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一次揩油

再說回土匪的事，與林青山預料的一樣，第二天的傍晚時分，有一個身中劇毒的人來到二姑鎮尋醫，但因為他中毒太久，自己又說不清身份，再加上也沒錢，沒過多久就死了，當天夜晚，有一個被箭矢射穿手臂的人敲開了一戶人家的房門，那戶人家出門看了一眼就大聲呼救，於是喚來了不少人過來圍觀，不久那人就咽氣了，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兩個人活著到了二姑鎮，但卻沒人能說出一句有價值的話就死了，但這並不代表事情的結束，王家派人來查這件事，驗屍的結果是兩人都死於劇毒砒霜，中毒的時間應該是在前一天的傍晚，從他們的衣服，手上的繭疤，和那個人支支吾吾的言語等方麵推斷他們應該是二溝山的強盜，得出這個結論之後，中毒的時間也對上了，因為從二溝山翻山越嶺過來差不多就是一天的路程，最關鍵是那隻箭矢，有不少的人認出了那是林青山在二姑鎮定做的，當時直接參與這項工程的人不在少數，所以這事得到了多方肯定的回複，隨後王家派出家丁護院，帶著獵犬往二溝山方向搜山，又陸陸續續找到了六具屍體，最後在離二溝山不遠的一處山澗中，找到了第七具屍體，有人認出這是二溝山的強盜頭子趙不恭，這些屍體的死法都一樣，致命傷來自劇毒砒霜，有些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插著幾支箭矢，箭矢的樣式跟之前發現的一樣，都是林青山定製的，一般的箭矢為了增加殺傷力都會在箭頭上做一些倒鉤之類的設計，這種長菱形箭頭太罕見，因為這種箭頭隻有穿透力這一項優勢，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要不是射中身體的重要部位，可以直接將箭頭拔出來，短時間之內還對自身的戰鬥力沒有太大影響，這種箭頭具有的高穿透力是以犧牲殺傷力為代價的，而且林青山這種的箭頭更加的極端，都可以被當成釘子用了，所以，這個事情十有八九是林青山幹的，這個應該假不了，在之後，王家的人順勢去了另一邊的孔家村方向，然後跟孔家和丁家說明情況，三方很快就達成一致，於是一起組團去二溝山查看情況，到了二溝山之後，原本土匪建立起來的寨子大部分都被火燒了個幹淨，有一些房舍是獨立的，但也被燒了，由此可以看出應該是有人故意縱火，然後在廢墟中，陸陸續續的發現了十多具屍體和一些箭頭，跟之前的箭頭一樣，長菱形箭頭，再之後他們仔細搜查了山寨各處，發現了插在山壁上的毒箭，在這之間還有兩個倒黴的家夥不小心踩中了陷阱，一死一傷，最後，情況已經很明白了，應該是林青山在水源中下毒，然後攻進山寨殺了一部分的人，另一部分逃走了，然後林青山再將山寨中大部分財寶洗劫一空之後一把火燒了這裏，至於他那兩個“表姐”嘛，反正在之前沒有人聽說有人在打聽他的下落，再聯想到之前他到二姑鎮時落魄的模樣，或許還有另一個說法，那就是林青山和他的兩個“表姐”在路過這裏的時候背趙不恭一夥洗劫了一番，林青山獨自逃脫了，然後再強攻二溝山報仇，同時救回了他的兩個表姐，按照正常的思維，他的主要目的是他那兩個“表姐”，其次才是報仇，所以他們在二姑鎮聽林青山說他在剿滅山賊之後回到孔家村就剛好遇見正在尋他的表姐的時候，都同時選擇了裝傻充楞，在林青山麵前也有意閉口不談他的“表姐”，這種揭人傷疤的事搞不好會招來殺身之禍，尤其在對方是林青山這種人的時候，

他們剛剛下山到丁家莊中把事情合計了一番之後正準備分開，又有人在坊間聽到一個消息，消息來自一夥從北邊來的客商，說是有一個林青山的人帶著一個十幾人的商隊打退了一夥足有五十多人的強盜，那些強盜傷亡慘重，碰了一鼻子灰，現在說是那一夥強盜已經半個月沒見到他們出過門了，估計損失不小，現在還沒有恢複元氣，那些人把林青山傳得神乎其神，說是他一人一弓獨當一麵，然後從容指揮，那些山賊大多數都是傷在了他的手下，尤其是最後有人言之鑿鑿的看見了他在三十步之外一箭直接命中了土匪頭子的背心，現在生死不明，最為傳奇的是，最後土匪傷亡大半，商隊也隻有三個人完好無損，而林青山的衣服都沒有弄髒，天下可曾有過這等奇聞？平時把那些大戶人家騷擾得雞飛狗跳的山賊，在林青山麵前竟是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這人莫不是出身將門？但那些大士族裏也沒聽說過有個林家啊，之後的事就如同林青山在二姑鎮所見了，第五天的上午，林小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林青山接到藥店掌櫃的通知前去藥店接人，到了藥店之後，有個夥計見他進來，連忙引路到了林小倩住的那個房間裏，隻見林小倩穿著白色的衣服坐在床上，被子蓋著下半身，正在跟坐在床邊的林小青低聲說些什麽，見林青山進來，兩人連忙住嘴，林小倩把頭埋低不敢去看林青山，而林小青則跟林青山打招呼道：“公子你來了”，林青山微笑著點完頭之後就找了個椅子坐下，向她們詢問林小倩的病情，不一會兒，掌櫃的就進來了，看見林青山之後恭敬的拱手道：“林公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林青山連忙拱手回禮：“劉掌櫃說哪裏的話？你們行醫治病當然是頭等大事，林某一介散人，有的是時間，不差這一會兒”，

