係就隻聽喬森的了,現在喬森也被刑警大隊扣留了正是一舉殲滅的好時機,情報人員已經把各個派係的據點人員配置和武器情況都搞清楚了,現在詳細的資料就在秦大力的手裏,犇虎連也已經集結完畢,就等著辛屹命令出發了。
“好,情報工作做得不錯,”辛屹說:“咱們吃完晚飯再出發,晚飯給兄弟們加餐,並發壓縮餅幹和水,這次的攻堅難度不大,咱們就當這是一次實戰演習,讓兄弟們先適應適應。”
確定好晚上會和的時間和地點之後,辛屹又給陸劍鳴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沈姍姍一案的案情,陸劍鳴說這次的案子可能並不能給喬森定罪,雖然警方在案發現場的含羞草沙拉和飲料中化驗出了催情藥物的成份,而且還在現場發現了沒有燃盡的催情迷香,但喬森一口咬定自己並不知情,反而說自己也是受害者,遭到了別人的陷害,那個飯店經理也說是一個陌生人給了他十萬塊錢指使他這麽做的,整個案件又缺乏直接有力的證據,所以看來也隻有不了了之了。
辛屹聽到這樣的結果並沒有感到很意外,這個喬森陰險狡猾得很,如果能這麽輕易給他定罪反而奇怪了,更何況,辛屹也不想就用這麽一個輕鬆的罪名把喬森送進監獄,這種人渣必須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這種罪名根本不及他作惡的百分之一,暫且讓他再逍遙幾天吧,等時候到了,所有的帳一起清算!
……
晚上七點,辛屹和秦大力在高速公路入口處匯合,犇虎連除了分布在濱海各地區的情報人員和留守駐地的人員外,共出動了七十人,分乘四輛依維柯中型客車,這也是辛屹配置給犇虎連的交通工具。辛屹登上了秦大力所在的那一輛車,一上車就聽到了大牛那悶雷般的聲音:“辛哥,嘿嘿嘿……”
“你怎麽也跟來了?”辛屹看了一眼大牛,又把目光投向了秦大力。
“大牛非要跟著來,不讓他來他就不讓我們的車出大門,嗬嗬,他這體型往大門口一站把整個大門都封掉了,我們也請不動他,隻能讓他跟著來了。”秦大力解釋道。
“辛哥,大牛說了要跟著你的,大牛知道這次是去打架,等一下大牛保護你!”大牛甕聲甕氣地說道。
“哈哈哈……”全車的兄弟們都樂了,心道咱們大當家還需要你的保護啊?
“嘿嘿嘿……”大牛不知道大家笑什麽,也跟著大家嘿嘿地傻笑起來。
再看車上的兄弟們著裝整齊,仍舊是統一的黑色T恤、黑色褲子、黑色的高幫大頭皮鞋,每個人背上還背著一個行軍包,裏麵大概就是配發的壓縮餅幹和水了,再看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神情,顯然對這次行動相當的期待,現在如果一個不知情的人看到這樣子的情形,鐵定會以為這是一支正在執行任務特種部隊,辛屹滿意地點了點頭。
結合情報人員發回來的情報,辛屹和秦大力開始商議行動的具體方案,根據情報顯示,S市的金錢幫現在分成了四股勢力,一股是以光頭為首的中區勢力,還有三股分別是以強子為首的東區勢力,以齙牙黃為首的西區、南區勢力和以長毛孔為首的北區勢力,而這幾個頭目的行蹤都已經在情報人員的掌握之中。
於是辛屹和秦大力將七十個兄弟分成了四組,辛屹帶領大牛在內的第一組十五人負責光頭為首的中區,秦大力帶領二十人負責齙牙黃為首的西區、南區,鍾凱帶領十五人負責強子為首的東區,而長毛孔為首的北區則由一個叫易中天的班長帶領二十人負責。
龍川到S市隻有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下了高速之後在約定地點和前來接應的情報人員匯合,秦大力按照在車上和辛屹商量好的計劃重新安排了各組的人員名單,然後分別由帶隊組長帶領著各組組員重新登車,在前來接應的情報人員的指引下,各自奔赴各組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