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子和韓楓相約周末去野釣的時候,我依然時刻保持著緊張,將自己置身於工作中,好似化身為一台工作機器,我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參加過朋友們的集體活動了,有時候我也好奇自己這麽做的理由,可是從來得不到答案,朋友們聊起時,都說我是在發泄,事實上,我真的不懂自己為何會這樣。
忙碌中過完一個周末,我忽然接到王兢的電話,說是他在南通出差,要和我聚聚。
這一年多,我和王兢時常會聚聚,基本上我去揚州都會約他,而他來南通,自然也會約我,隻是我已經不再喝酒,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友誼。
中午我叫上王子和韓楓,一起去赴了王兢的約,而這一次,他很意外的帶了兩個陌生的男人。
落座後,我們互相介紹,王兢對我們說道:“這是劉傑和張存,是我工作上的同事,也是我的兄弟。”
我、韓楓、王子分別和他們打招呼,隨之開始吃飯,除了我,他們都喝的白酒。
各自關心了一下近況後,我向王兢問道:“這一次來南通有什麽差事?”
王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神情變的鄭重,他對我說道:“最近我們吳總和一個幕後的老板,準備進軍咖啡簡餐行業,現在這個項目交由我們三人負責。”
我有些詫異,雖聽說吳總近兩年一直對餐飲行業很感興趣,但沒有想到會涉足咖啡行業。
王兢點上一個煙繼續說道:“咱們是朋友,但是各為其主,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我們的定位和品牌策略與你們海景咖啡完全一致......我們會緊跟你們的營銷策略完成客源導流,而且公司的總部也將設在南通。”
王兢的話讓我感到震驚,他的策略是一種野蠻的智豬博弈手法,目前我們海景咖啡已經完成了原始積累,在市場上獲得極好的口碑,這個時候橫空出現一個與“海景咖啡”幾乎無異的咖啡店,且我們有什麽營銷活動,他們便緊緊追隨,在這種攀附的效應下,無疑會吸引消費者的關注,短時間內便借助我們已經積累出來的知名度,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種野蠻的智豬博弈手法,會無限大的增加我們的運行成本,使雙方陷入到惡性競爭中,我幾乎可以肯定王兢口中的幕後老板必有來頭,如果沒有足夠的財富,誰敢玩這種**裸的資本遊戲。
“另外一個幕後的老板是誰?”我問道。
王兢聳了聳肩,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不清楚,但吳總的指令很明確,就是要進軍高端咖啡行業,資金不是問題.......至於這個針對你們海景咖啡的侵略式營銷策略,和吳總、幕後老板都無關,是我帶領我的團隊製定的,我們就是想利用海景咖啡積累的知名度,快速上位.......既然大家都定位高端市場,遲早要正麵交鋒,倒不如在初期就全麵對抗,形成話題效應,減少我們品牌建設的成本。”
我點了點頭,拋開競爭關係不說,我還是很欣賞王兢的坦誠的,隻是他的策略實在是過於侵略,但這就是商場.......從此刻起,我和王兢將分屬兩個陣營,盡管私底下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關係。
王兢向我伸出了手:“很期待和你的博弈。”
我握住了王兢的手,笑了笑道:“我也是。”
.......
與王兢等人分開後,王子、韓楓隨我一起回到公司,他們各自點上一根煙,麵色均凝重。
“那個王兢也太挑釁了吧,竟然當著我們的麵,給我們下了挑戰書!”王子的語氣不悅。
我搖了搖頭,道:“各有各的立場,而且我不認為他這是挑釁,反而是出於朋友間的提醒,難道你希望他背後放你冷箭?”
韓楓點了點頭認可了我的說法,麵色凝重的說道:“隻是他的針對性也太強了.......餐飲行業客源流動性本來就很強,一旦他們在服務和硬件設施上超過我們,我們會全麵陷入被動!”
韓楓的擔憂不無道理,王兢之所以敢這麽做,是因為吳總給他交了底,資金將成為他們最大的優勢,目前能應對的便是讓“海景咖啡”上市,進一步湊集資金抵抗這一次的競爭危機,但是去年證監會對餐飲公司上市的淨資產、利潤、增長率,盈利水平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按照“海景咖啡”僅僅發展兩年的規模,還達不到這個要求。
我沉默了許久對韓楓、王子說道:“其實我更想弄清楚另一位幕後的老板是誰,他到底會提供什麽程度的資金去建設這個項目,這樣我們也有個底去應對。”
“是啊,但是吳總的人脈那麽寬,實在很難確定他的合作對象是誰,且不論這位幕後的老板,僅僅是吳總也夠我們喝一壺的了!”王子表情凝重的說道。
我和韓楓點了點頭,沉默許久,韓楓說道:“要不我們放棄直營的模式,開放一批特許經營的加盟店吧。”
我堅決否定,道:“不行,我們IT管理平台偏弱,很多流程無法通過係統保證,一旦爆發式擴張,信息流和人流的複雜性就會呈幾何數增長,如果管理能力跟不上,很容易就出差錯,到時候還沒有等競爭對手動手,我們自己就已經陣腳大亂了......”
稍稍沉默後,我又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先靜觀其變,想徹底顛覆海景咖啡,也不是他們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事情,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冷靜的頭腦去做準確的判斷......我們還有一些時間。”
韓楓和王子點了點頭,這件事情需要我們從長計議。
.......
傍晚時分,我接到了陳清怡的電話,她告訴我今天她要參加一個會議,會晚點下班,讓我去學校接皮皮,我立刻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趕到了學校。
夏老師陪著皮皮等著我,直到我來,將皮皮交給我後,才放心離開。
我將皮皮抱上了車,他得意的從書包裏拿出一個Hasbro的變形金剛對我說道:“老爸,你看我的變形金剛帥不帥?”
我詫異的問道:“誰給你的?”
“兩個不認識的阿姨!”
我心頭本能一緊:“她們長什麽樣子?”
皮皮想了想,道:“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啊......”
我有點頭痛,皮皮太小,他根本不會用形容詞描述相貌特征.......
我暗自思量“其中會不會有安琪。”隨之否定,皮皮曾經是見過安琪的......但又否定,畢竟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而且僅僅一麵,當時隻有三歲多一點的他,很可能沒有記住安琪。
繼續思量中,我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這幾年,我積累了極廣的人脈關係,或許僅僅是某個合作客戶送的,再者以安琪獨來獨往的性格,和其他女人一起出現的可能性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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