掌櫃的像是知道林青山雷厲風行的性格，也不再客套了，直入正題：“林小姐的的病是之前積勞成疾引起的，一路上的顛簸隻是一個引子，現在經過數天的修養已無大礙，林小姐身子嬌貴，經不起大的風浪，今後行事隻要稍加節製即可”，

林青山聽掌櫃的說完，皺著眉頭思考了兩秒，掌櫃的這是話裏有話啊，前麵的話隻是為後麵的那句話做鋪墊的，掌櫃的像是無法直接把話裏的意思說出來，但是他左想右想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然後他便直接問道：“掌櫃的讓我們之後行事稍加節製，恕林某愚鈍，請詳細點明一下”，

掌櫃的表情略顯尷尬，沉吟片刻之後說道：“林小姐今年才剛滿十七，尚未成年，林公子既然稱呼他為表姐，想來林公子比這位小姐還要更小一些，所以你們二人要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年少之時若是積勞成傷，後患無窮啊？”，

林青山還是沒有聽懂掌櫃的所指，得病的是林小倩，怎麽就成了‘二人’了，然後他又問道：“聽掌櫃的這話中所含之深意，像是看出林某的身體有什麽病症了，有病就該醫治，這沒什麽不好說的，來，掌櫃的給我看看”，說完就把左手伸到小桌子上，想讓掌櫃的給號號脈，

掌櫃的滿臉尷尬，並沒有要給林青山號脈的意思，反而滿臉愁容，像是要說什麽，又不知道如何措辭，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聽完掌櫃的話之後林小倩的臉頰通紅，目光冰冷，麵色愁苦，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林小青也是一樣，這時原本站在另一邊的掌櫃的夫人是在看不下去了，急促的說道：“林公子，林小姐身子骨可比不得你，況且她今年才十七歲，你不要仗著年輕氣盛欺負她，我知道你們許久不見也已經多日不近女色，但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啊”，

林青山一愣，原來是這事！，他正要開口，不料此時掌櫃的一聲大喝：“住嘴，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你把林公子看成什麽人了！”，

說完連忙向林青山告罪：“林公子請海涵，糟妻口出狂言也是出於好意！”，

林青山止不住的笑到：“劉掌櫃哪裏的話，尊夫人言之有理，此事本就是林某的不是，隻是我們姐弟許久不見，一時間忘了分寸，才讓表姐吃了這許多的苦頭，現在想來真是慚愧啊，尊夫人教訓的是，林某之後定當謹記於心”，

掌櫃的聽完似乎心裏很不是滋味：“林公子太客氣了，我給林小姐開了三副補藥，之後一日三次按時服用即可”，

說完便向外招呼道：“誌兒，把林小姐的藥拿進來吧！”，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夥計打扮的人快速拎著三個藥包進來放在林青山和藥店掌櫃中間的桌子上，林青山看完店裏點頭，然後邊把手伸向錢包裏去掏銀子，然後對著掌櫃的說道：“好！就這藥再去給我抓十副”，眾人聞言都是一愣，尤其是掌櫃夫人和那個夥計，誰料此時掌櫃的正要開口說話，旁邊的夥計竟是搶在了他的前頭：“林公子，林小姐這一次已經是在鬼門關外走了一圈，就這幾天的時間，都快把整個鎮子上的阿膠和人參吃了個幹淨，您就放過她吧！”，聽他言語中竟是十分的焦急和無奈，林青山聽完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是紅顏禍水啊，掌櫃的說話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不敢有半分頂撞，不料今天竟然一個小小的店夥計都為了林小倩來冒犯他，隻怕是這個夥計對他的事跡聽說得不多，還不知道他的手段，

掌櫃的聞言勃然大怒：“混賬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快滾！”，

那夥計聞言連忙垂頭快步走了出去，那夥計走後掌櫃連忙和顏悅色的對林青山告罪到：“公子海涵，隻是這些天，這店裏的藥確實是被林小姐吃的差不多了，十副那是無論如何都湊不出來了，最多也就兩副”，

林青山伸進錢袋子裏的右手本來隻抓了兩個元寶準備拿出來，現在又悄悄的多抓了一個，一共三個二十兩重的元寶，他將元寶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對掌櫃的說：“這些天多虧了劉掌櫃的醫治，我表姐才能安然無恙，你看這些夠嗎？”，

掌櫃的一看，連忙說道：“這太多了，這些天林小姐的藥錢一共是三十四兩，這個你無論如何也得收回去啊”，說著便把其中一個元寶拿起來雙手遞給林青山，林青山並沒去接，而是站起來微笑著說道：“誒！這些天尊夫人忙前忙後也出力不少，這個就當是我贈與夫人當做謝禮，待會兒勞煩把車趕到門口，我帶她們去辦點事情，我過來就直接走”，然後轉身對林小倩和林小青說道：“你們快點把衣服穿好”，